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包容的父愛
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慢慢走出我的視野,感覺是那樣的滄桑,是那樣的無力,那樣的無助,他不是別人——我的父親。
父親是一個老實為人忠厚的老頭,喜歡說說笑笑,一雙深邃的眼睛早已深陷了下去,看上去卻是那樣炯炯有神,雙鬢早已經發白,額頭上深深淺淺的溝壑猶如一座座大山,父親從來不會生氣,即使你給他再大的難堪和心寒他都不會生氣,他只是翹起長滿鬍渣的嘴角微微一笑,一個和藹可親的老頭看上去是那麼的樂觀。
那年高中的一天,天會蒙蒙的下着小雪,冷的我直打哆嗦,我需要買一套“課時達標”的訓練題,身上帶的錢又不夠,給家裡打了一個電話說需要錢,連夜晚父親騎着凍僵的自行車,給我送錢來了。我們都在上晚自習“啪”的一聲父親推門而進,頓時教室里一片嘈雜,誰的父親呢?同學們都在思索着,父親穿着一件髒兮兮的雨衣,滴滴的雨水順着褲腿流了下來,雨衣裡面一身土裡土氣的布衣,我頓時羞愧難當,心想父親來的可正不是時候啊,他也不知道敲下門,只見父親氣喘吁吁的說了聲“文哲”爸給你送錢來了,隨後在教室眾人的眼睛下,解開雨衣的扣子,在那裡層那破爛不堪的衣兜里摸索着拿出一疊毛票,在教室數着遞給我,我頓時火冒三丈“誰讓你進來的”父親用那無助的眼神看着我,我用盡全身的力氣推他出去,把那一張張的毛票推撒了一地,父親傻了,愣了,趕緊蹲下去撿拾那一張張褶皺的毛票,我還是用盡全力推着他,直到他撿拾完最後的一張毛票,我推着他離開教室,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他不知道自己讓兒子丟了面子,他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影響了別人的工作,他不知道……
被推出校門的父親是那樣的沮喪,推着他那凍僵的自行車,在我的視野中慢慢前行,父親的雨衣帽掉了,我剛想伸手喊他,但他的樣子是那樣的無力,那樣的無助,滄桑的身影在我模糊的眼前消失殆盡。
天依舊是那樣灰暗,那樣朦朧,朦朧中夾雜着寂靜,寂靜的可以聽見我心跳的聲音,父親走了心裡總有一股說不出的滋味,眼裡總有一股熱流在涌動,流進我的心裡,是苦的,是鹹的,是父愛包容一切的味道。
在我的心裡,只留下模糊的一片……
高三:侯文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