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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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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塔是城市裡一道靚麗的風景線。塔歷經千年,巍然聳立,朝代更迭,歲月滄桑。

  塔增添了城市的魅力,城市因塔而顯得古樸神秘;城市無塔,便多了份浮躁和淺薄,少了份凝重和深沉。

  塔是孤獨的,與塔相伴的千年古物幾乎沒有,即使是塔下的一棵巨大的槐樹,與塔年紀相比,也渺小的可憐。人不敵塔,建塔的人早已化為灰土,或死於戰火,或死於苦役,或死於疾病,或壽終正寢。塔歷經戰火而不倒,歷經風雷而不倒,歷經朝代更迭而不倒。因為——人敬畏塔。

  塔是鳥兒的棲息地,是人靈魂的棲息地。塔的建造緣於佛,緣於修行。古之有塔處,必有寺廟;有寺廟處,必有和尚。佛是勸善的,而今寺廟雖無,和尚雖無,但一走近塔,依然感到了一種敬畏,莊嚴和肅穆。人在塔下,無語,傾聽塔的訴說。鳥兒環飛,似與塔語,輕展雙翼,翩翩而來,翩翩而去,時而搏擊長空,時而追逐嬉戲,時而俯衝,時而盤旋,留連不舍,呢呢喃喃,啼囀動聽。塔層為九,雖實而虛,可看作象徵修行的三層境界,一層小我,二層大我,三層無我;塔下是鎮壓邪惡的靈魂,似與但丁的《神曲》相似。

  塔僅佔據了城市的一角,卻貼近了人的心靈,凈化了人的靈魂,增添了城市的內涵,使城市少了一份喧囂,多了一份寧靜和虔誠。站在塔下,似乎聽到了古老的鐘聲,品到了“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的韻味,嘗到了“落日樓頭,斷鴻聲里,江南遊子”的無奈,感到了“壯年聽雨客舟中,江闊雲低,斷雁叫西風”的惆悵。

  塔是一部讀不透的古書,書頁泛黃而斑駁,而城市則是精美的裝幀,現代文明摻雜了歐風美雨,富麗堂皇,花枝招展,塔已冷落,失去昔日的輝煌。塔僅成為凝縮歷史的一種記憶,一段古代文明的象徵,一座歷史殿堂的活化石。

  然而,塔依然是城市裡一道靚麗的風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