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的天空萬里無雲,知了和蛙都是那麼興奮地叫着。雖說家住農村,周圍遍地綠色,但對整天呆在家裡上網、看電視、做作業的女兒們來說,暑假生活未免有些單調乏味。
今天我要到七、八裡外的黃老(村莊名)檢修,還得渡過那村前面一條不算很寬的 馬槽河,由於水流不是很急,河面上生長着許多野菱角菜,河邊還有幾條無人看管的農家水泥船。女兒們最愛玩水,更愛划船,再加上有野菱角采,要是把兩個女兒順便帶去玩一會,她們一定會樂壞的。
知女莫如父。當我把這一計劃鄭重地向女兒們宣布時,她倆果不其然,立刻從電視前的椅子上彈起,彷彿從申奧會場聽到北京申奧成功似的歡呼雀躍起來。
鄉間的碎石子路坑坑窪窪,載着三個人的電瓶車蹣跚着向前爬行,好不容易才趕到那條河邊。四周靜悄悄,空無一人,河岸邊綠樹成蔭,近處的幾戶人家大門緊鎖,主人大概去田地 里忙農活了。只有門口幾條被我們驚擾的狗好不知趣地對我們狂吠。我不懷好意地蹲下身子,作撿磚狀。幾條小黑狗就嚇破了膽,逃命似的夾着尾巴往自家院子里狂奔。還不時地回過頭來朝我們瞥一眼。似乎是在惡狠狠地與我們記仇。看着他們那狼狽象,兩個女兒笑彎了腰。她們最了解這個“玩世不恭”的老爸就是喜歡惡作劇,貓兒、狗兒最是他惡搞的首選。是的,就連自家的小黃狗,我也的確不肯放過,時常趁它熟睡之際,用幾根細長頭髮去捅它那濕濕的鼻子,惹得小黃狗一陣陣噴嚏,然後自己笑痛肚子。
走下河埂,來到水泥船邊,河水清澈見底,還不時有一。二條毛毛魚做賊似的從眼皮底下溜走。我拔起小船錨,倆個女兒也跟着我跳上了船,她們依次拿起竹篙,輪流當起了船老大。對這個難得的統帥崗位,雖然她們倆都幹得很敬業,可那船好像有意捉弄她們,總是在河水中打着轉。無論女兒們怎麼撐,或者乾脆用小手划,船就是不向她們既定的目標駛。這回倆個女兒終於領教了“看着容易,做起來難”。我告訴她們,撐船就是作用力與反作用力的實例,還可以說明,無論你多辛苦用力,若是方式、方法不對路,目標仍然難以企及,就像你們的刻苦學習和成績的關係。但她們還是不得撐船的要領,很難把握好。也正是這種“難”,更讓她們有感受不盡的樂趣。
在我的干預下,小船最終乖乖地駛進河中的一大片野菱角菜中。我們開始翻摘野菱角。還好,有不少性急的野菱角已長大,而且很嫩,用河水洗凈,剝去嫩殼,元寶形的白色果肉又涼又甜。更可貴的是這些都是她們自己採摘來的野果,所以女兒們吃起來格外香甜,還不時發出嘖嘖聲。看着她們的開心樣,我更是為自己的“微旅遊”計劃而得意。
一個多小時后,我上岸完成了自己的工作返回河面時,她們的勞動已在船艙中堆起不大的一堆野菱角 了,她們想以此去媽媽那請功邀賞,並饞饞媽媽的胃口。
雖然這只是一次短暫而簡單的經歷,但女兒們如花的笑臉告訴了我,她們玩得太開心了, 太酷了。也許上黃山,去海南,她們的興奮度也不過如此吧。風景就在身邊,開心與錢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