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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不是我一個錯誤的舉動,現在的我也早已經在那極樂的天堂里了········。
我在想······那裡應該沒有煩惱、沒有憂傷,因為那裡遠離塵囂····················。
這個世界有我太多的傷心、也有我太多的無奈·············。
我第一次注意到自己是那麼的渺小了,渺小到悄無聲息、渺小到虛無空幻··。
我丟了,我丟了自尊、丟了自信,也丟掉了堅強和勇敢,更是丟掉了自我··。
人人都無視我的存在,我獨自飄走在無人的街,也只有滿世界的荒涼伴着我,
猶有可見的是陰暗的天空面目冰冷,還有那無邊的黑夜時不時多出幾聲哀鳥嘶鳴,
最可恨的是蚊蠅對我的肆掠、叮咬,就連老鼠耗子也在我面前耀武揚威了······。
我已無法和它們共處,我要逃離這裡··············。
我準備去一個都不認識我的地方終結生命。
我來到了一座陌生的城市,住進了一家賓館,好不容易跑了幾家醫院,才買來了一掬安眠藥,我想這也許是我能解決我生命的最好的辦法了,我特別把自己洗了洗,我要乾乾淨淨的走,我想下輩子再做個乾乾淨淨的人·····。
我換上我新買的衣服,這也是我最後一次浪費了。
也是因為家裡窮的原因吧,我以前從不亂花錢的。
其實我還有衣服穿的。但是我想死得更體面些····,唉·····這也更是我最後一次奢侈了。
我倒了杯開水,在沙發上慢慢坐下,我努力的想使自己的心安靜下來,但頭腦卻不怎麼聽使喚,總有很多的、說不清的憂傷不能讓我釋懷·········,我茫然的吃着安眠藥······。
我就要與這個世界決別了,我想我要了無牽挂的走·········,最遺憾的就是沒有和家人告別,和朋友們說說,‘再見!’現在的我多想讓自己做個了無牽挂的人啊,我是不想死不瞑目的,唉!對不起了,我的家人,對不起了,我的朋友們,讓我們來生再見。
我一片又一片的吃着安眠藥,心裡、肚子里,五臟六腑也在反轉着五味瓶,酸辣苦痛一齊襲來,眼淚也不自覺的湧出來,打濕了手中的藥片,一陣急促的哽咽幾乎讓我喘不過氣來,我只得暫緩了一下吃藥,腦子卻在努力的不停的想着事情·····,總似乎還有一些沒了的事情吧·······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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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我想起了奶奶,我最不放心的就是奶奶了,我怎麼能把她忘記了呢,我真真是豬一樣的腦子,我深深後悔自責“嗨嗨”兩聲嗨出聲來····,我親愛的奶奶,是她一手把我帶大的,我想着我奶奶親我疼我的一幕幕·······,眼淚止不住往外涌;想起以前就在我上學的時候,奶奶每每總是要到很遠、很遠的路口去接我,一遍又一遍去看看我回來沒有,也總是早早做好了飯等我一起吃飯,從來不肯自己先吃的,要是有了好吃的,無論放多久,也要給我留着·······。
“奶奶,我親愛的奶奶,我對不起您了,我說過我長大了我要讓奶奶您享福的,可我沒有做到,對不起了您了···我最親愛的奶奶,我辜負了您把我養這麼大,您知道嗎,我也是多麼多麼的不想離開您呀,但是··········來生吧,來生讓我更好的報答您,來生我還做您的孫女·······,”我在心裡懊悔的說著。我不知道我的奶奶能不能原諒我,唉·····但奶奶您哪裡知道孫女我有更多更多的無奈呀·········?。
奶奶您是知道的,好像在我剛剛記事的時候爸爸媽媽就去了很遠的地方打工,幼時的我沒有爸爸的疼愛呵護,也沒有媽媽的兒歌伴我入眠,更多的是一個人傻傻的坐着,或往往天空,或看看樹葉,或在想自己能不能像樹上的鳥兒一樣自己飛着去找媽媽爸爸呀,更想躍上雲端看看爸爸媽媽他們究竟在哪兒呢?黑夜,可怕的黑夜久久不能讓我入睡,我曾經千遍萬遍的呼喚;“爸爸媽媽你們在那裡呀?你們知道嗎?女兒想你們了,你們知道嗎這麼黑的夜晚,你們的女兒是多麼的怕怕呀,是你們討厭我了嗎?你們回來吧,我保證以後一定很乖的,我會幫你們做事情,我已經學會唱歌了,我會給你們唱歌,我今後不再淘氣了,努力讓你們開心··········,” 但是······,但是能夠回答我的也只有那漫漫的長夜和那呼嘯的風聲········。
我清楚的記得爸爸和我說過,我頭頂上的天空中,離我最近的地方有兩個一大一小的星星,爸爸說大的是他小的是我,爸爸說他會看着我、保護我,說我要是很想他了就抬頭向上看看。我問爸爸;“我媽媽呢,”爸爸說;“你媽媽去給我們做飯去了呀,” 我也大概信了,但我依然恐懼黑夜··········。
我兒時的朋友也是很少的,少到只有一個,但卻是最好的,可能是因為我沒有太多好吃的東西和玩具吧,所以大家也都不願意和我玩,唯有大軍哥願意和我在一起玩耍,這點讓我非常感激他。大軍哥很聰明,他能用棍棍、棒棒、木屑頭做出各種各樣的玩具來,這點讓我非常傾佩,大軍哥只大了我半歲,卻非常有力氣,也是每每上學放學都是他搶着替我背着書包,他總是喜歡左邊一個右邊一個交叉挎着,這看上去有點像軍人的武裝皮帶裝束,大軍哥說他要是長大了就做軍人,起初我是要自己背書包的,但看他自豪和滿足的樣子也只有由他替我挎書包了。
漸漸上到了高年級了,孩童年代一去不復返,我的朋友也漸漸多了起來,有阿寶,華子,阿梅,小花,小玲·······大軍哥也長成了大小夥子了,大軍哥依然還是我的大軍哥,一樣的一塊上學、放學,一樣的替我拿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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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下午我們班搞數學競賽,有一部分同學交卷晚了些,所以到放學時天已經非常黑了,我最怕黑夜,我說;“大軍哥,我怕怕,”大軍哥說;“有哥呢別怕,”但我還是儘可能向大軍哥身邊靠,大軍哥為了不讓我害怕,就一隻手拉着我,另一隻手搭在我肩膀上,半擁着我,我好像就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這時我感覺到大軍哥的身體非常非常的溫暖,我的心也在怦怦的跳着,同時心裡還有一種異樣的東西在燃燒···············。
大軍哥特喜歡打球,放學和課餘他都是要去打球的,他每次打球,我們這些女生都是要去湊熱鬧和喊加油的,大軍哥的藍球打的也非常的棒,
我們女生中也有一個喜歡打球的,她是阿梅,阿梅總是在男孩子們休息時她自己很愜意的玩上一番,我們女孩子也會陪她哈哈笑上一陣子的。
下午體育老師通知說要和別的班舉行籃球比賽,大軍哥他們早早的做好了準備,我們女生也都要跟着跑去為大軍哥他們喊加油的,大軍哥雄赳赳的走在隊伍前列,神氣的抱着他們打仗用的籃球,隊伍正在走着走着,大軍哥忽然想起自己忘了換穿新球鞋了,他讓我們等着····,
他本可以把球讓我拿着,卻轉身把球遞給了還在我身後的阿梅了,我心裡很不舒服,他怎麼能把球讓別人拿着呢,一定是大軍哥弄錯了,他把阿梅當是我了,要是沒人我肯定會大哭一場的,但這是在很多人面前,我還是努力沒把眼淚流出來····。
到了操場已經有很多同學在那等候了,人家那一班的實力也非常的強,和大軍哥這不相上下,拼殺非常激烈,同學們的叫好聲此起彼伏,阿梅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擠到了人群最前面,她激動得興高采烈,她時而鼓掌加油、時而歡呼叫好,在所有看球賽的人群裡面,也就是數她的叫好聲最高的了,她每每高興到忘情處還會時不時的手舞足蹈。我都有點討厭她了,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不點,我心裡罵著。
經過了殘酷角逐,大軍哥這隊勝出,同學們也都心滿意足的回到了班裡,因為剛剛參加了比賽活動,為了讓同學們放鬆心態,這一節也調整為自習課,同學們可以選擇自己需要學習的科目,我在大家學習的時候給大軍哥寫了一封信,想問問他給阿梅藍球的事,問他是不是給錯人了,或愛上了阿梅,我把這封信偷偷的夾在大軍哥上午寫好的作文本里了。
我犯了一個錯誤,一個天大的錯誤,一個無法彌補的錯誤,也是就這麼一個錯誤將改寫我和大軍哥以及阿梅的一生命運·············,我忘了今天的作文是要交的,學習委員要收作業了,大軍哥看也沒看就把作文本交到學習委員手中,這時,不該發生的事情發生了,這封信從作業中掉了出來,剛好落在一位外號叫‘烏鴉嘴’的女同學腳上,烏鴉嘴撿起來並大聲叫起來、連連喊了幾聲‘;“情書、情書、情書······,”同學們大亂了起來,都聚到烏鴉嘴身邊看究竟,本身就多事的烏鴉嘴這一次憑空就得到了能說事的素材,肯定不能放過,烏鴉嘴平時就愛唧唧歪歪說別人壞話的,烏鴉嘴拿着在她看來像寶貝一樣的東西,在壞同學們的起鬨下,她站到桌子上大聲朗讀了起來,那架勢就像法官宣讀判決書,當讀到我們三個人的名字時,同學們也都明白了,有一些壞同學用嘲笑的眼光在看着我們,還同時指指點點的,這時候班主任來教室了,他狠狠訓斥了烏鴉嘴,並收走了烏鴉嘴手中的東西,班主任維持好同學們學習秩序后,拿起信就走了,不一會就有兩個學生來通知說要開全校大會裡。開會的地點就在操場上,全部由各自的班主任帶領着各自的學生整齊站隊列,全校師生也都必須參加。
新來的校長就站在高台上,他梳着油光鋥亮的背頭,着一套筆挺的中山裝,偉人一樣的站着,本身還有一點彎腰的他,這一會倒格外身體後仰,他先咳咳兩聲,算是開場白,接着就講了一大套的規章制度,又俗得不能再俗的強調學生守則,同學們多是低頭不去看他,我更是不敢抬頭,心中則是忐忑不安,果然新校長轉了話題,講到了我們三個人的名字,並把我們三個人從隊列中站出來,新校長拉出一副殺雞給猴看的架勢,說什麼但凡發現談戀愛者堅決開除····,阿梅當時就哭了,我更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低着頭一聲不吭,不知所措的雙手不斷地纏繞着衣角,我感覺到全校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齊齊看着我,我感覺到無地自容,屈辱,屈辱使我精神徹底崩潰,我淚如泉湧。不管我和阿梅哭得如何悲壯,校長依然是不依不饒。大軍哥,還是大軍哥,他疾步走向了高台上,他先是向我和阿梅說聲對不起,然後向校長和大家說是他不對,承認信是他自己寫的,是他自己寫寫開玩笑的,新校長狠狠批評了大軍哥,並準備採取嚴厲處罰措施,開除大軍哥······。
大軍哥走了,去了一個不知道的地方····,阿梅也走了,是不是和大軍哥一塊走的,這也是一個誰也不知道的謎······。
大軍哥也真真的給我寫了一封信在我的書包里,我急急的打開了信,我看見大軍哥在信中寫着:’我的好妹妹,哥對不起你,哥沒能很好照顧你,哥以後再也沒有機會替你背書包了,天天放學時要整理好自己的東西,學會自己背書包吧,你也長大了,要堅強起來,你一定要好好保重你自己,放學了一定要早早的回家,不要在路上貪玩,因為你怕黑,我走了,你一定要答應我,你不許哭,一定一定不要哭,哥哥最不喜歡哭鼻子的妹妹了,你永遠永遠都是我的好妹妹··················‘我的眼淚一下子湧出來,我心裡一遍又一遍呼喊;大軍哥,我親愛的大軍哥,你怎麼能忍心丟下我不管了呢?你怎麼能狠心拋下我就走了呢?··········,我哭了·········,我嚎啕大哭····,這也是我長這麼大哭的最傷心的一次,我已不再管顧誰不誰的的鄙視和說說,但眼前也全是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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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軍哥走了的這段時間裡,我的天空也好像塌下來,憂傷、煩惱,苦悶、無聊一齊襲來,讓我躲避不及,耳邊整天嗡嗡作響,老師講課的聲音完全聽不清楚,學習成績也一落千丈。我不想多講一句話,最多的就是搖頭或點頭,我朋友也則更是少了,少到了成了孤家寡人地步。
烏鴉嘴並沒有忘記仇恨,老師的訓斥讓她這個整天自以為是人認為很丟面子,她會抽出很長時間用目光斜視我,也會在老師不在的時候指桑罵槐的咧咧些什麼···,我極力強迫自己不去理會這個臉已經扭曲到變了形的傢伙。
焦躁和狂野也在時刻沖抵着我的理性。
當忍耐有了界限、當膨脹遇到了壓抑,當我清楚的聽到了她說大軍哥帶着別的女人走了,不要我了的時候··········,當我看到了她那邪邪的挑釁的目光,我突然強大起來,我勇士般的站起來,憤怒的舉起了凳子,只一瞬,我終於看到她怯怯的目光········但我還是砸了過去,只是有些牽強。
教室頓時慌亂起來, 烏鴉嘴的腦袋上也立刻凸起了一個大包,不一會班主任來到了教室,問烏鴉嘴怎麼回事,烏鴉嘴這時說是自己不小心磕碰在課桌角上了,班主任問還疼嗎?烏鴉嘴說也不怎麼疼了,班主任拿來紅藥水幫她抹了抹就走了,
我依然的是一聲不吭, 腦袋也依然是嗡嗡作響,成績更依然是下滑下滑···················。
又到了考試的時候,我腦子裡一片空白,心中只有的是在想···我的大軍哥在哪裡呢·········,爸爸媽媽又在哪裡呢········,其它一概好像對我無關重要,交卷的時候我幾乎交的就是白卷,我想也只能是這樣的了。
成績單出來了,我是最後兩名,這比我想像的也壞不了哪兒去,因為我本身就學不會,班主任很詫異不明白我是怎樣從前幾名跳到后兩名,就去問我奶奶會是什麼原因,我倒沒什麼,是因為我早已經不想上學了,就是奶奶····,奶奶卻抹了幾把眼淚,奶奶不知道能問和說我什麼就只是一直抹眼淚,帶的我鼻子也酸酸的,我和奶奶說;“我再也不願意上學了,”奶奶說;“傻妮子,你不上學能幹啥呀,”說著就又抹了幾把眼淚。本來我都是要哭的,只是礙着班主任在這兒才沒哭出來,這會兒眼淚它自個跑出來了,我哭着說;“我··,我是實在不想上了,”說著說著我哭的愈發激烈,連同多少天的委屈一併迸發,淚如泉湧,奶奶看我哭得這麼傷心,卻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是無趣的搓着手,班主任也無可奈何的走了,臨走時說下了一句話:’能去上學還去啊,可別耽誤了孩子········。‘好像這句話也只是說給我奶奶聽的,但也隨就着呼嘯的風聲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一連幾天的不吃不喝,唯有的就是在床上昏睡,不用說學也沒有去上了,奶奶看我一直在睡覺,就過來心疼的勸我說;”妮子呀,咱不上就不上吧,你也吃點東西,下床來活動活動呀,“我揉了揉澀疼的眼睛,堅定的對奶奶說;”奶奶,我要出去打工,“我看見奶奶又是滿眼淚花·········,她可憐的撫摸着我的頭說;“孩子呀,你也太小了呀,我怎麼捨得讓你離開奶奶到遠方打工呢,”聽到奶奶嫌我小,還怕奶奶不讓我出去打工,我特意站在奶奶面前和奶奶比了個個說;“看看,我比奶奶您還高呢,我是大人了,”就是果然和上一次的比量又高了個半頭,聽到這句話奶奶又轉而笑了,因為這才是奶奶最願意聽的,也因為是她把我養大的呀!,是啊,奶奶多麼希望我快點長大呀,這一次,或許是她老人家認為我也真的長大了,就又一次默認了我。其實奶奶她是不指望我有太大的輝煌的,也許是她真的不懂,即使我努力上學將來能做什麼什麼的,她大多知道我上好了,僅多是能夠混吃上公家飯。她想的只要我能好好的,也就是她老人家最大的心愿了。
幾天來,奶奶一直在忙着給我準備東西,就是我出門打工她認為需要的東西,把我要拿的被褥新拆洗了一番,也把我所有的衣服都找出來洗了洗,又重複的問了多次這需不需要帶和那需不需要帶,我有點感覺奶奶嘮叨了,但我心裡是很暖的。奶奶又連夜給我做了十幾個油饃,我看着奶奶忙碌的身影·······,我的眼睛濕潤了·········。
天剛蒙蒙亮,我被一些響動吵醒了,是奶奶、奶奶她在幫我整理着東西,因為我今天就要出去打工了,也不知道我奶奶她是什麼時候起來的,或許是一夜未睡吧。
看到我醒了,奶奶拿出了一個布包,她小心翼翼的打開了那個布包,裡面有的是為數不多的、也是我們家僅有的一沓錢,奶奶說;“小妮,這些錢,你拿着,除了路費可能還有些許剩餘,路上該買些東西吃就買些東西吃,別餓着了,奶奶沒有給你拿多一些錢,奶奶對不起妮子了”,我又一次有了想哭的感覺,我清楚的知道,就這些錢也是我和奶奶很長時間的生活開銷,卻讓我全部拿走了,我堅持要給奶奶再留下一些,奶奶無論如何不讓,奶奶說她在家好湊合,就是我在外面倒不容易···,奶奶拉着我的手許久不肯鬆開,對着我看了又看,只一瞥,我霎那間彷彿看到奶奶額頭皺紋比以前多了····,頭髮也好像又染白了更多·············,我不敢直視奶奶的目光,生怕我會哭出來,那樣奶奶也會哭的·············,
奶奶給我收拾了大大小小三個包,一個裝被子的,一個裝衣服的,奶奶給我拿的吃的就裝在一個更小的一個包裡面,奶奶把我送到村子外面的公路上搭車。
我們走到那裡的時候就已經有幾個人在那裡等車了,看他們拿的工具像是做建築活的,現在的農村人都是要去城裡攬活做的,他們要用自己的勤勞來換取一些報酬,來補貼家用。 村裡無論男女,只要能勞動的儘可能都出去做工,也都能或多或少掙些錢回來的,每每到過年的時候,也都會美美比上一番,最讓人羨慕的是春節看哪一家放的鞭炮最長,不用說就是他家掙錢最多的了。不過也有拿不到錢回來的,聽說阿旺叔家爺倆年前就是沒有拿回來錢的,好像是工頭老闆拿着工錢跑了···,可憐的阿旺叔爺倆還是遇着了老鄉,借了路費才回來的,“唉!這天殺的沒良心的工頭老闆”村裡人都這樣罵著,同時又都安慰阿旺叔一家,“上天不虧實心人,現在虧了,來年就能掙更多·············”“吃虧人長在,虧了的還會再回來······,”人們都會這樣勸說著阿旺叔一家的,農村人的厚道就在於是,哪家有喜事了陪着高興,哪家遇難事了也會陪着傷心。“ 但願是吧“阿旺叔苦笑着應承着,鄉親們的熱情和關心才真正沒有讓這個豫東的漢子倒下來,關鍵的時候,哪怕是一個舉動或者是一句話。
春節還是來了,好像它不管你是否窮富,依然的要一一的拜訪你,也不管你是不是歡迎它。而阿旺叔似乎現在就很害怕它,最讓他着火的是··沒有掙到錢的他們的一家,新年該怎麼過 ,他是不是也應該給一家老小置添那麼一件或兩件新衣服,是不是也要去割一些豬肉呢,哪怕不是精瘦的,肥些也沒關係·······其它想不起來了,或是沒錢的緣故,其實還有很多是要買的····他沒有敢去想,諸如門神、香、紙、炮仗什麼的········,或是他的確忘了,他第一次感覺自己記憶不大好了,腦袋只想得翁翁的疼,他只想昏睡過去,最起碼睡過年關這幾天·····,
幾天的坐車勞累,他是該好好休息了,但他明白,現在睡覺對他來說也是奢侈的想法,他必須要堅強起來,借些錢來度過眼前這一難關,因為一家人都在眼巴巴的望着他,無論咋着也要讓一家人過去年吧·······,阿旺叔這端兒正在苦苦的想着······門口響起村長阿貴的聲音;“阿旺兄弟在家嗎?” “在里,在里,”院里的阿旺嬸邊應着邊迎上,同時向堂屋裡瞄了一眼還不忘了附着一句;“他大,咱哥看你來了, ”阿旺叔急忙帶着一臉的愧疚出來說;“對不住俺哥了,兄弟我也沒有早出來接你,到屋裡喝茶吧,” 村長阿貴說:“前兩天我沒在家,我這也是剛剛聽說恁的事,我這一段有節餘,只是不太多,我一時半會也不用,恁過年興許能用得上,” 阿旺叔說:“你也夠緊巴呀,一大家子的人都要花銷的,”阿旺嬸也說:“肯定是生生的破開給俺家的,” 村長阿貴說:“家裡還有着里,恁若嫌不好意思,到我明年蓋房還我便是,我還忙着里,不多說了。” 村長阿貴說完放下錢就走了,留下一碗還沒喝的熱騰騰的泡茶,村長阿貴的到來,着實暖了阿旺叔一家人的心··········。阿旺叔心裡也在想着,還是家鄉好啊,它能用寬厚的胸懷來接納所有有着不幸的人·······。
不一會到省城的客車來了,我也和鄉親們陸續上了車,但我仍然看見奶奶還遲遲不肯離去,奶奶那孤孑的身影凸顯佝僂,她一直在朝着漸行漸遠的汽車,緩慢的揮舞着她那近似枯柴的手臂·····,也彷彿是在提醒我要‘早回,早回·····。’
我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我可憐的奶奶,我是多麼不想離開您呀,可我很想去找我的大軍哥啊,我心裡一陣酸楚,一陣疼痛·····,唯有的是在心裡一遍又一遍的說著;“保重,奶奶······,奶奶,保重·············。”唉····!上天怎麼這樣喜歡捉弄人啊,總是要在自己最脆弱的時候來一道難題,讓自己在親人和愛人之間做抉擇········,我應該知道···,在我做出決定之後,奶奶內心是多麼的傷心呀,一個自己辛辛苦苦養大的孫女要遠遠離開她,晚年要·····要和這孤苦相伴,一點一點消蝕風燭殘年。回想起奶奶那慈祥而深鏖的定定看着我的眼神,彷彿又是在說;“俺里妮,俺懂,···········。”
我也許是天下最不孝、最自私的人了、親愛的奶奶,您是那麼的疼愛我,我還是要狠狠的去傷您的心········,記得有一次我感冒了,當時還下着大雨,就在夜裡我發起了高燒,您給我身上裹上塑料布,背起半大人的我,去小鎮上看醫生,那時電閃雷鳴的,雨點就像皮鞭似的抽打在您身上,那地上滿是泥濘,坑坑窪窪的,您背着我踉踉蹌蹌的、艱難的、一點一點的、挪動着您那瘦弱的身軀····,您一路上哭着喊着我的名字····,您也是真真的怕我睡著了·········。油滑油滑的泥水路使您有幾次您都差一點摔倒,就這還是要經過幾個土坡的,您爬土坡的時候幾乎都是跪着走的·············,到醫院的時候,您真的摔倒了·····,摔倒在醫院的擔架軟床上·········。醫生們看見您磨爛的褲管,看着您流血的膝蓋全都哭了·········。
車窗外,奶奶的身影亦離我越來越遠····,我的淚眼也模糊成一片一片····,“妮呀,想奶奶了就回來····,啊····還有···要經常向家打電話呀·········,” 耳邊依稀傳來奶奶那哽咽的聲音,我再也無法假裝鎮靜,我嚎哭出聲來·······,車子仍在繼續它的前行,也狠心的把奶奶拋在了那看不見的天邊················。
我腦袋脹的厲害,頭疼心更痛····,淚仍在繼續飄落·······我不想睜開眼睛,也睜不開的,只想死死的睡···············,
我彷彿感覺我到了一個最美麗的地方···有藍天··有碧水····鳥兒會唱歌,花兒會跳舞·····,還有很多不知名的小動物·······還有許多小山的,我爬上了小山頂,哇!那裡有很多的蝴蝶,五顏六色的,美麗極了,它們盡情的在花叢間嬉戲,還有幾隻落在我的身上、我的手上·······,這時跑過來一頭漂亮的小鹿,和我在電視上看到的一模一樣,它也親密的依偎在我身邊,好像我們早已是久違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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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也好像都很歡迎我似的,我也很快的融入到它們中去·················。我感覺我仍還是缺少些什麼····,對,大軍哥,我的大軍哥呢,我極力搜尋他······。
我又爬上去了一個稍高一點的山頭上,並大聲呼喚着大軍哥的名字·······,我彷彿聽到了熟悉的的應聲·····,是的,是他,是我的大軍哥的聲音····,我循着聲音望去···,就在那花叢深處有一條幽靜的小道,小道盡頭有一個建築久遠的古老的宮殿,有點褪色的紅漆大門打開了,從裡面走出了笑咪咪的大軍哥·········。
我的大軍哥他穿着羽白色的燕尾禮服,還打着紅色的漂亮的蝴蝶結,只見他向我張開了雙臂·······,我欣喜若狂,飛一般的向大軍哥奔去·······,
我突然不知怎麼被絆倒了,頭磕碰在什麼東西上了······,
原來是車到站了,由於車的顛顫,我的頭碰撞在了車座椅背上了,我這才明白,我這是做了一個黃粱大夢,我揉着被撞得生疼的腦袋,看到人們各自拿着自己的行李陸陸續續都四散了的走去,唯有的我卻犯了難,“我去哪兒呢,我也不知道,” 我在自己心裡嘀咕,因為人家客車又要返程了,我也只好拖拽着我的幾個包下了車。
這時的天幾近昏黑,一眼望見的多是聳立入雲的高樓,和川流不息的車輛,我胡亂的背着和挎着這幾個略顯麻煩的包,趔趔趄趄的、漫無目的的走着,這時有一群正湊在一起的說笑的人、他們大都有着安裝着敞篷的三個軲轆的電摩車,瞅到我走過來,先有幾個爭先恐後湧上來,有兩個已經在拉拽我的包了,還邊忙問着;“去哪呀,小姑娘! 坐我的車吧,”去哪呀,小妹妹!我來送你,很便宜的“ 他們熱情過分的讓我不好意思還有些緊張,我說;“我也不知道去哪,” 可我說的是實話,“神經病,”他們有人這樣罵著,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聽的,都失望退回到原來的地方,繼續着他們的說笑,有的走時還甚至沒有忘了罵上一句。我沒有心思去理會這些,就只當是颳了一陣惡風。
還有一個人沒有離去,他反覆問我;“是不是沒有工作,”“是不是還沒有找到活干,”我給你介紹個吧,活兒輕鬆,工資還多,去的話我送你到地方···“看看越來越黑的天空,看着行走匆匆的行人·····,是啊,我旅程的終點在哪裡呢?我必須要正視這個事情了,我腦袋暈暈然,竟是連來時的方向也記不到了,一樣的路口、一樣的建築,一樣的陌然不認得,再看看道路似乎也都開始傾斜起來了,我有些慌亂,身體也開始失重,晃了晃差點摔倒,我胡亂的放下包,重新打量了眼前的這個人,這是一個大概四十歲左右的男人,稀疏的眉毛下一雙倒三角的眼睛正在盯着我的一舉一動,我開始考慮這個人方才的話語,我嘴裡不自覺‘嗯’了一聲,也同時茫然的點了一下頭,他卻沒有等我說更多,便急急的弄來了他那髒兮兮的電摩車,殷勤的幫我把行李裝上了他的電摩車,我也就只好鑽進了他的小電摩車。
車子也不知道拐了多少個路口,最終在一個小吃店的門前停下來,我費勁鑽出了電摩車,才看清這個陌生的地方,這是一個和我們農村差不多的小巷子,就是連房子也是一樣的,就唯獨多了一些擺地攤的小商販,和一些不太規則的臨街房屋,這些房屋的門口上大都掛了一些大大小小的牌牌,在寫滿着要收購什麼或出售什麼···,昏暗的燈光下有些已經在嘀嘀咕咕的交易了,也時不時的在比劃着什麼,還會有罵人的聲音和叫賣聲摻雜在一起·······。
所謂的小吃店,它就是一個大棚棚,無非是在棚棚的前柱上也掛上了一個牌牌,牌牌有寫着;永霞美食。還沒有到跟前,刺鼻的油煙就已經飄來,這時,一個肥胖的婆娘從裡面走出來,她就是這小吃店女老闆叫永霞,一雙眯起來就只看到眼白的小眼睛下面鑲着一個紅酒糟鼻子,外翻的嘴唇里還邪邪的呲出一顆齙牙來,使本身就不能合攏的嘴就咧的更大了,所以她笑起來要比哭難看多了,她嘴角的上方還有一顆豆粒大小的黑痣,會隨着她說話動作做上下跳動。她臉上的這一亮點,也經常會成為一些低級食客們的取笑話題。
看到我們的到來,這胖娘們先搭上了腔,“那股風把兄弟吹來了,不是又想你姐了吧!”“咋不是里,想里睡不着” 電摩車司機隨手拍了拍胖娘們那滾圓的屁股,接過胖娘們的話說道,就又說了什麼,我沒有聽到,胖娘們就把他拉到最裡面說話去了。
一會兒兩個人又出來了,電摩司機這才介紹了她是某某和我是誰誰,“哪的人” “多大了” 胖娘們就好一番的審視我,和一連串的問話,也不管我有沒有應答。也好像我的回復並不重要。我稍有低頭,沒有過多的注意她吐沫四濺和她那嘴角黑痣的表演,只作了三兩聲的回應。那電摩司機則把我的行李拿下來,送到裡面安置了,我就這樣糊裡糊塗的給了那司機車費后隨胖娘們進了小吃店。
在這小店裡面擺放有許多的小桌子和小凳子。店裡面到處是油污累積,不管桌子上和凳子上。層層的黑東西已經覆蓋了原本面目,好在來吃飯的都是些不太講究的人。
時間已然很晚,但仍有廖廖的幾撥人在這裡吃飯。
那邊有一個比我還小一點的女孩子,正在收拾着桌子上殘留的剩飯,我稍稍注意了一些她,只看見她小圓臉上有一雙會說話的眼睛,機靈的瞅着在吃飯的每一個人。但她從不愛多說話的,只聽得食客們喊她小英。倘若食客們有招呼,小英便會在第一個時間的出現在面前,瞪大一雙天真的眼睛看着食客,小英也總能了解客人的思想,假如敲一敲桌子她就能知道是要茶水,拍拍桌子的話是點要吃食。觀察了一會兒,也僅有她在跑里跑外的忙活,好在她靈活勤快,能應付所有食客的召喚。
最裡邊的黑乎乎的灶台上,有一口鍋正‘滋滋’響着,忽閃忽閃的火苗映紅了一個正在忙活着的男人的臉,他叫阿金,是胖娘們的現在的男人也兼任廚師,他那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臉上此刻也寫滿着枯燥,是啊,他已經忙活一整天了,確切的說應該是一整天還要多,因為他老婆早早的就把他蹬起來幹活了,現在都這鐘點了還在忙,就這樣他老婆還要不要罵他,阿金的心裡也真是着實沒底,因為阿金知道,他現在這個老婆就是一惡婆娘加混蛋。和原來他的媳婦相比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想起他往昔的愛人·····,阿金又禁不住熱淚盈眶····,他原來的妻子叫紅花,在他看來,紅花是天下最美最好的女人了。她勤勞樸實,一雙巧手總是把家裡打理得井井有條,兩個小孩子天天也都能穿得乾乾淨淨的衣服。她雖說是女人,但心卻如男人般的豁達,從不和人斤斤計較的。她會把房前屋后空閑的地方都種上菜,然後摘來分給鄰居們一起吃,他們家隔壁就住着一位老奶奶,紅花經常陪老人聊天,經常幫助老人挑水和掃院子的。和自己的老人一樣看待,老人也把紅花當做親人。有一次或許是老人生火做飯時不小心引燃了灶間柴禾,大火很快蔓延到整個房間,是紅花急忙趕去,衝進火里把老人背了出來,當再次衝進大火里幫老人拿生活用具時,房頂塌下來,紅花就再也沒有出來·······,可憐的阿金也就永遠失去了他心愛的女人。
阿金是這樣常常在心裡勸自己的;"我的紅花只不過是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還肯定會回來看我的, "這個理由已經讓阿金堅持了好多年,為了孩子,阿金要繼續堅強下來的········。
阿金不知道他還能堅持多久,他很想告訴他的紅花,他已經很累很累了········。
這時的阿金顫抖着的手從圍裙下衣服口袋裡摸索出一支煙捲來,就着灶上的火點上,長長的吸了一口,瀰漫開來的煙霧也猶如對紅花的思念一樣向最遠了的地方飄去·········。
“ 死鱉孫,發啥癔症里,還不着緊着幹活,” 老遠胖娘們永霞就望着阿金罵著。阿金沒有作答,只是鄙視的瞪了她一眼,和不太情願的收拾着灶上的東西。
罵完了阿金,胖娘們永霞就去檢查小英的工作。這時正在忙着的小英聽見了胖娘們在罵阿金,也已經有些緊張了,顫抖的手有些慌亂,有些油膩的碗不知怎麼就從手裡滑落下來,她連忙去抓,但已經在地面上被摔成了幾瓣,她懊悔的蹲下身去,做着無謂的拼對,胖娘們這時已經拿好了一個笤帚,對着小英的背和後腦胡亂的打下去,還兇狠的嚷罵著:“死賤死賤的瘟殺坯子,想把我的家底敗壞光是不,” 劇烈的疼痛讓小英哭出聲來,阿金聞聲跑過來,拉起了倒在地上的小英,胖娘們永霞依然追着繼續打,有幾次也就錯打在了阿金身上,不知道是故意打的還是怎麼著,看着胖娘們越打越起勁的樣子,阿金被激憤了,鬧怒地奪過笤帚並扔的遠遠的。
胖娘們永霞瞎抹起了眼淚,哭喪似的坐在地上乾嚎了起來,阿金懶得再去理會這個惡毒婆娘,徑直拉着小英的手去了裡面。阿金拿來溫鹽水幫小英用毛巾敷敷她頭上的那大大小小的幾個疙瘩。
經老闆娘永霞這麼一鬧,僅有的幾個食客,也在未知的時間裡離去了,唯留下猶剩仍多的飯菜靜靜的聳立在飯桌上。惡婆娘依然在地上撒潑,只是這當兒缺少了觀眾。
阿金安排我幫忙去把適方才客人吃剩下的飯菜收拾了,他自己也把灶火壓好,就把我領到小英住的小隔間里,讓我和小英住在了一起,阿金又安撫了小英幾句,又和我客氣了一番,說些讓我照看小英之類的什麼什麼就走了。
這時的小英多少還有些抽泣,只是沒有先前哭的出聲。
我細細的端詳起小英來,她看起來只有十三、四歲的樣子,褐黑的頭髮稍稍有些泛黃,不長也不茂密的頭髮讓她只能夠紮成了兩個羊角角,稀疏的幾根劉海下,一張還沒有來得及長開的圓臉,白里泛着微紅,好看的鼻翼在隨着哽咽一鼓一鼓的,像小金魚的眼鏡。她嘴唇微咬,一雙含着淚的雙眼,時不時的會偷望我一下,當發現我也在看她時,就怯怯的把目光又縮了回去,一張稚氣而又有一點點成熟的臉上印着幾道已幹了的淚痕。她左右拭了幾下發澀的眼角,向著我問道;“姐姐,你困不,我們睡覺吧,”她也不等我回答什麼,就徑直爬到了床上,在最靠裡邊的位置躺下,本不太寬的一張床,仍然會有一大半的空間留給我。這讓我非常感動,一絲溫暖湧上心頭,畢竟,在我這一路走來的旅程里,我似乎看到了希望。
看着她這麼懂事的樣子,我開始有點喜歡起這個大小朋友了,我甚至想到要送個什麼禮物給我這個新朋友,送個什麼呢?,我突然想起我背包里還有一支漂亮的鋼筆,這支鋼筆還是我們學校搞數學競賽活動的時候獎給我的,那一次的數學競賽活動我獲得了第一名,同時還獎有一本精緻的筆記本,筆記本我作課間紀要用了,而鋼筆我卻一直珍藏着,沒有捨得使用。
看她這麼小的年紀,應該沒有上過多少學吧,或者根本就沒有上,我打開了背包,取出了我那支心愛的鋼筆 ,我把它輕輕的舉在小英的面前說道;“小英妹妹,你看它好看嗎 ? ” 我當時驚訝的看到小英的雙眼異常的明亮,“好看 ,”她幾乎是脫口而出,‘她似乎要伸出的雙手又倦縮了回去。怯羞的笑了笑, 我說;“送給你的 ,” 小英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只是瞪大了眼睛望住我,直到我把鋼筆塞得她的手中,她才嘿嘿的傻笑起來。
我看小英小心翼翼的捧着鋼筆端詳的入神,就問她;“你上過學嗎?””上過的,只是····只是·····,“小英說著,聲音開始哽咽起來,淚水也像斷了線的珠子,灑落下來,我慌忙問她;”怎麼啦?“ 小英告訴我她沒有上過多久的學,只是··後來·····,媽媽死了,是和爸爸出車禍死的,以後的以後,她也就成了孤兒,被年邁的爺爺送到了這個曾是親戚的小麵館,麵館女老闆永霞可能是她拐了多少個彎的姨媽。 (未完待續)
原 著 作 者 ;不 也 先 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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