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髮雜亂無章,像一團黑白相間的亂麻絲,鼻子偶爾暢通時還能嗅到頭髮油膩膩的好似假髮發霉的味道,人彷彿是個鑽進麥秸堆里取暖而囫圇了一宿的叫花子,兩隻眼睛紅紅的,酷似白家兔的眼睛,眼裡像滴進了辣椒水,眼底鑽心的疼痛、腫脹,流淚,以至於眼球像是忍受不了辣椒水的折磨想要跑出來一樣,嗓子乾裂的像蜂窩煤爐久燒的爐膛,千瘡百孔,皺皺巴巴,黑中透着醬紅,裡面冒着熱乎乎的青煙,沒有一絲絲的水汽,那青煙用火柴一點就能着起火來,可憐的鼻子被擤的通紅,無辜的像發霉的山楂,一股股溫熱的清流從鼻腔裡面間間歇歇的流出,無聲無息,毫不費力,彷彿永遠不會有斷流的意願,偶爾還會跑到嘴裡面,有絲絲的腥鹹味。
此時,感覺臉也大了,虛了,眼皮好似干木耳被水泡漲的感覺,兩條腿像似灌滿了鉛,舉步維艱,渾身的骨節酸痛,就好比有一萬隻螞蟻在啃食骨關節和骨髓,也彷彿中了武林高手的“痛骨散”——手無縛雞之力,成了一個被嚇懵的刺蝟,蜷伏成了一個可憐兮兮的肉團,在寒風獵獵中瑟瑟發抖。那裡也不願去,什麼事也不願做,也沒力氣做——
大夫啊,這就是我的親身感覺,您看這是感冒了嗎?
2012年12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