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年緘默的秘密
蝴蝶飛過流年,流年如畫,畫如殤。靑碑上的風華,還在訴說著時光的寂寞;山間的流水,依舊沉澱着歲月的秘密。只是不知,時光滄桑了誰的流年,流年是否又會依舊眷戀那些如韶華般美好的秘密
——題記
清風舞明月,幽夢落花間。清風舞斷了明月,落花亦無處可尋。淡色年華中,我渡水而行,把秘密潛藏心間,讓流水沖刷回憶,只願在那個人間四月,我用心中的那抹柔情,來書寫時光隧道中那份屬於我的千年芳華……
蘸一抹滄桑,盈着滿袖的暗香,在時空的隧道中,把時光投擲,與流年來一次青梅煮酒的快事。悄悄地傾吐着,心底那些染盡人間煙火卻還永垂不朽的塵世秘密。春去春回,花開花落,你我都無法把握,人的一生,無論如何也要淡然的行走。如蓮一般,要活的清醒而又安靜,在滄海與桑田交換之時,再彈奏一曲那千年的離殤,再載一段如沐春風的秘密,不求命運的眷戀,只求在塵寰中用回憶餵養寂寥,讓秘密永存心間。
曾記否,我用真情鑄成了一段秘密的際遇,一縷荷風的靜美,縱算是時光再滄桑,再無情,亦不能磨滅我夢中的回憶,我心中的秘密。回憶斑駁,眨眼之間又是十多載過去了,歲月斑駁地記得,記得我的腦海中還懷念着那麼一個人,那麼一道身影,那麼一張滄桑的容顏,還用那麼一段絕美的際遇。
微風拂過故鄉的那座青石橋,我撐一把油紙傘漫步橋邊,寫到這裡,不僅又想到卞之琳的那首《斷章》“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花香,橋邊的那條草船還是依舊匍匐在那裡,似乎它早已被歲月賦予了靈氣,但卻又被歲月無情地辜負,船邊上坐着一個正直花甲的老人。我是知道它的,他自小便是一個孤兒,以乞巧為生,不幸的是在二十多歲時他被查出了腦瘤,從此便變成了一個傻乎乎的人,經常被村裡的孩子捉弄,但一次一次都笑着說:“沒事,沒事”,因此村裡的人都叫他“老傻”。只見此時的他,滿頭的白髮雜亂的貼在頭皮上,滄桑的面頰中還銘刻着一道道歲月的年輪,烏黑的雙手使人感到憎惡。我走到他的身旁,眼神中流露出的儘是嫌棄和厭惡。他抬起頭,傻傻的朝我一笑,我的心似乎被靜止住了,他那如春風般的笑容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好不溫暖。他輕輕地朝我說:“你是鄰家的那個小仔吧,你小時候俺可是見過你的,你看眨眼間就長這麼高了。”我的身體似乎被電擊中了一般,滿是震驚。對於他這樣的腦瘤患者,還能記起發生過許久的事,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迹。我的眼神不僅變得柔和了些,心中不禁感慨,或許對那些活的很累的人來說,有時候忘卻某些事情真的是一種幸福。
正午,剛剛吃完飯的我坐在門前的石桌上,酌幾杯清茶,打一個小盹。就在這時,只見橋那邊的“老傻”仍跪在那裡,想必定是沒有吃飯的,我趕忙跑進屋中,拿起幾個白饅頭,送給老傻,但是坐在屋中的母親卻急了,問我幹什麼去,我說給橋邊的老傻送幾個饅頭,母親把我攔了下來,“給他送什麼饅頭啊,咱們家與他又沒有啥子關係。”經過我不斷的要求,母親終於答應了我的請求,我跑到橋邊,把手中的還散發著溫熱的白饅頭遞給老傻,他看了我一眼,剛開始還連連推辭,但最終還是收下了。只見他那烏黑的雙手,緊緊拿着饅頭,狼吞虎咽的吃着,我拍打着他的後背,生怕他被饅頭噎着。等他吃完,滿足的對我說:“謝謝啊,小夥子,我已經好久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白饅頭了。”我笑着對他說:“沒關係,等我以後天天都給你送這麼好吃的白饅頭。”他傻傻的笑了,這笑是那麼的溫暖,那麼的燦爛,沁過我的風骨,穿透我的靈魂。
此後每一天的深夜,我都悄悄地拿出兩個白饅頭送給橋邊的老傻,無論是下雨還是颳風,我都堅持着這個秘密,悄悄地把它潛藏心間。或許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我和老傻才知道這個安詳而又靜謐的秘密。素雅時光,已隨時光飄走,多年之後的今天,儘管那個匍匐在橋邊的老人已悄悄離開,但卻留下了一個秘密,這個秘密靜靜地矗立在我的腦海之中,守着靜好的歲月,獨享現世的安穩。
在最純真的年代相遇,再在最滄桑的歲月分離。我還在盼望着,盼望着在那個開滿梔子花的渡口,輕酌一杯濁酒,靜守剩下的流年,把心底的那個秘密與歲月一起飄舞,同流水再去尋那段我不及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