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井影評(一)
《盲井》是一部以人為製造礦難,冒充親屬而騙取撫恤金為故事背景的一部反應道德與譴責,倫理與悲劇,人性與善惡,金錢與品行,貧困與無奈的生活的縮影。故事開篇平靜而沉默,一群下井的工人隨着電梯的下降,而進入井內,畫面平和自然,隨着下降的深度增加,畫面變得昏暗,以至於一片黑暗,只有井口的一絲陽光。鏡頭才用拉移和跟隨拍攝,讓人感覺進入井底,黑暗似乎預示着什麼,而一絲亮光把人的注意全部集中起來。
起初讓人們感覺,這個故事是描寫礦工的苦難 生活,礦難的慘烈或者是礦主的剝削。然而直到在漆黑的背景下一場駭人的悲劇發生的時候,本片帶給了觀眾第一個情感上的波動。這一情節大量採用了特寫,兩個殺人者(唐朝陽,老宋)和受害者(唐朝陽的弟弟)平淡地說話,似乎在這黑暗中只有平和。發生命 案后,給觀眾的感覺似乎故事要向著他們苦難的生活發展。但是影片第二次的給了觀眾一個以外。這一切完全是二人設下的陷阱,用別人的生命來換取撫恤金,又由於工頭的虛假和社會上對事件的隱瞞一次又一次的得逞和讓無辜的礦工死於非命。在二人與工頭對話時,鏡頭採用交替拍攝,和面部特寫。而劇情將工頭的醜惡和剝削體現得淋漓盡致,讓人對人性的善惡產生了第一次的懷疑和質問。
影片告一段落,鏡頭跟隨拍攝,其中一幕小的細節給人留下了深刻印象,二人(唐宋)在街上險些被車撞到,反而被車主謾罵。讓人感到作為農民工的他們被人們低賤對待的複雜心情。鏡頭搖拍,二人給家裡寄錢,然後去玩樂。其中宋的一句話 “這一百元錢給娃干點什麼不好”以及後來他總在嘴邊掛着自己的孩子,既是對下文他救了元鳳鳴埋下伏筆,也讓人感到人性的複雜。一方面二人是殺人犯,另一方面他們的所作所為是為了家庭和生活,是生活所迫。複雜的感情又一次讓人感到沉思。
鏡頭採用拍攝遠景遠景和搖拉的拍攝手法拍攝三人坐車去礦區的情景。三人到了礦區終於找到了工作的地方,在和工頭談話的時候,鏡頭給予幾個人面部特寫。當談及到礦難死人時候,工頭說“挖礦能不死人么,能幹就干,不能就滾蛋”然後將身份證仍在地上,鏡頭轉過給地上的身份證特寫,這一細節完全的體現出工頭礦主的冷血和對人生命的藐視。三人下井工作,畫面近乎黑色,情節平淡的發展,在元鳳鳴提及到家裡的時候,讓宋感到了憐惜,不想殺害他,以及事後買雞,照片,寫信,還錢等給宋救元買下了伏筆,宋的人性善良的一面漸漸體現,鏡頭大量採用跟隨拍攝和臉部特寫,近景拍攝手法。其中一幕,元向宋借錢給一個上不起學的孩子捐錢,宋也給了那個孩子錢,將人性的善良表現出來,完全沒人會想到這麼一個人確實是一個用別人生命來換取利益的殺人犯。宋一次又一次的勸阻唐來殺害元,也預示着兩人死於井中的後果。
鏡頭轉向黑暗,唐現將一名礦工殺死,又將宋打倒準備殺元的時候,被宋打倒。鏡頭採用特寫和快速轉動,畫面急促。在元逃出的時候,門口的礦工問他有沒有人了,也許是驚嚇未定,並沒有回答。礦工炸毀了礦井,唐宋死在井下。事後,反而元得到了撫恤金,礦主的醜惡再一次體現,而元鳳鳴也沒有說出真正的事實。戲劇的是唐宋二人似乎是將元的父親殺死,雖然沒有明確表明,卻給人一種戲劇感的心酸感受。
鏡頭定點拍攝元遠去的車,在給宋火化的時候,鏡頭隨着元的目光一直拍攝火化爐上的煙,長時間的拍攝煙的時候,結束影片,讓人隨着那飛上天的煙再一次的沉思。
本片最讓我感到驚嘆的不是拍攝手法而是故事情節和人性的表現。老宋為了利益將礦工殺死,然而他是獲利者也是受害者,是生活的所迫讓他採用了這樣的方式謀求生活。他的做法既是對自己生活的滿足,對自己家庭的保護,另一方面,是對別人家庭的破壞和社會的威脅。他既不是一個十全的壞人,也不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好人。另一方面,促使他們的騙局和這麼多家庭悲慘結局的背後,社會和礦工企業也非作着良好的作用。社會上的不管不問,對民工的看法低下,完全不顧及這社會的底層群眾,甚至聯合礦主,共同壓榨和迫害這些地基體力勞動者,“幾萬元就可以買一條命”這樣的看法已經在那些人眼裡根深蒂固了。礦主為了利益和不被社會譴責和法律的制裁而私自解決,買通上層,這一切的一切是他們的悲劇也是給唐宋兩人騙取錢財,殺人取命做的最好的保護傘,可以說這部影片闡述了一層又一層的社會悲劇和個人悲劇。對於某個人來說,他們都是受害者,但是都獲得了利益,唯獨那些死難的礦工,他們被社會丟棄在社會底層,就連性命都可以隨着礦井一起泯滅。在身深的礦井下,黑暗似乎是長久的。《盲井》表面上也許是闡述井下的黑暗,讓人如同盲了一樣,也許也是再闡述,在這黑暗中發生的一切,社會就像是盲井裡的人,什麼都看不見了吧。
另一方面人性的善良也在一點一滴的體現,如同井上的那屢陽光。王寶強飾演的元鳳鳴在一點一滴的感化,挖掘者老宋體內的善良。整部影片給予人們的是人性的深思。孔子 說:“人之處於善”老子則認為“人之處於惡”,看了這部影片,我想,人性的複雜,除了善惡的本身,也許並不是那麼清楚,善與惡也許十分不清楚的。利益,家庭,生活,社會,情感,也許每一樣都會改變善惡的界限,盲井於井口只有一步之遙罷了。
盲井影評(二)
為人所知的黑暗面真實的呈現給觀眾,使得在城市生活的我們心靈得到震撼觸摸到了我們內心深出那不為人所知的真實情感,導演李揚正是抓住人們內心的情感,使影片得到了巨大的成功。
《盲井》與以往第六代導演的影片在記實方面下了很大的工夫,長鏡頭的熟練應用,剪輯的恰到好處無不另人咋舌,巧妙的摳住了主題,影片沒有過多的美景,但到處的煤礦卻形成了一道獨特風景線,將真實與美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別具匠心。
導演正是藉助“真實”這一最出彩的地方來激發觀眾內心對影片的嚮往與感傷,樸實的語言,無華的表演,構築了一個堅不可摧的城牆,在唐、宋二人在煤窯里一邊拉着家常一邊將宋的弟弟殺死這一場面下顯示出了人性的醜惡與骯髒,更另人匪夷所思的是兩人在走出旅店后,直接講骨灰盒扔向垃圾箱,對生命的如此蔑視,從視覺上深切的刺激了人的眼球,從心靈上也是對人性的極大拷問,在他們眼中生命如此貧賤導演藉助如此真實的一幕將人內心的種種罪惡一一揭露了出來,既是給觀眾看也是對這個社會的呼籲,極具諷刺意味。
在元的首次出現時,穿着學生服,四處打量着這個對他既陌生又熟悉的小縣城,心理充滿着恐懼,夾在人群中與其他人形成鮮明的對比,一個學生不在家好好讀書反而出來打工揭示了社會主義制度下的種種漏洞,也反映了下一帶的苦難與命運的坎坷。
影片中唐的繼續墮落,宋的開始反省,元的乖巧懂事構造了故事的主要矛盾,矛盾持續升級將社會的黑暗完整的展現給觀眾,激發了觀眾的好奇心深化了影片的主題。在宋做愛完成的時候,他說“要有這100快錢,給娃買點東西不好么”從字裡行間我們可以看出在宋的眼裡還存在着善良的一面但在這個社會下他卻無能為力,心靈開始懺悔生命還要繼續多重壓力擺在宋的眼前他受夠了開始反抗,在後來唐多次用這句話刺激宋的內心情感,這也對宋的情感迸發做了很好的鋪墊。
人性的墮落也許對他們來說實數無奈,但對於那些社會的種種黑卻才是最值得人們思考的,影片開頭礦主在知道礦上死人後,竭力封鎖線索免的風聲走漏,甚至私下了解,這種不為人所知的惡劣行徑竟在“社會主義”的大環境下愈演愈烈,礦主甚至將上面的種種官員作為最後的保護傘更加本質的揭露了人性的罪惡巧妙的是在影片結尾出元從一個受害者變成了一個受益者,手裡捧者6萬元望着宋屍體燃燒散發出的白煙。影片到此戛然而止,給人們留下了無限的想象使人們從內心深出去反省自己的種種錯誤。
無限的思考這是導演留給觀眾的最後一個問題,也是給觀眾一個懺悔的空間,黯淡的燈光隱藏着許多生命的呼喚導演也許並不是為了達到對視聽語言的極度追求,但對社會的真實一面細緻的刻畫卻給觀眾留下深刻的印象另人回味無窮,發人深省。
盲井影評(三)
在課堂上看完盲井以後,便回寢里查看了盲井資料 ,這是一部由李楊執導,改自劉慶邦的小說神木。不得不承認,這些人對於我來說很陌生,而影片所呈現給我的那個黑漆漆的礦井,對我來說,也是陌生的。
步入大學的我們知道社會的黑暗,但我們並沒有深層次的體會到。而盲井則借一個特殊的社會身份—礦工,一個特殊的社會環境—改革開放初期來表現出了人性情感和現實利益的衝突與妥協。礦工一直是血和不公的代名詞,在煤礦事故多發的中國,他們為了生存如螻蟻般的活着。
唐朝陽,影片中完全黑暗面的人物,至死他都沒有表現出半點人性與良知,他的心裡只有利益,當宋金明不止一次地想要放鳳鳴時,唐拒絕並向對宋下了殺手。而宋金明則在於鳳鳴相處中不斷找回了自己失去的人性,影片記錄了他人性慢慢的回歸。其實,一開始宋和唐就是不一樣的,雖說都是為了養家糊口,為了能夠帶錢回家,但是宋更大的目的是為了讓兒子上學,宋有一個爭氣的兒子,在宋的心裡,他一直希望自己的兒子能走正道,將來也有出息,而唐呢,他曾說過自己的兒子和他一個球樣。
鳳鳴,一個單純善良的孩子,學習 優秀,對長輩甚至是自己認來的二叔又很是孝順。王寶強將是這部影片中的少的可憐的陽光人物演得惟妙惟肖,演出了山溝里孩子的憨厚,善良,也演出了很多人在初涉社會時,現實對人性的扭曲,我們不得不承認,經歷了成人禮的鳳鳴變了,小紅喚起了他內心對性慾情愛。他已經不再當初那麼簡單了,在這裡我不經問我自己,再過一段時間,鳳鳴會變成什麼樣,他會向這個世界妥協,然後慢慢的失去良知,人性嗎?影片並沒有講述到這一步,很快,受不了井底生活的唐失去了耐性,終於向鳳鳴舉起了鐵棒,在舉起鐵棒之前,唐說起了和影片開頭一樣的話,娃你想家了嗎,讓你二叔送你回家。在這時,唐還是希望宋能夠和自己在一起的,宋沒答應,已經完全喪失了人性的唐將鐵棒砸向了宋。宋的震驚,鳳鳴的恐懼,影片表露無遺,接着唐又拖着鐵棒走向鳳鳴,倒地的宋撿起了鐵棒,朝唐揮去,唐倒下了,宋倒下了,屠夫們倒在了昔日他們的屠場。他們,從這裡開始,也從這裡結束。影片的最後,鳳鳴得到了6萬塊錢,離開礦場時看到了唐,宋二人被鍋爐火化煙囪里升起的黑煙。這樣的結局,有着宿命,一報還一報的味道,有人說,鳳鳴明了了一切,他父親的死,唐宋二人的陰謀。因為在宋火化時,鏡頭隨着鳳鳴的目光,停留在了宋穿在腳上的鳳鳴父親的鞋子。其實,我覺得鳳鳴是不會知道的,我也不希望他明了這一切,他,一直都是傻傻的孩子,單純簡單。那麼單純的他,怎麼會明白呢?
盲井影評(四)
近日,讀到劉瑜的一篇文章,叫惡之平庸,原來是形容一個叫做阿道夫 艾克曼的納粹,根據他交代的材料和心理醫生的診斷來看,這就是個普普通通的人,幾乎可以說是“可怕的正常”。然而就是這樣一個人,在特殊年代,可以無動於衷地殺害了成千上萬人。盲井中的兩位主人公唐朝陽和宋金明就是這樣的人。
影片交代故事的背景是簡潔的、快速的,我們甚至來不及做準備,那位姓元的兄弟就已經命喪黃泉。
如此嚇人的事,在宋金明和唐朝陽看來卻是極為平常的。敲詐、收錢、丟棄骨灰、分贓、寄錢回家、嫖娼,然後接着尋找下一個目標。兩個文化程度不高的農民卻有着如此成熟的運作模式令人瞠目,他們對於生命的漠視更是讓人心寒。
緊接着,王寶強扮演的16歲元鳳鳴出現了。他的天然獃氣質和鄉村氣息是天生的,他順利的上鉤了。偏遠的礦區、惡劣的工作環境、驕橫的礦主、熱情似火的礦友、大大咧咧的妓女,叔侄三人開始了礦工生涯。
人心總是肉長的,宋金明並非十惡不赦之人,嫖娼花了100后他甚至後悔,早知道給娃買點什麼;當初找上鳳鳴他就反對;看到路邊乞討的孩子,就問一句“真考上高中了?”就大方施捨;他一直在強調規矩,喝酒吃飯不能省。他甚至主動提議出資讓鳳鳴死之前也能享受一次風流。善漸漸佔領了宋金明的心,他一次次找借口試圖拖延。與他形成鮮明對比的唐朝陽是個徹頭徹尾的壞人,在他的認知里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同情別人,可又有誰同情自己?
按捺不住的唐朝陽還是動了手。這時就是戲劇的魅力了,一切出人意料卻又在情理之中。
鳳鳴撿了個大便宜,可是你在他的臉上看不到任何喜悅。在礦下的那一刻,他應該是明白了真相,他選擇了沉默,做了受益方。正好印證了他從妓院落荒而逃的那句話“從今天起,我變成壞人了。”
我認為本片還有一個設置非常巧妙。前後兩位都姓元,無論兩人是否真的有關係,但是作為觀眾來說,感受到一種很強的宿命感。正所謂“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窮則生變。貧窮讓人的選擇少了許多,自尊、道德更是無從談起,他們是社會的最底層,靠着本能和勇氣生活。然而最讓人痛心的是,無論是做妓女還是做礦工,賺了錢他們還都是老實的寄回家。礦井是黑暗的,人心也是黑暗的,閃爍的礦燈會帶來光明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生活讓無數人變成了小婊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