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周末的下午,耳邊重複着小剛的那首冬天的秘密如果我忍住這個秘密,溫暖冬天就會變得遙遙而無期,如果我說真的愛你誰來收拾那些被破壞的友誼,如果我說我忍住這個秘密,就該錯過埋葬冬天的秘密。
上班實在找不到忙碌的理由,看到窗戶外面風吹着懶散的行人,我看不到雲,因為望不到天空,眼光被囚禁,只有心可以飛出去,而此時,心卻在聽歌,上午看了西施秘史,想到了歷史不過是時光的過去,在任何一種環境里處處為難我們的都是抉擇,也許是一種挑戰,我總覺得想得過多不好,可是,思緒好像是隨風而飛根本不不當我是主人。
那年,我在讀高中,我在大雪紛飛中去行走過30KM的學校,我在夏日嚴嚴的8月下騎車暴晒過兩個小時,我以為,求學的路是最艱辛的。
那年,我16歲,進了第一個第一份給我工資的鞋廠,那一個月里,我明白了拿人家的錢做人家給的事,罵不反口,下班不讓走就不走,我明白了原來上學是一種何其幸福的事。
那年,我17歲,步入社會的第二年,我以為成長是一件讓人快樂的事,過着重複得發黃的生活里才知道,有時奮力改變也許能改變自己一生。
那年,我18歲,正月十五頂着滿天煙花的夜晚我回了家,我總以為自己長大了,當一個流浪者回歸故里的時候卻是想着,我要怎麼才能混得更好。
那年,我19歲,那年胡錦濤剛走出那個全國500強的企業之一—金寶電子。我便走進去了,書上說的只有奮鬥才有精彩的人生,我看到了神奇的計算機製作的整個流程,我知道了SMT和靜電衣的關係。
那年,我20歲,遇到人生中的第一個所謂的金融危機,路遙的一篇平凡的世界改變了我對生活的看法,那年我有一個Q齡是兩年的,在網吧里我看到了一個飛快用五筆打字的網友在聊天,我明白了對於三塊錢一個小時的上網者來說,打字快是可以省錢的。
那年,我21歲,沒有進入清華,而去了一個叫做華清的職業學校,我如願會了五筆,無意中,又接觸了MTS。我知道了,有錢可以讓父母過得好一些。
那年,我22歲,我離開了工廠,走進了第一個叫做公司的企業,百度。
那年,我22歲,在正天我成了第一批業務員,第一個月我不是冠軍,第一個單不是我簽的,只是我懂了,原來,天空是一望無際的,王永慶也只有一個,並且已經被這個現實覆沒。
這年,我23歲,步入了人生的三分之一,只有在某個安靜的下午,我才會想起這一切,彷彿還在眼前,卻早已模糊得只剩下碎片,不會大言不慚地說我什麼都懂了,不是我不自信了,而是我知道了淡定是需要一種寧靜的修養。
昨晚沒有睡着的時候,不知道應該想些什麼的時候,我看了一眼宿舍,很乾凈,甚至連風的影子都沒有辦法看清,突然讓我想到了五年前在一個偌大的宿舍里,想要吃泡麵自己偷偷地用電熱器去燒水,結果被宿舍長給沒收了,同事們再用的時候就有一個人在門口守着,然後一說舍長來了,立馬把那些東西全部收起來,在走廊里私自充電,電磁被沒收,然後罰抄宿舍管理條例五十遍,還親口安慰自己那是練字…彷彿那些日子很激動人心,我不知現在若再回去是不是還是那樣的,周末的時候也會在五樓高的陽台上曬一下太陽,這個時候是不是他們還在,赤嶺那個地方,不管走多遠都不會感覺到陌生,因為每換一份工作我都會再次走回,再去感受一下當時的心情,人前我從不說自己會後悔,也從不否認自己是個憂鬱型的人,人後總是會記得張野的一首歌,越來越好,要往好里過,不然活着有什麼意義?不能後悔,曾經走過,只是不會再走回,走得要遠,要高,要能回得去,只是以過客的身份出現。
我想過擁有一台電腦,擁有一個自己的小房間,不需要臨海,只要向陽,現在想下,太簡單了,我嚮往網絡那個一望無際的海洋一樣的世界,我覺得裡面對一個人沒有面對面,也沒必要遮遮掩掩,從來都是自己,真真實實地存在,十二年前,我的夢想是成為一個機器人製造者,我想着自己的車是白色的,十二年後,我沒有想過我還是這麼平凡還是懷揣着那個並不真實的夢在異國的城市裡飄搖,多年後,我認為,夢是幻想給的,我又完整無缺地奉還給它了,有時候因為一首歌而難過,彷彿在聽人家唱自己,那份感受真實地找不到可以描述的文字,我一直不說我現在是不是過得很好,只能說,在成長的厲煉中自己是真的長大了,就像你從冬天走過,你就不用聽別人訴說冷得感覺了,就像你也不會再問葉子的離開是樹還是風的錯了,能看清的就再不會裝傻,有些恬淡的生活來之絕非易事,如果心底被灰塵沾滿,又怎麼去感受新生的快樂呢?心靈像窗戶,窗戶若被灰塵沾滿,何以收聽窗外的喜悅?
其實,想說的東西很多,只是不知講給誰聽,想寫的東西也很多,只是,怕寫着寫着找不到該以何結尾。
那些看人生彷彿霧裡看花的人,才是懂得享受的人,看清了就沒有意思了。只有模糊地朦朧地才叫真,所以,回味一些往事,一個人,一段路,甚至一首歌,一篇日記,都是因為不清晰才想要完整,這樣在思緒里搜索才會懂得珍惜。
過去的那些人和自己開心的不開心的往事,想記的想忘的吵過的爭過的走了,分了,就不在了。位置遠了,時間久了,就會想不起了,然後就淡忘了,能看到的能想到的,只有昨天和剛才經過的,雖然某個午後會想起好像還有好多話沒有說完,也會勉強地給這段過去劃上個句號。
和過去說再見,一直走不回頭。
回了頭的頭,只會不想往前走,風景處處是,留戀何時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