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兒,別吹了,可能你永遠都吹不走這裡的回憶,這裡的氣息。
——題記
世界上有許多熟悉和陌生與我們相遇了,又分開了,一些被我們忘卻,還有一些便記憶在這裡。
自從上初中以來,我已經隔離兩、三個月沒去過那兒了,要不是貪吃的弟弟真嘴饞,說不定我已經開始忘了這個地方。
這是我們童年時常聚的地方。
它建在東麗園,是那兒唯一的小吃店。其它的不知為什麼都陸續的“關門大吉”了。小店離我家並不遠,但我上、放學時卻連眼角都沒留意過那兒,幾乎沒什麼時間瞟上一眼。我緊牽着弟弟的小手,傍晚的時候孩子們總會在這兒玩耍。渴了便“阿姨,來瓶飲料。”餓了也“阿姨,我要個XXX。”無論是大孩子,還是小孩子,都會在這段時間來到小店門前的大空地上嬉戲。女孩子的跳皮筋、呼啦圈;男孩子的捉迷藏、滑板車;大孩子的羽毛球、遛狗。時而,還會有幾個師奶來這裡八卦一些趣事。無論是屋內,還是屋外,都擁有着一股奇怪的氣息。有的時候,孩子們玩累了、跑累了,也就來這兒歇息一會兒,傍晚的時光微風細細吹過,吹過孩子們的面孔,吹過小店的氣息,吹過師奶們的話語。
這是我們最簡樸的小店。
來到小店門口,一豎木門早已為我們敞開。窗口是由一半的鐵閘,一半由木板遮掩着陽光。鐵閘門完完全全的拉開,木板似乎從開張到現在都從未砌下來。一進門,就有三台不同形式的電冰箱放在左、右、上,潔凈如新的電冰箱裝載着冰涼的凍品。大開冰箱,一股清新而冰爽的空氣向外襲來。櫃檯前是一箱箱的飲料,搭建得微高的,一些小零食邊放在這些箱子上。幾種不同的糖果、幾種不同的冰激凌、幾種不同的飲料、幾種不同的小零食。櫃檯上就簡簡單單的放着一台黑色的液晶電腦。沒有什麼色彩、沒有什麼擺設、沒有什麼渲染。
這是大孩子、小孩子們的阿姨。
剛一進門,就聽見雜亂無章的聲音。“阿姨,可口可樂多少錢?”、“阿姨,我要兩支冰激凌。”、“阿姨,快找錢啊!”、“阿姨,收錢啦!”、“阿姨,買東西!”“阿姨……”這些並不令阿姨忙得開不了口。這一次次熟悉的稱呼,牽出了我童真的心。一位大概三十來歲的阿姨掛着一幅砌不下來的笑容。這幅砌不下、抹不掉、摘不了的笑容。令我不敢抬頭仰望。阿姨是個十分注意着裝的婦女,每次我看見她都有不同的色彩,衣服上勾勒出不同的氣息;阿姨是個非常關注自己女兒的學習的母親,說是見了其她同學的家長,第一句脫口而出的是“你女兒的成績怎麼樣?”她內心裡似乎有許多擔憂;阿姨還是個非常關注八卦新聞的師奶,每當傍晚,各位師奶在小店門口閑聊時,阿姨都有參與,收集一些社區里人家的新聞。這位婦女,這位母親,這位師奶。卻在我們心目中是位永遠的阿姨。
同時,這是我們得到“謝謝”的地方。
我正替錢給阿姨是,阿姨便“啾”的一聲從我手中抽走。本以為阿姨已經沒有什麼事情了。“謝謝”這兩個字頓然間從阿姨口中脫出。實際上,很多人都會說這兩個字,也懂得它是十二畫,言字旁,左中右結構。一天里,她總共說了多少句;一周里,我們聽了多少句;一年裡,我們領悟了多少句。她需要的不是金錢,而是回頭客;她需要的不是認同,而是孩子們的笑容;她需要的不是美味,而是大家的讚揚。沒錯,正是這簡單的再也簡單不過的詞語,給大家帶來了信任與可靠,開始把那些煩惱拋去九霄雲外。我們在與許多熟悉和陌生與我們相遇了,又分開了,一些被我們忘卻,還有一些便記憶在這裡。這間裝滿答謝的屋子裡,同時也充滿了許許多多不同的感受。因為這裡不僅讓我們傾聽到了世界上最美好的答謝,也呼吸到了無數的氣息。我們收到祝福,得到關心,獲得笑容。每個孩子出去都會領着一些小吃,一面笑容,一次祝福。
月已經出來了,我與弟弟分享了一壺月光,一袋糖果,一面笑容,一次祝福。
廣東廣州新造中學初一:趙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