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德克巴萊影評(一)
舊年底的那當口,許多網站、期刊或其他媒體都在做着關於2012年電影的回顧與總結。無非是分析藝術與商業上的得失(當然聚焦於後者的無疑居多),有些個乾脆排出一個榜單來。此間,也有一些朋友因本人平時看電影多,寫評論亦多,就催着看我的2012年電影的梳理品評文字。結果延誤於其他太多的瑣碎事情,加之自己的旅行計劃,也就只能一再作罷了。
過春節的那陣子,見到了一些老同學老朋友,聚會間聊起電影的話題,免不了又讓我推薦些電影給他們看看。這才靜下心來,細細閃回了去年看過的部部電影。就中國(華語)電影這一塊兒,還真是數量多多,質量參差的。我在影院里,看了我所有想看的中國電影(即使很多“普通”國產電影的檔期實在是短的可憐),算是對國產電影的一種支持態度。若論起2012年最不應被錯過、也不應被遺忘的,TOP1的華語電影,我會毫不猶豫的投給來自中國台灣地區的英雄史詩(民族史詩)大片《賽德克·巴萊》。
實話說,在影片還沒有公映之前,看到相關的介紹就已經非常充滿期待了。只是期待了許久許久,影片才得以修改壓縮在國內“低調”上映(內地對本片的宣傳由於找不到合適的賣點加以廣而告之,致使很多普通觀眾根本不知道本片為何物!)。在影院里,我還看到了一些年齡較長的觀眾,表明了該片題材(並非內地觀眾認為的一般意義上的“抗日”或“主旋律”題材)對各年齡層的影響力拓展。
相較於網絡上可以看到的四個多小時的版本,影院里公映的兩個多小時的版本,去除了一些過於刺激觀眾視覺感受的血腥鏡頭。當然,這些鏡頭在那個“冷兵器”時代(對原住民是如此),其實這也是真實的,不可避免的。影片中很多場景拍攝起來是極其艱難的(山區與雨林),那惡劣自然環境中衣不蔽體的演員還要自由的狂奔與激烈的戰鬥。而單單是影片所營造出來的真實的影像質感就實屬不易中的不易了。既然導演是如此執着苦心的知難而上,那麼我們也就很能夠去想象和理解導演從四個多小時版本剪輯壓縮時的不忍。所幸的是,剪輯過的內地公映版本在敘事上面會更加流暢與緊湊一些,並不影響觀眾對影片內容的接受。
當你認真安靜的觀賞完整部影片,你簡直無法相信,如此充滿陽剛氣質與生命血性的英雄史詩力作,竟然出自一個看上去那麼文質彬彬談吐淡定的儒生——他的名字叫做“魏德聖”。
不管是文明與蒙昧,作為人本身,其愛恨的自由、活着的尊嚴問題是一樣的。本人極不認同某些觀眾,用當代人的眼光直白批判片中主人公的愚昧與野蠻,並由此徹底推翻全片的價值取向。沒有相對客觀的認知,這種擺脫語境(歷史的或政治的)的批評甚至否定,既是對自己的不夠尊重,也是對他們(影片中的人物)的不公。他們確實也一樣,如果不能尊嚴的活着,寧可選擇死去。在森林深處,當那些婦人與孩子們為了保全男人們的補給,讓他們無後顧的戰鬥,坦然懸於樹杈求死時,每個觀眾心裡都會瀰漫開令人震撼的對生命的拷問……
這部電影,很容易讓人想起另一部好萊塢史詩大片,梅爾·吉布森的《勇敢的心》(Brave Heart,片中結尾時分,主人公在被施刑的最後瞬間,仍然高喊着“Freedom”成為經典中的經典瞬間)。同樣的為生命尊嚴與民族自由而戰,同樣的讓人唏噓的悲情苦難,同樣的雄渾濃烈、張揚粗厲,雄性荷爾蒙噴薄的電影。
當電影最初以雜耍的性質被發明,並逐步走出早期的放映場所——馬戲大篷,開始探索自身敘事與表現能力的潛能與空間,電影成為獨立藝術門類的應有尊嚴被電影人們努力樹立。
發展到今天,電影到底是什麼呢?是“電影是夢,電視是窗”的虛擬“夢境”,是大眾消費的快餐商品,還是撫慰心靈的精神家園……。必須正視的事實是,今天很多影像是否還具有電影應有的品格,這都是一個問題!
《賽德克·巴萊》的導演魏德聖,一個堅持理想主義的電影“瘋子”,用試拍的小樣片去找投資,籌備多年才得以輾轉開拍,並多次因沒有預算而停機,竟抵押自己家產,向前輩導演求救,就是要完成一段英雄史詩(民族史詩)的還原與記錄。跟那些高懸追求藝術大旗,頭頂國際大導名牌,動輒投資幾個億,錢是砸也砸不完燒也燒不盡,把個國恥(國難)放大異化,還起個香艷的名字拿來“廉價”(“高價”)販賣的電影導演們相比,導演魏德聖,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與作品品格還了電影應有的尊嚴,即使影片還有一些缺陷,但都絕不影響作品能夠帶給我們的力量,民族的力量!
賽德克巴萊影評(二)
按照排片計劃,《賽德克 巴萊》會在5月10日於國內上映,但目前網上已放出了完整版,因為忌憚天朝的神剪,所以還是忍不住一睹芳容了。先不說影片的好壞,說些題外話,由於並不了解“霧社事件”的來龍去脈,所以看完影片后耐不住在網上搜了一下,不經意間發現在網上針對《賽德克》的評論大多是批評之聲,更有甚者,將其稱為一部媚日的影片,着實讓人費解。
或許是自己的政治覺悟不高,但在我看來,《賽德克》是近些年華語電影中難得一見的作品,整部影片充滿了男人的血性,這對於如今這個軟塌塌的社會猶如一劑偉哥。賽德克族是一部未開化的民族,其生活用茹毛飲血來形容再恰當不過了,但文明並不能阻礙對自由與平等的嚮往,就像威廉華萊士,我們不能否認其野蠻,但那聲自由的吶喊卻是來自於最原始的渴望。《賽德克》中莫那魯道的對其他部落的鬥爭,對日軍的抗爭都來自於男性血液的本能。我們全然不必將其升華為反殖民主義革命鬥爭歷史中的光輝一頁,甚至其歷史意義還不能與扯旗造反的農民山寨相提並論,但這是來源人性中最原始本能的抗爭,是每一個人類物種與生俱來的血性特徵,《賽德克》的可貴之處就在於並不站在一個政治角度反思歷史,更多的是通過賽德克族的史詩講述人類從男孩到男人的成長過程。
影片分為上下兩部,太陽旗是鋪墊,彩虹橋則是高潮,兩者密不可分。國內的觀眾可能會更加青睞上部,因為結尾處賽德克族對日本人的屠戮,也許會讓一部分人快意無限,細想起來,其實這種感覺頗有點阿Q的味道,就好像一個總被欺負的人看見欺負自己的人被更牛逼的人修理,總是能出口惡氣的。但如果國內影院只放映令人爽哉的太陽旗,那就還不如去看看我們經典的《地雷戰》《地道戰》來的有趣。彩虹橋才是《賽德克》的精華,儘管下部的情節在感情上讓人有些難以接受,甚至網上還有大姐盼望着鐵木瓦利斯浪子回頭痛殺日本人,和莫那魯道來個裡應外合大破日軍,理想是美好的,但我只能說這位大姐評書聽多了。賽德克族始終只是一隊蠻夷之族,以我們國共兩黨聯合抗日的博大胸懷去揣摩他們的心理,註定是有偏差的。在我們的印象中,鐵木瓦利斯會順其自然的被劃分到“漢奸”的一類,這是一種最被國人所不齒的角色,但實際上,我們回頭去想,又很難把他放進貪生怕死的那一類人當中,在最後兩部落之間的決戰中,其慘烈程度絲毫不亞於對日軍的抗爭,由此看來,鐵木瓦利斯與莫那魯道的爭鬥也同樣是來源於維護男人的尊嚴。
莫那魯道是一位英雄嗎?我覺得不是,因為英雄往往能夠改變故事的結局,與其把他描述成抗日英雄,不如更確切的說他是一名真正的男人,一名優秀的首領。他沒有過人的智慧,也沒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本領,但在他身上卻始終存在一種責任,就是決策讓族人怎樣的生存,這一任務對其來說無異於千鈞壓頂,每一個想法都步履維艱,從這點看莫那魯道實為勇者。說到這,忽然想起了前兩天觀看的寧浩新片《黃金大劫案》,從題材說,《黃》也是一部抗日影片,但這部電影給我感覺卻有些怪異,如果說印象,覺得好像《功夫》的主旋律版。小東北從地痞到抗日誌士的成長過程實在有些無厘頭,在各路豪傑紛紛倒下之後,這廝居然火力全開,不但勇猛異常,還陡然增加了不少科學知識(從開始不知道神水是何物,到會拿王水溶金子了)。但可笑的是,最後也沒覺得這廝境界提高了多少,甚至還不如莫名被打通任督二脈的星爺正義感來的強。這就是國內電影中常充斥的形象,要不就是高大全,要不就是小怪壞,之前好得沒個性,現在有個性了,又難以讓人理解。
《賽德克 巴萊》是一部成功的史詩片,個人認為其最大的短板來源於過多的暴力血腥鏡頭,這些鏡頭多到難以枚舉,從始至終貫穿影片。不可否認,賽德克族作為一支蠻族,肆意殺戮的是其不爭的事實,但影片中此類鏡頭的數量已經多到讓人懷疑導演是否別有用心,從整個劇情來看,如此之多的血腥畫面並沒有更好的表現對日抗爭的慘烈,在效果上,遠不如女人、小孩集體自盡的一幕來的震撼。想來不日引進國內,神剪必會如砍瓜切菜般的上下翻飛,而且還底氣十足。
我們現今的社會其實真的很需要《賽德克》這樣的電影,來提醒我們什麼才是生命最原始的追求,如今我們已經被生活磨礪的失去了血性、中和了性別。先人或許野蠻,我們可能文明,先人或許愚昧,我們可能智慧,但那又如何?是我們改變了世界,還是世界征服了我們?先人可以用血性射落太陽,能夠以靈魂架起彩虹,我們又有什麼呢?
賽德克巴萊影評(三)
今天一口氣看了兩遍《海角七號》導演魏德聖所執導的史詩英雄巨作《賽德克·巴萊》。該片籌劃長達十二年、跨國動員兩萬人拍攝。分為《賽德克·巴萊(上):太陽旗》和《賽德克·巴萊(下):彩虹橋》兩部分。賽德克·巴萊,意思是“真正的勇士”。影片講述的是1930年,台灣在日本統治之下,原住民賽德克族馬赫坡社頭目莫那魯道,率眾反抗日本政府而發動霧社事件的故事。
看第一遍《德賽克·巴萊》的是感動,是慚愧,是對“男人”含義的新悟,覺得自己不應該這麼晚才知道去看這部電影。看第二遍的時候,我發現自己活了這麼多年算是白活了,我明白了生活的意義,領悟了什麼才叫生活的強者!歐洲人看《勇敢的心》。中國人看這個。中國男人更要看這個。現在這部電影已經儲藏在我的電腦了,要當我感到自己受傷、脆弱、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常拿出翻看,勉勵自己繼續奮鬥!
這部電影以日本佔領台灣時期的霧社事件為背景,講述的是在日據時代,賽德克族被迫失去自己的文化與信仰,男人必須服役不得狩獵,女人派遣幫傭不能編織,驍勇善戰的賽德克組馬赫坡社頭目莫那魯道,見證這三十年來的壓迫,看着族人過着苦不堪言的日子。因為一場誤會,賽德克族種下與日本軍警的緊張關係,自此族人開始生活在恐遭日警報復的陰霾中。忍辱負重的莫那魯道在深思之後,雖知這場戰役將面臨滅族危機,但他更知唯有挺身為民族尊嚴反擊,才能成為真正的賽德克人,於是決心帶領族人循着祖靈之訓示,奪回屬於他們的獵場。
誠如電影中所說:一個好的獵人要學會安靜等待!當看到那些血性男兒把倭寇像牲畜一樣獵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