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需要載體
——《放牛班的春天》,
作者:黃穎臻
《放牛班的春天》,一部看過數遍,仍讓我參不透的電影,因為人物與人物之間太多的眼神交流,讓我總忍不住揣度這一顰一笑背後的深意,這一揣度也就更深刻地感受到:教育是需要載體的。曾看到過這樣一句話:衡量教育是否成功,不是看分數,而是看受教育者對所學知識的興趣越來越大還是越來越小。如果受教育者對所學知識的越來越大,說明教育成功了,反之則教育失敗。看了這部電影,我覺得不妨改一改:衡量教育是否成功,就看孩子轉變了多少。我們要看的不是孩子在教者強壓下的表面化的乖巧,而是在無強壓的情況下他們能懂得自我約束,學會自我管理,最終成就自我。這就是我理解的成功的教育。
電影中,那個讓孩子們難忘的學監——克萊門特·馬修的教育無疑是成功的,他讓那個一直堅信着“爸爸周六來接我”的派皮諾在電影最後發出了“求你把我帶走吧”的懇求;他讓學生們敢於向不合理制度反抗,鎖住了門,提起筆寫下真摯的話語,托那一架架飛落的紙飛機傳遞他們對馬修的不舍與喜愛;他讓一個個面無表情,一臉陰鬱的孩子們有了笑容;他讓一群會偷盜、說謊、抽煙、搞惡作劇等的問題學生成為了明辨是非,做事有分寸,有理想的人;他讓一群冷漠的同事變得感性起來,敢於同不合理制度抗爭······電影中不光成功的塑造了馬修這個優秀的音樂家、學監的形象,也成功塑造了一個淺薄、勢利而冷酷的“鐵血”校長,一個常常把“行動—反應”掛嘴邊的校長,“犯規——處罰”是他一貫、單一的教育模式。在這裡你看不到教育、教化的影子,那厚重的大門、特定時間特定地點的會客安排、關禁閉罰勞役的處罰等近乎軍事化的管理使這裡更像是一座監獄而不是學校。馬修的出現無疑讓這個“放牛班”的孩子們迎來了春天。
起初,我覺得馬修是一個膽小、懦弱的人,他眼睜睜地看着無辜的孩子被強行拉進去關禁閉卻不敢吱聲,他只敢站在校長室門外,聽着孩子被校長無情掌摑,卻不敢進去勸阻······但後來我理解了他的這份懦弱,因為對於一個失業的人來說工作有多重要,他要保住飯碗就必須在這樣的制度下工作,接受領導,這是他的無奈。所幸,他骨子裡是一個有愛心,有耐心,滿懷教育熱忱的優秀教師、音樂家,他會在無力改變大環境的情況下進行力所能及的探索。孩子們愛唱歌,他就牢牢地抓住了這個興趣點,以音樂作為他教育的載體,達到了潤物細無聲的最佳境界。唱他自己親自為孩子們量身定製的樂曲,讓孩子們饒有興趣地唱自己的生活;他根據孩子們的情況,給他們分好聲部,一點點地教孩子們唱,體現了他的因材施教······一段時間后,我們看到孩子們唱歌時的專註動情,我們看到了孩子們快樂活躍卻遵守規矩的身影,看到了他們的互助友愛······教育是需要載體的,這個載體是以孩子的興趣點為著力點的,所以我們得向馬修一樣,發現問題后該分析問題,尋找教育的載體,然後加以實踐、反思、總結。
看着馬修深夜還在為孩子們創作歌曲,看着他全情投入地訓練着孩子們歌唱,看着他發現了孩子身上的問題,在不傷害孩子的自尊心的前提下進行的適度教育,看到他時刻關注着孩子們的舉動,揣度孩子們的內心,總是站在孩子們的立場上思考問題,我覺得很慚愧,不由得捫心自問:我能教給孩子們什麼呢?我的教育能改變什麼呢?繁重的工作,巨大的壓力讓我漸漸喪失了工作的熱忱,面對那些問題學生,我常常表現得很沒有耐心,除了一味地訓斥,沒有別的方式。學生罵疲了,自己也訓累了。這部電影給了我一個啟發,我也應該尋找教育的載體,孩子們喜歡玩,我也可以在無力改變大環境的情況下進行力所能及的探索,制定遊戲活動方案,加以實施,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呢?能成功固然很好,失敗了也沒關係,可以反思總結,從頭再來。
2014,我將帶着翠竹班的孩子們一起迎接翠竹班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