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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馬山上弄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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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進豹岩,走進夢幻的村莊。九鳳山雄壯的一橫,把外面的世界隔阻在東南方向。西北方向斜坡上的疊疊梯田,隨着坡度向山谷層層跌落。最後一條蜿蜒的小河,落差着一泓清澈的龍洞河水,汩汩地向郭溪溝淌去。就在河與山之間的這片開闊地里,莊稼臃腫着成熟的模樣,把秋表現得淋漓盡致。

  秋天的豹岩村被懷抱在幾座山裡,顯得恬美與安靜。幾處風景雖然有些憔悴,但它風韻猶存。白果坪的那幾坡秋草黃了葉子,在秋風中搖晃着一穗穗草籽,將螞蚱的歌唱灑得滿山都是;袁家槽那一盪水霧,每當在秋晨都會裊裊升起,伴着那一處處炊煙,鮮活着這個乾旱秋天的特有風景;青豐社那突然斷層的山崖,嶙峋着岩石,構成千奇百怪的洞穴,洞口的竹叢已被旱死,而那些貓眼睛草卻越發地顯得墨綠。

  在晴朗的早晨,太陽是從山那邊爬上來的。山村裡亮得早,但太陽出來得晚。它先是在山坳的那邊發出光芒,將一束束金光打印在天幕上。天上細碎的白雲吸收着燦爛的陽光,空中便漾起粼粼的雲的波紋!隨着早晨腳步的移動,碎雲逐漸散去,清朗的天空掛着幾綹長的彩霞,把太陽從山坳里托出來。此時,村子兩邊被山巒擋住陽光的地方還在暗淡,而中間地帶就格外的明亮。山裡,早晨的陽光特別柔軟,每一絲每一縷,都像農民收割的幸福!秋風細緻地吹着,竹雞們亮開歌喉,一陣又一陣地唱着:幾回事,幾回事……

  太陽的腳步隨着梯田的台階往下邁,大約十來點鐘,陽光便灌滿谷底,整個山村徜徉在明媚的秋光中。秋在田坡上多麼的精彩:田埂上秋草茂盛,野菊花開在田裡邊的土坎上,一籠籠千里光花美麗在溝渠邊。稻子熟了,一片片梯田鋪展着金黃,顯得厚重而豐滿。還沒有人收割,田丘里那平展的黃是那樣的完整,給人一種很充實的意境。秋燕三三兩兩的在田坡上飛,偶爾停在電線上呢喃,做着告別和禱告的儀式。農人們會在陽光下欣賞那些谷穗,釋放着一年之中最燦爛的心情。風拂過,稻子們都是一片讚美的語言,歌唱着勞動給山村帶來的奇迹!

  當目光漫過田野,仍然有農家的園子收留你的目光。這個村子農家的房子有個特點,要麼屋子旁有一叢竹林,要麼院子外有一處山丘。竹林給人以青春,在秋天裡顯得清爽和優美;山丘給人以幽雅,在秋天中變得瘦削而精神。來到農家,而今農家的院子也不缺少點綴,幾盆花草豐富着人們的情趣,幾條貓狗調解着農人的靈魂。在這裡,你時常會聽到人們舒心的歌唱,那便是大自然最最樸實的聲音。

  山鄉野苔漸暗淡,明暗秋光弄秋影。在豹岩,現實與夢幻的景色是多麼的鄰近。山裡山外,太陽輪流着鍾愛;春去秋來,季節書寫着精彩。在山坡的光影里,看着落差裡面的風景,看着層次裡面的成熟,我真想放歌!

  ---2006-9-14

  (作者:白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