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雨在落。我輕輕撫去窗前易安文集上細小的水滴,清涼的感覺似是握住了你那冰冷的雙手,隨風沁入心脾,頓覺莫名悲戚,無限惆悵。此時窗外的雨是否是你穿越千年的眼淚?你沉默,雨也只是淅瀝,給不出一個像樣的答案。我看着窗外,慢慢回想自幼時便一直存在於我生命中的你。
幼時的我,豪壯的你
生在“女子無才便是德”的時代的你,不甘心就這樣平凡地度過一生。無奈你本是女兒身,空有一腔豪情壯志。
於是你便嘆出“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這是我接觸你的第一首詩,在我幼時的心裡留下了你的巾幗氣概。
你想要像辛棄疾那樣“拍遍欄杆,拚死進諫”,只可惜“無人會得憑闌意”;你多想有岳飛那般氣魄,血戰沙場,報效家國,只可惜“怒髮衝冠”的氣場你學也學不會。
我以為我懂你,懂你是為巾幗英雄,懂你滿腔豪情無處抒發的無奈,可是慢慢地,我發現我錯了。
少時的我,青澀的你
喜歡害羞的你,就像《蝶戀花》中的“見客入來,襪?i金釵溜。和羞走,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喜歡醉后的你,就像《如夢令》中的“爭渡,爭渡,驚起一灘鷗鷺”;更加偏愛惆悵的你,就像《醉花陰》中的“莫道不消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你羞得那麼真,醉得那麼美,惆悵得那麼令人憐惜。
你用心情作墨,用一支神來之筆,輕輕勾勒出蝴蝶汀上的凄凄芳草,點亮了二十四橋相思的明月,渲染了香爐裊裊升起的紫煙。
現在的我,清雅的你
清照,我把它理解為清蓮照水。如果你是佛前的“拈蓮一笑”,那麼我願做深潭中的那泓清泉,因為只有蓮與清泉交相輝映,才能映出你的“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若君為伯牙,我定當為子期,共賞“高山流水”之音,只因知音難覓,難求。
你美的並不如沉魚落雁般驚喧,也不若閉月羞花般愁顫,卻美得如空中的碎星,繾綣了富麗,美煞了寂然。
……
在這個有雨的清晨,我彷彿看見了你,透過這些年慢慢長大的我。
安徽合肥蜀山區合肥市第五十中學初三:趙曉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