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二,阿隆,大石,謝謝你們來看我。”不二坐在病床上,眼睛笑成了兩道月牙。
“周助,精神好多了呢。”菊丸貓貓連蹦帶跳,不忘給不二一個用力的擁抱。大石手捧一束鮮花:“我代表全部社員來慰問你,周助,好好調養呀。”大石就是大石,真像一個保姆。不二仍舊微笑着:“謝謝大家了。”河村走到不二身邊坐下:“不二......不二到底得了什麼病呢?”一瞬間,氣氛變僵了,空氣也似乎凝結不流通了。許久,不二微笑:“貧血啦。”
這是在不二周助某次與他人對打時突然暈倒后,被送到的醫院的病房裡發生的對話。
“不二走了好久了吧。”望着窗外漫天飛舞的櫻花瓣,菊丸貓貓露出了難得一見的憂鬱神情。大石拿着一束花:“要去看他嗎?”“不......不去......”貓貓搖頭:“不去了,去了會想哭。”大石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離開。菊丸望着大石的背影在黃昏的夕陽中逐漸拉長,那樣孤獨:“大石......也一樣傷心吧。”
大石拿的是白菊花,去的地方是墓地,而將要看到的不二是永遠定格在照片里的那個微笑不二。
阿隆坐在壽司點裡,黃昏的溫柔陽光讓他想起不二的笑容,耳邊又傳來輕柔的聲音:“阿隆,再來10個球吧。”河村用手狠狠地捶在桌子上,眼淚不爭氣地流出:“什麼呀,不二就會騙人,什麼貧血......都是騙我的”阿隆氣的不是不二,而是自己。氣自己像一個白痴一樣天真的去相信不二那些鬼話,甚至根本一點也沒有去想為什麼貧血的人會那樣的臉色蒼白。是真的只能怪自己了。
大石站在不二的墓前,對着微笑着的不二:“你怎麼總是那麼出人意料呢?”大石坐在那兒,身體靠着石碑:“還沒有人能破解你的三種回球呢?你走了以後,再沒有人能打出那樣美妙的球了。”許久的沉默,大石站了起來:“周助,我先走了,下次來看你。”
乾心不在焉地擺弄着手中的蔬菜汁,苦笑:“現在,部里沒有一個人能抵擋我的蔬菜汁了。”說著把蔬菜汁放在了一邊放眼網球場,大家仍在努力地練球。掃視一圈,心中若有所失,怎麼再也看不到不二的身影與笑容了呢?“不二,你的數據已經很老了,難道不再更新了嗎?”
不二的墳墓在一片櫻花樹叢中,落櫻的季節,夜裡漫天飛櫻。淡淡的月光籠罩的不二的微笑顯得更加神聖、完美。
離墳墓很遠處站着一個人,他穿着黑色衣服,戴着樹脂眼鏡。他沒有靠近,因為他知道如果一旦過去,會忍不住大聲喊:“不二,你給我出來,不出來的話,罰你一個人跑50圈。”
不二已經不在了,再也看不到他的微笑了。手冢心裡徹底空了。於是,每天晚上來這裡遠遠的看看他的墓。“不二,走的很乾脆......”手冢喃喃自語,記憶又被帶回到一年前櫻花飄落的時候......
“呦,手冢。”不二在更衣室里遇到了手冢。“不二......”手冢應答。不二微笑,走近他:“正是櫻花飄落的季節呢!”“恩......”“手冢不喜歡嗎?”“不算討厭。”手冢很快換好了衣服:“不二也快點。”“這就好了。”不二依然微笑着。那樣的微笑,很溫柔,很完美。手冢回不過神,漫天的櫻花就像記憶的殘頁,一片片飛來,往事也越見清晰。
“呦,手冢。”不二又眯起月牙的眼睛。“啊......”手冢沒有想到周末在公園裡遇到不二。“來打球嗎?”不二走近。“是......”手冢也稍微靠近不二。“我是來賞櫻的,一起吧。”
兩個人站在櫻樹下,微風帶來陣陣清香,空氣中瀰漫的是甜美。不二靠着樹,稍稍倒頭向著手冢:“手冢以後呢?”“什麼?”手冢不明白,什麼是“以後”。“還是打網球嗎?”“恩......”手冢點點頭:“那不二呢?”手冢竟然會問問題。不二微微一笑,可是那笑容中有太多手冢不明白的味道。“以後啊......不知道還有沒有以後?”
手冢扶了一下眼睛,原來不二早就暗示過了,只是自己沒發現。聽說不二的死訊時,自己身在德國。當看到E-MAIL時,手冢手裡的咖啡杯掉到了地上,摔了個粉碎。即使買了當天的機票,回到日本時,不二也已經下葬了,自己連最後一面也沒有見到他,恨呀......真的無法原諒自己了。櫻花飄落在自己身上,手冢沒有將它們彈掉:“不二,是你嗎?”沒有回答。手冢低頭:“是呀,你已經走了啊。”
只是櫻花的輕柔真的就像是不二的輕聲低喃,好近的溫柔......
不二,這樣的夜,這樣的櫻花,你......在天堂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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