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租房
王芳珊突然接到在深圳開發廊的琪美的電話,叫她到深圳幫忙,一個月給她工資1萬元。
王芳珊和琪美五年前在武漢是一起開發廊的姊妹,關係很好,現在琪美做小老闆,幫幫王芳珊是可以理解;但是琪美開她這麼高的工資,她有點想不通。
是不是琪美知道自己的兒子軍軍得了白血病的事?
王芳珊有點不想接受,但為了給兒子找到相同的骨髓,為他治病,王芳珊接受了。王芳珊雖然在武漢一家髮廊里做師傅,技術不錯,一個月也有三四千,但要為兒子治白血病,那差得遠。心想,要是到深圳,工資高許多,這樣也好,好抓緊賺點錢為兒子的病作好準備。
到深圳,和琪美接上頭后,琪美把他們母子倆先安排在一家賓館住着,租房子的事讓她自己做主。
王芳珊在中介找了幾處房,問琪美怎麼樣,琪美卻告訴王芳珊,那幾處的位置不好,地方治安很亂。看王芳珊找的房子不理想,琪美又給王芳珊出點子,告訴王芳珊,在她們“琪美髮廊”對面的報刊亭的廣告欄上,有時有私人廣告,可以找到不要中介費的便宜房子。
到報刊亭的廣告欄一看,果然看到一則好房子的廣告。
王芳珊拿着廣告,找到了地方。屋裡正是廣告里的聯繫人張女士,一個打扮時髦的女人。王芳珊和她進行了交涉,張女士的房子也是租的,在粗略看了張女士租房的手續后,然後又給琪美打了電話,了解這裡的安全情況。琪美說地方不錯。
由於租房心切,加上琪美也說這裡好,當時王芳珊就和她成交了。房租每月5百,預交半年,先付3千;另加房裡的傢具、炊具、電器押金7千,一共1萬。為了當天拿到鑰匙,王芳珊當時就去銀行取了1萬塊錢付給了張女士,並寫了合約和收據。
拿了錢的張女士對王芳珊說:“你要是沒地方住的話,今天晚上就可以來住了,屋裡什麼都有。”
王芳珊當天便帶著兒子軍軍,搬進了出租屋。
這位張女士,人穿得漂亮,但對屋裡的衛生並不講究,地面不幹凈,東西擺放也凌亂。王芳珊想先整理一下傢具,再來擦一遍,然後拖地板,再把自己的行李整出來。
清理好一切,王芳珊才拿起浴巾,去衛生間洗澡。
當王芳珊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看到一個陌生男人正和軍軍在說著話,嚇得她尖叫一聲又退回了洗澡間,把門關上了。
在洗澡間的王芳珊好一會才回過神來。她在洗澡間里叫:“軍軍,你把媽媽房裡的衣服拿來。”
“你怎麼跑到我家裡來了?”穿好衣服出來的王芳珊急切地問。
“怎麼跑到你家來了?”男人奇怪,也感到好笑:“我不是做夢吧,老天爺送我一個大美女,還有個兒子?”
王芳珊蒙了,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了,就把下午來租房的事一一說了,並拿出合約和收據來證明。
陌生男人叫陳強,陳強一看王芳珊手上的很多複印件,又問王芳珊:“是不是一個高個子的長發女人?”王芳珊說:“正是。”
陳強又告訴她:“這房子是我租的。”並從卧室里拿出所有證件,以及房東的聯繫電話,還說:“張女士是個騙子,一年前和我同居一段時間,有這房子的鑰匙,她是騙你的,她那些證件都是假的,你不想一想,在深圳這樣的房子,這個價你到哪裡去租啊?你有沒有腦子?”
王芳珊不相信,就給房東打了個電話。房東證實他的房子是租給陳強的。王芳珊傻了,不到兩個小時,就被別人騙走1萬!她哪裡甘心!“我不管,我交了錢,我就得在這裡住,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合起來騙我的,我就要住在這裡。”
“你要住在這裡?那我怎麼辦?我走?哼!你等着瞧吧。”陳強哼了一聲,不再理王芳珊,只顧做自己的事。
這個晚上,王芳珊沒有了食慾,只給軍軍煮了碗快餐面。本來打算把屋裡的衛生搞好,帶軍軍到樓下的小吃店裡好好享受一頓的,卻被這陳強給攪亂了。
當軍軍睡覺后,王芳珊坐下來和陳強談,王芳珊認準陳強和張女士是一夥的,她現在只找他,如果他能把錢退給她,她馬上就走人;要不然她就不走,還要告到派出所。
陳強告訴王芳珊:“你告派出所有什麼用?張女士的身份證也是假的,派出所到哪裡去找她?”王芳珊不知道怎麼辦,又給琪美打電話。琪美知道此事後,就對王芳珊說:“肯定是那小子和女人合起來騙你的,你不要管,就住在那裡,住得那男人煩了,他就會退錢給你。不用報案,公安也沒精力來幫你查1萬塊錢的。”
二、同居一室
王芳珊肯定,陳強和張女士是合起伙來騙人的,而且是專門騙單身女人。一個女人不可能和陌生男人住在一個屋子裡!只有走人。
識破了他的陰謀,王芳珊不信那一套。再說,她也是過來人,怕什麼?陳強要是強姦她才有戲,告得他蹲牢房!
就按琪美的辦法,住得陳強煩了,不就把錢退給她了?如果實在不行,再走人也不遲。
王芳珊定下決心住下來。
可是,晚上王芳珊準備上床的時候,陳強先下手為強,仰面朝天躺在床上了。
“你一個大男人好意思把這張床佔了?”王芳珊沒跟陳強吵,只跟他說道理。可陳強才不理她那一套:“我可以照顧你,讓你兒子睡我這裡,你就別想了,這床太窄。”然後把自己蒙起來,再也不跟王芳珊說了。
王芳珊無奈,只好睡在沙發上。
從這一天開始,王芳珊和一個男人同居一室了。軍軍白天上幼兒園,晚上在一家私人開的託兒所,和幾十個打工人的小孩在一起玩,王芳珊晚上十點下班,帶軍軍回家。
王芳珊沒和陳強爭床睡,第一個晚上睡沙發后,她每天就睡在沙發上,身邊放一根大木棒,隨時對付陳強的騷擾。
幾天過去了,可王芳珊並沒讓陳強有什麼煩的,反而陳強總是煩她。見面了陳強就是問:“還不搬走?”要不然就是提醒:“晚上小心一點,哪一天,我一激動了,就把你給強姦了。”要不然在口頭上調戲她:“要不要也睡到床上來?”要不然見了面就說:“珊珊,你真漂亮。”
這還不算什麼,只不過是胡言亂語,王芳珊把他的話當耳邊風就是了,因為陳強的目的,就是想趕她走,她是不會中計的。
可是有一天,陳強洗澡的時候,對王芳珊說:“我們一起洗個澡吧。”進了洗澡間只把門關了一半,一不留神,軍軍也可以看他的全裸。
王芳珊不怕陳強胡言亂語,但是這樣她就很反感,這不影響軍軍的成長?
王芳珊氣不打一處來,拿起木棒朝着衛生間的門,“嘣”的一聲,就是一棒,嚇得陳強用浴巾趕快圍住身子,把門堵住。
“陳強!你對我怎麼樣都無所謂,你要做些影響我兒子成長的事,我跟你拚命!你要是洗澡再不關門,我就用開水來澆。”
按理說,王芳珊怕什麼,陳強就應該堅持什麼,這樣才能趕走她。可是看到王芳珊發這麼大的火,陳強卻有些害怕了,只好好言相勸:“王芳珊,你是受害者,可不能讓你的痛苦,要我也來承受啊,你還是走吧。”
王芳珊聽出了陳強是哀求的口氣,她只覺得自己是個勝利者,她已經擊破了陳強利用女人弱點來趕她走的野心。
王芳珊想乘勝追擊,趁陳強心軟的時候,下一步想把陳強趕到客廳睡,讓他睡客廳睡得煩,然後把錢退給她。
王芳珊在尋找把陳強趕到客廳的機會,可是怎麼也找不到讓陳強離開床上的合理理由,而且,一段時間來,軍軍不知道怎麼搞的,很樂意跟陳強睡,一上床就把卧室的門關得嚴嚴的,好像生怕王芳珊會佔了他們的床似的。
王芳珊正在冥思苦想的時候,一個機會來了,軍軍感冒了。王芳珊要帶着感冒的軍軍一起睡床上,請求陳強。陳強看在小孩子感冒的份上,只好禮讓三分:“好吧,你帶着軍軍睡床上吧,但我有話在先,軍軍感冒一好,我就要回到床上的。”
三、兒子失蹤
軍軍感冒的時候,王芳珊帶着軍軍到醫院看病打針,生怕這感冒會引起什麼大病似的,害怕得要命。
這女人就是這樣,對自己的兒子,看得比自己還重。
在軍軍生病的時候,陳強感到這個女人也不容易,不到兩天面容就憔悴了。陳強有點不忍心,這幾天也沒上班,他在家裡把衛生搞了,煮好飯菜等着她們母子倆回來吃。
第一次看到桌子上擺滿了菜,王芳珊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
“吃吧,我是看到你們忙不過來,兒子又病了,沒有別的企圖。”陳強把軍軍抱到桌子上坐下,叫軍軍看看叔叔的手藝。
軍軍當然高興,拿起碗筷就吃。
王芳珊想發點火,看到兒子高興的樣子,也就忍了。
兒子吃了一會,看到媽媽不吃,就對媽媽說:“媽,你怎麼了,怎麼不高興?你不高興不吃飯,我也不吃了。”
王芳珊捨不得兒子不吃飯,也坐下來吃起來。
軍軍感冒后,王芳珊發現陳強有了180度的大轉變,不但不煩她,而且把家裡的活都包了。
可是,陳強越是這樣,王芳珊越是感到不安,他是不是有什麼企圖?
就在軍軍感冒好后,王芳珊覺得陳強的企圖漸漸浮出水面。
那天晚上,軍軍突然對王芳珊說:“媽,我是男子漢了,不要和女人睡,你還是睡沙發吧,我要和叔叔睡。”王芳珊知道這肯定是陳強教的。王芳珊糾正軍軍的錯誤觀點:“軍軍,你還是孩子,應該要媽媽照顧。”軍軍聽媽媽這樣說,就拿起自己的被單下床了。“媽,你要是睡這裡,我就和叔叔睡沙發。”
王芳珊哪裡捨得軍軍睡沙發,再說也睡不下,只好抱着自己的東西,對軍軍說:“好,好,你和叔叔睡床上,我睡沙發。”
睡了幾天床上的王芳珊,在沙發上睡不着了,王芳珊心裡明白了,陳強這小子在打她兒子的主意。
睡不着的王芳珊,就悄悄站在門外偷聽陳強和兒子在說些什麼。陳強先是教軍軍蹲馬步、翻跟頭,然後給軍軍講故事,故事中穿一些做人的觀點。陳強教軍軍的,都是關於男子漢的一些觀點,叫他不要像他媽媽一樣的性格,那是女人的性格。
王芳珊聽陳強這樣一說,她似乎也發現了軍軍的缺點,沒有男孩子的性格,難怪幼兒園的老師也說軍軍膽小,不愛說話。
想想現在的軍軍,在陳強的引導下,經過一段時間,性格有了些變化。有時王芳珊怕軍軍不適合做一些事,就阻止軍軍,軍軍總以“媽媽,我是男子漢,怕什麼?”為由,讓王芳珊哭笑不得,但王芳珊心裡高興。有時,陳強搞衛生的時候,也帶着軍軍做,軍軍很聽陳強的話。陳強還叫軍軍下樓到小區門口幫他買東西,一會叫他買包煙,一會叫他買個打火機,一會兒叫他買瓶酒,忙得軍軍夠嗆,但軍軍高興,他對媽媽說:“媽,我現在會做事了。”
看到兒子的一些變化,王芳珊是高興過,但還是覺得這是陳強的陰謀!
王芳珊想到這太可怕了,她還是打算離開這裡,那1萬塊錢就算了。
王芳珊把自己想離開的的想法向陳強說了,陳強也沒過多的說什麼,只是問:“那房子找到沒有?如果還沒找到房子,等找到房子再說吧。”
聽起來,陳強又不像是有什麼企圖。
就在王芳珊找房子的時候,王芳珊不願意看到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那天陳強叫軍軍下樓給他買個打火機,可這一次買了很長時間沒上來,王芳珊急了,趕快下樓去找。
王芳珊還沒下樓,打開門的時候,就發現門口留有一張紙條,紙條是這樣寫的:陳強,你小子好啊,躲到這裡來了,三口之家的小日子過得不錯吧?我們終於找到你了,不過,我們也不為難你,你只要把那東西交出來,你兒子就沒事,要不然,別怪我們無情!
看完紙條的王芳珊,眼前一花,一下子暈倒了。
四、談判
王芳珊醒來時,躺在床上,陳強守在身邊。王芳珊一把抓住陳強的衣領,第一句話就是:“你賠我軍軍。”
陳強理解此時王芳珊的心情:“怎麼樣都沒關係,你先冷靜一下,看我們怎麼辦。”
“報警!”王芳珊脫口而出。
“我想,這不是報警就能解決的,要是報了警,軍軍就危險了。”陳強解釋:“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等他們打電話來,然後你跟他們說清楚,軍軍不是我的孩子,請他們放了他,有事叫他們找我。”
王芳珊打電話把琪美叫來,琪美也是先不報警的觀點,想等對方來電話時,看一下情況。
不到一會,果然來電話了,陳強還沒說幾句,王芳珊就搶過電話:“軍軍不是他的兒子,跟他沒關係……”
“你是不是把我們當三歲小孩?你們住在一起,還說不是他兒子?想要兒子就叫陳強知趣一點,把東西拿出來。給他三天的時間,三天之後看不到東西,別怪我們不客氣。”那邊回答了幾句就把電話掛了。
王芳珊又抓住陳強,現在只有陳強可以救軍軍了。陳強手上有他們的什麼東西,只要馬上把東西拿出來,軍軍不是回來了嗎?“快說,你手上有他們的什麼東西,快拿出來,拿出來把我軍軍救出來。”
事情到了如此地步,陳強只有把事情說出來了。他是個騙子,這房租的事,就是他和張女士合起來騙王芳珊的。去年,他在武漢古玩店,行騙了幾家人的古玩,其中有一件是珍品,宋朝花盆,價值上百萬元,他就帶着這件珍品,躲到這裡來了。沒想到,躲藏到這裡,他們也找到了。
陳強向王芳珊介紹情況后,就責怪王芳珊:“都怪你,那麼小氣,為了那麼一點錢,賴在這裡不走,這下好了,出事了。”
“我哪裡知道會有這樣的事發生啊,現在不責怪誰了,你把東西拿出來吧。”王芳珊不管別的,只想救兒子。
“你說得這麼簡單,那可是上百萬元的東西,是我下輩子的生活保障,我拿出來,我以後怎麼過?”要陳強拿東西,陳強不幹了。
“你不拿東西出來,我兒子怎麼救?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不騙我們,我們也不會租你的房子,你不叫軍軍出去買東西,軍軍也不會被他們抓走,這都是你造成的。”
王芳珊和陳強倆為了責任的事,開始爭吵起來,爭到最後,陳強就是不太願意拿出花盆。這時王芳珊似乎猜出了陳強的意思,是不是想要她拿錢來買他的花盆。
“你開個價吧,多少錢?”王芳珊問。
“多少錢?我現在對錢不感興趣。我從前有過很多錢,但最後還是花完了。我現在只想重新做人,成立一個家。這幾天來,我和你們母子倆生活在一起,感覺到了一個三口之家多幸福。你只要答應嫁給我,我就把這花盆當嫁妝送給你。”
“你做夢吧!想要我嫁給你?”王芳珊很激動,脫口而出。
陳強知道王芳珊會這樣說的,他像是想好了怎麼回答:“你可以說我是做夢,但這個夢是為了你兒子,並不全為了我呀。”
聽到陳強說為了她兒子,王芳珊克制了激動的心情,心想,現在如果不答應他的條件,也許兒子就有危險。但是,要答應嫁給一個萍水相逢的男人,以後怎麼生活?
王芳珊眼含淚水,把自己的經歷說了。六年前,在武漢做髮廊妹的她,一個晚上被人強姦,被強姦后還懷上了。可是等她想把懷上的孩子打掉的時候,醫生卻告訴她,這孩子最好是不要打掉,打了以後可能會導致終身不育,讓她先回家想一想,想好了再來。
一個女人如果做不了母親,那是多悲慘的事。王芳珊不敢想象自己不能做母親的痛苦,決定生下這孩子,做個單身媽媽,把這孩子好好撫養大。
王芳珊承受了親人和社會的壓力,把軍軍生下了。在生下孩子的前幾年,王芳珊還是感到幸福的,一個人帶着軍軍,雖然辛苦一點,但有軍軍在身邊,什麼苦也不在話下了。
好像老天有意和王芳珊過不去,去年發現軍軍有白血病,差點把她擊倒。但王芳珊沒有倒下,她要想盡一切辦法,為兒子治病。經了解,這種病如果能找到相同的骨髓進行移植,是可以治療的。她帶著兒子到大醫院進行了檢查,對兒子骨髓要求進行了備案,等待相同的骨髓就做手術。現在,王芳珊就在拚命賺錢,為兒子治病。
五、逼婚
陳強聽了王芳珊的訴說,感動得流下了淚水……
陳強擦了一把淚水,說出了令王芳珊沒想到的話:“這老天爺太不公平了,把這麼多的不幸降到你一個人頭上來,我應該幫幫你,誰叫我是男子漢,你就答應嫁給我,讓我也為你分擔一份吧。”
看到陳強不願意放棄他的要求,王芳珊決定假裝先答應他,把軍軍救出來了再說,就說:“好吧,我答應你。”
陳強說:“你要是真的同意,明天我們就把手續辦了,以保障你的話是真實的。”
王芳珊沒想到陳強是步步逼進,真是個大騙子,誰能玩得過這樣的人?
不過王芳珊也有最後一招,打結婚證就打結婚證,她知道在這種情況下的結婚也能離,把軍軍救回來,她照樣可以不和他結婚。
在陳強的逼迫下,第二天他們就回了武漢,花了一筆錢,走後門,把他們的結婚證和全家戶口簿很快辦了,才回到了深圳。
三天的時間很快就要到了,陳強和王芳珊回到深圳,對方就來電話了。
當陳強答應后,他們卻把交人地點放到了武漢,要陳強到武漢領人,而且只能一個人去。
沒有辦法,陳強只好一個人帶着花盆,趕往武漢。
還好,陳強一到武漢,就和對方進行了交涉。交涉完后,陳強馬上就給王芳珊打了電話,並讓軍軍也和王芳珊說了話。和軍軍說了話,王芳珊的心才放下來。
軍軍在電話里很是高興,說幾天來幾個叔叔對他很好,叫王芳珊不要擔心。還說要和陳叔叔在武漢玩幾天。
只要軍軍沒事,軍軍到哪裡玩、玩幾天都沒關係,王芳珊答應了。
可是,兩天過去了,王芳珊再和陳強聯繫的時候,陳強已經把電話關機了。
王芳珊又找到陳強住過的賓館,可賓館服務員說此人前兩天就退房了。
王芳珊預感,這綁架軍軍也一定是他製造的。她立即向武漢警方報了警,並坐飛機趕往武漢。
武漢警方對此案非常重視,立即組織了警力,首先對陳強所住的那家賓館進行調查。在賓館調查時,證實陳強帶着小孩在此住過,但不知他們到哪裡去了。
為了搞清陳強的去向,警方還對來賓館拉客的所有的士司機進行了調查。終於通過的士司機找到了陳強下落,陳強到了武漢一家大醫院了。
警方在醫院找到了陳強和軍軍,同時還有琪美。王芳珊不知道琪美為什麼也跑到這裡來了,難怪王芳珊這幾天見不到她,打她手機,她只是說在外面有事。
警方走到陳強的面前,對陳強說:“你牽涉到一起兒童綁架案,請跟我們走一趟。”
此時的陳強,卻對警察說:“我該抓,我早就該抓了,不過並不是因為軍軍的綁架,而是六年前的一起強姦案,我就應該抓了。”
六年前強姦王芳珊的就是陳強,那時琪美和王芳珊在武漢做髮廊妹的時候,兩人合租一間房。琪美的弟弟陳強在一次偶然的機會,看上了王芳珊。他趁姐姐不注意,把姐姐的鑰匙配了一把,在姐姐一次回家的時候,他把王芳珊的水杯放入了過量安眠藥,然後後半夜進入屋裡,把她強姦了。
“至於軍軍被綁架的事,是這樣的。”接着,陳強又把軍軍被綁架的事,一一說了。從王芳珊到深圳、租房、門口放的紙條、逼王芳珊打結婚證、直到軍軍現在做好了手術,都是姐姐琪美一手設計的。
姐姐琪美知道王芳珊被強姦后,覺得蹊蹺,那天晚上正是弟弟叫她回家的,回家后卻沒什麼事,琪美懷疑是弟弟乾的。再三追問果然是自己弟弟乾的。當時琪美不知如何是好,但還是不想把弟弟供出去。可是沒想到,當時她不好面對王芳珊,在王芳珊出事後不久,她就到深圳了,到深圳后仍然是心裡不安。去年得知軍軍有白血病,王芳珊在為兒子尋找相符的骨髓時,琪美下了決心要為軍軍做點什麼。琪美知道,如果要進行骨髓移植,陳強就有可能為軍軍移植骨髓。於是她到骨髓移植的醫院,查到了軍軍所需骨髓的情況,並動員陳強也去醫院進行了檢查。經檢查,陳強剛好能和軍軍的骨髓相符,她就決定要弟弟為軍軍捐骨髓。
琪美和王芳珊是好朋友,知道王芳珊的性格,怕王芳珊一時接受不了她弟弟這個強姦犯,就策劃了一系列陷阱,讓王芳珊往裡鑽,最後還逼王芳珊和陳強打結婚證,以便陳強有為軍軍動手術的簽字權,並把軍軍騙到武漢來做手術。
陳強講到這兒,琪美接過話:“別說了。”就從軍軍的枕頭下拿出了結婚證和戶口簿,把它推到王芳珊的面前:“醫生說軍軍的手術很成功,這我就放心了。軍軍的住院醫藥費,我和弟弟用幾年開發廊賺的錢已經付清。這結婚證,是逼你的,裡面有我弟弟的一份離婚報告,他已經簽了字,你拿到法院就可以把離婚辦了。真是對不起,弟弟給你帶來了太多的痛苦!他去坐牢也是罪有應得。”說完這一切,琪美像是解脫了,並叫弟弟陳強把雙手伸向了警察。
王芳珊拿着結婚證和戶口簿,看着熟睡的軍軍,淚水像斷線的珍珠,一下子撲在琪美的懷裡,什麼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