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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宗棠的“將軍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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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宗棠,湖南湘陰人,字季高。道光年間舉人,后累試不第。為人詼諧,喜歡開玩笑,愛說高興逗樂的話,尤其喜歡拿大肚皮開玩笑。他雖戎馬一生,南征北討,但身體卻很胖,大腹便便。曾經在飯後自己捧着他的將軍肚開心地大笑說:“將軍不負腹,腹亦不負將軍。”藉以自鳴得意。

  同治末年,他領兵駐甘肅時,在炎熱的夏天,他解開衣服,躺在榻上,撫摸着自己的大肚皮,問身邊的侍從:“你知道這大肚子里裝的是什麼東西嗎 ”回答說:“都是燕窩魚翅。”左笑着斥責說:“呸,你說的是什麼話。”侍從又說:“那裝的是鴨子和火腿了。”左哈哈大笑坐起來說:“你不知道這裡面裝的都是絕大經綸嗎 ”侍從還是不明白,又不敢細問,出來對人說:“是什麼樣的金輪,將軍能夠吞到肚子里,何況還是絕大的。”人們聽了都被逗得捧腹大笑。

  又有一次,晚飯後左宗棠捧着自己的大肚子問左右的人說:“你們知道我肚子里裝的是什麼東西嗎 ”眾人搶着回答,有人說是滿腹文章,有人說是滿腹經綸,有人說有十萬甲兵,也有人說是包羅萬象,左宗棠都搖頭說不對。忽然有一名小校站出來大聲說:“大帥的肚子里沒有其他的東西,都是屎。”大家聽了大驚,都為這名小校捏一把汗,以為左一定會大發脾氣責罰他。不料左聽了面有喜色說:“這話說得還差不多。”另一個小校說:“將軍的肚子里滿是馬絆筋。”

  所謂“馬絆筋”是牛愛吃的一種草。左宗棠聽了拍案大加讚揚說:“對,對。”因為他認為牛能任重道遠,曾經說自己是牽牛星轉世,還在後花園中鑿了一個水池,令人雕刻牛郎織女兩尊石像,放在水池左右兩邊。在牛郎身邊還有一尊石牛,隱寓自己是能吃苦耐勞的牛。他對牛歷來有特殊的感情,在他初當閩浙總督時,有一頭牛將被宰殺,突然奔上大堂跪下乞命,他命人將此牛放生於鼓山。聽了小校這一說,正好符合他的想法,故大加讚賞,並加以提拔。

  在左宗棠的屬官中有一個叫戴福的,身材高大,肚子比左的還大,像個大鼓。有一天,左宗棠宴請客人,戴福侍立在一旁替他裝煙,左看到他的肚子實在太大了,就指着他說:“大腹中不知裝的是什麼東西 ”“大腹”湖南口音和“戴福”相似。屬官中有人把“大腹”誤聽為“戴福”,以為左宗棠嫌戴福裝的煙不好,便回答說:“戴福裝的都是好煙。”引起滿座大笑不止,左宗棠也笑得前仰後合。(摘自《清代宰相趣聞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