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侯,我正上小學。
每天除了那簡簡單單的課本,裝在我的小書包里,除了上課開會小差,除了那老師柔柔的聲音,那小腦瓜里,我猜是很多小腦瓜里,想的就是那好吃的了。
我們的小學校里就有這個小賣點,價錢不貴,最貴的也不過五毛錢,那時,在一個小屋裡,卻異常的人聲鼎沸,誰都扯着嗓門喊,我要這,給你一毛錢,那時的東西怎麼不知那樣好吃,記憶很深的是!三人行!,其實就是兩個梅果,和連現在我都叫不上名的紅果子,咬在嘴裡,又酸又甜,脆脆的,滿嘴都是那果水,而封面卻是那西遊三人,這樣東西是賣的最快的。
冬天時,這女老闆,就在一角里。支個鐵爐,在上面烤香腸,下課來上一根,滿嘴留香,儘管天卻是凍豆腐般冷,這滾熱的腸還是冒着熱氣,暖人心田。
再有那樣一份小吃,就是那中午的!大鍋飯!,在一家,我們都去的小吃,霸上一個椅子,一個桌子就能擠上七八個人,再要上那一碗冷麵,坐在人中央,小嘴就開始吧嗒上,那時的精力絕對豐沛,話題也廣,一會誰家有錢,一會哪班的老師好,一會誰和誰,朋友之間吵嘴了,都成了我們的話題,這裡的冷麵,菜啊,有時來的一碗雞蛋糕,都是那樣香噴噴的。菜有時也互相吃,許多朋友就是那樣認識的。
當放學的鈴聲響起時,屋裡立刻象炸開的鍋一樣,背起書包,象一個個小豆子,擠出教室了。
那學校的一條道是路邊攤的地方,有一位老太太是我最喜歡光顧的攤面,凍草莓,凍葡萄,凍櫻桃穿成一串,也不過一毛錢,如果袋裡帶上一塊錢,那時這一條道都逛完了,老太太為人和藹,我們一來,笑的合不籠嘴,那乾乾瘦瘦的身材,彷彿一陣風就能吹倒,卻麻利的給我們遞上冰碗,辣串,還有那自家烀的土豆,沾上辣醬,吃的飽飽的,最後來上一杯罐頭水,就滿足了。
和小朋友回家時,怕父母責備,都互相問,我嘴上臟嗎?不臟,然後都安心的回家去了。
每每想起這些,都是不由自主的笑起來。
妹妹放假回來,我帶她來到這裡,她卻津津有味的說著那裡的小吃多麼好吃,比這裡好吃多了,還有夏天的麻辣燙呢,我勉強的說;!一個地方的小吃有一個地方的味道啊。
說完,不知為什麼,總有流淚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