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玥在姬和別院一住便是整整一百年,百年人生,陪伴她的是川貝和扇貝兩個才秀人微,卻奇崛昂藏的百合一族的女子。她們是瑣萱撥給自己的侍女,初來姬和別院時,川貝為一百六十歲,扇貝才一百二十歲。芷玥曾聽瑣萱講過這兩個女孩子的悲慘家世:
川貝和扇貝是親姐妹,二人本是書香門第——蘭氏家族的名門閨秀,父親是當時頗負盛名的畫師蘭奇鳳,與心界第一畫師達業齊名。年輕時的蘭奇鳳於偶然間邂逅了一個姿色平庸卻特立獨行的女子殷氏鳶在,雖然他長她一百歲,還是對她一見鍾情,便與之結為夫妻。婚後二人相敬如賓,過得倒也愜意。殷氏鳶在先後為蘭奇鳳生下蘭川貝和蘭扇貝兩個千金。這兩個千金甚為機智慧敏,各有所長,長女川貝自幼酷愛醫術,志在行醫懸壺濟世;次女扇貝則擅長用毒和煉丹,小小年紀,已然是個用毒高手,屋裡也滿是關於毒的書籍。儘管她們沒有繼承父親的衣缽——畫師,可是卻深得蘭奇鳳的喜愛。一家人其樂融融,好不開心。然而這一切,在蘭奇鳳的堂弟蘭奇安到來后,就全部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因為,這個投奔堂兄的蘭奇安不知怎的就與殷氏鳶在看對了眼——勾搭上了。當這些流言傳到蘭奇鳳耳中時,他不以為然,還道“流言止於智者”。然,最終東窗事發了,一時之間,成了百合族也是心界的茶后余話。
一日,蘭奇鳳應茳芏一族首領的邀請,前往茳芏一族為其母親描摹一幅畫像,算算日子最短也要個十天半月。可是因為茳芏一族首領的母親突然重病,自是沒法兒描摹畫像了。因此,在七日之後就返回了家中。雖然自己提前回來家人並不知曉,可是兩個寶貝甚是熟悉自己身上的靈氣的,現在自己都在院內了,還不曾見到兩個小傢伙。管家何伯也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院內的異常安靜叫蘭奇鳳莫名的心慌。
但是也沒多想什麼,就準備進自己的屋子。可是尚在屋外,蘭奇鳳就聽見了屋裡一男一女的說話聲,甚為放蕩。他的身子一震,頓時呆在那裡。男的是他的堂弟蘭奇安,女的是他的髮妻殷氏鳶在。只聽男的不緊不慢的問道:“殷兒,你說……是堂兄令你舒服……還是我蘭奇安令你欲仙欲死呢……?”
“安郎……也不看看人家……現在成什麼樣兒了。”女的喘息着,聲音卻依舊清晰,但在蘭奇鳳聽來簡直要噴火了,只聽那帶有怨恨的語氣傳入自己的耳朵中,“身為御用畫師,他本來就忙……自從生下川貝和扇貝后……他更是忙得不可開交……哪裡還有時間來顧及人家的感受……安郎,你說他……是不是不行啦?”
“沒事兒,他不行我蘭奇安可是行着呢!就喜歡聽你這淫蕩的叫聲……殷兒可還想要?”
“安郎……這不是,明知故問么……啊……安郎輕點兒……小心孩子!”
屋內男子粗重的喘氣聲和女子妖嬈的呻吟聲叫蘭奇鳳再也無法忍受,屋子是反鎖的,他用靈力一個御氣便將那鎖粉成碎末,一把推開門,向著裡屋的門一腳踹去,屋內兩張驚慌的臉齊齊望過來。
女的一看是他,一聲尖叫,嚇得哆哆嗦嗦,下意識的將錦被遮住一絲不掛的身子。男的一看是他,倒是舒了一口氣,淡定自若看着殷氏鳶在:“殷兒這是做什麼……剛才不還說堂兄不行了嗎?現在安郎我就在你身邊,怎麼不爬到我身上來了,求我讓你欲仙欲死……啊?”說罷,帶着示威的挑釁眼神望向蘭奇鳳。
“你……畜生!”此時的蘭奇鳳已是氣得渾身發抖,他的眼中閃着騰騰怒火,凌烈的眼神從蘭奇安身上移至那個團在錦被裡的女人,幾乎是咬着牙將話吐出來:“殷鳶在……枉你是一株野百合,象徵著永遠幸福的野百合……去死吧!”接着望着殷鳶在的眼中閃現着嗜血的光芒,蘭奇安挑眉,驚道:“堂兄,你這是——”
“住口!我蘭奇鳳沒有你這樣的堂弟……”蘭奇鳳瘋狂地咆哮着,“今天你就跟那個賤人一起死吧!”
“哎,你難道不管你那兩個寶貝女兒了嗎?她們現在可是在我那裡,活的很好呢!”蘭奇安發出一陣陰笑,“我說蘭奇鳳……你這發起瘋來還真是嚇人呢!不就是玩了你的女人嘛,有什麼了不起的。再說了,這心界,崇尚的就是自由……你情我願,很正常的!”
“好,很好……你把川貝和扇貝怎麼樣了?”蘭奇鳳危險的眯起雙眸,目光浮沉間儘是殺意。
“沒什麼,就是小小教訓了一下那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要是她們再大一點兒,我蘭奇安絕不會就這麼輕易放過她們,竟敢破壞爺的好事!”他的話還沒說完,一個脆生生的童音驀地傳來:“爹爹,我和姐姐沒事了!”
蘭奇鳳欣喜的轉過身,看見他的兩個寶貝女兒毫髮無傷的站在他的眼前。
“爹爹,我和扇貝很好,叫您擔心了……我和扇貝於無意間看見他們,可是——”望着才貌端妍、聰慧過人的長女蘭川貝,蘭奇鳳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繼續說了,接着抬眸望向團在錦被裡的哆哆嗦嗦的殷氏,語氣里聽不出喜怒:“鳶在——你,走吧。”
“老爺……我,我……”殷鳶在顫抖的說出這幾個字,卻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來。
“鳶在,你既然已經有了那畜生的孽種……就不要再我蘭奇鳳這裡了,我這就寫一紙休書還你自由。從此以後,我蘭奇鳳便與你毫無瓜葛。”蘭奇鳳已經徹底平靜下來了,說完又望着蘭奇安,“你,好生待她。你的髮妻童氏至今不能生育,你現在也算是有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