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一場雪悄悄得飄來,給大地送來了一件白色呢絨大衣,當作今年的見面禮。早晨,大地脫去了那身陳舊的灰色外衣,滿心歡喜得換上了這件白色新裝,又為自己添了一份冬的韻味。霎時,整個世界令人耳目一新——樹成了白色,房子成了白色,公路也成了白色……
冬季,很冷。大地把它那件柔軟光滑的大衣緊緊的裹在自己的身上,輕輕的撫摸着,愛不釋手。一陣刺骨的寒風吹過,它把那件大衣裹得更緊了。柔軟的大衣已經他裹硬了……
冬季,很冷。即使到了中午,大地依然緊緊的裹着它那件新大衣,不肯放鬆。它的大衣被它裹得更硬,更光滑了。
冬季,很冷。我穿的衣服有些單薄,但我覺得並不太冷,因為心中有種“鳥兒獲釋”般的快樂。我把手插在衣兜里,嘴裡哼着快樂的曲調,悠閑得走在馬路上。大地和我開了幾次玩笑,要我和他來個親密接觸。我只是搖晃幾下身子,然後穩住自己的腳步,又唱起剛才還沒有喝完的曲調,繼續前行。
“啪”。“哎呦”。循聲望去:一位個頭不高的學生與大地來了個“熱情擁抱”,連人帶車全都滾到了雪堆里。它前面的一個大人迅速扭頭向後看。本以為那大人看到那個學生的慘相后,會停下來幫他一把,但那大人卻沒有,他只是笑了一下。那笑不是同情的笑,不是憐憫的笑,更不是關心的笑;那笑,那罪惡的笑是刺人心痛的嘲笑……這樣令人嘔吐的笑持續了三秒鐘,結果——“啪”。“哎呦”。那個只顧嘲笑別人而忘記看自己路的人,也被摔得人仰馬翻。
這是個很可笑的畫面,幸災樂禍。毫無同情心的“冷漠人”自食其果,最終得到了應有的下場。換作平時,我肯定會笑得前俯後仰,眼淚“啪啪”的往下掉。但現在,我僵硬的臉上卻擠不出半點笑容,而且剛才的好心情也一掃而光……
我的思緒很亂,迷迷糊糊得上了公交車。在不知不覺中,車已經到了村子的路口。我搖搖晃晃的下了車,然後找了一片未被踩過。潔白無瑕的雪地。獨自一人,靜靜的走着,細細的想着,默默地聽着。那一幕情景不斷地在我的腦海里閃現,那一聲“哎呦”不停的在我的耳邊迴響。
腳下潔白的學不停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像一聲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又像一陣陣發自肺腑的呼喚……
一陣刺骨的寒風吹過,我在寒風中瑟瑟發抖,我覺得特別冷。也許是因為我穿的衣服太單薄吧!也許又是因為……
冬季,好冷!
冬季何時能像春季一樣暖,暖的新枝抽芽,暖的百花競放,暖到人的心坎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