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幾何時,自己好像成了城裡人,不是自己想做的,而是別人說我們這裡是城區了,是縣城了,於是自己也莫名其妙地成了城裡人。於是當我們去審度別人的時候,漸漸地將自己當作了城裡人,看着人家從周邊農村來的土老百姓,就覺着人家是鄉下人了。
不過,農村人的生活越來越好了,改變越來越大了,越來越多的農村人來到了城市,他們住的也有高檔公寓,他們穿的也有名牌服飾,他們吃的也有山珍海味,只是大多數的人還保持着那種鄉下人的風氣,不願意隨城市的大流,不願做城市的奴隸,不願被城市同化了,他們的土得有點古樸的穿着,說的讓人心底里親熱、嘴巴里否定的話語,總是保存得那麼完好。更難改變的還是農村人的那一顆心,就像裸露的土地那樣坦蕩、不修邊幅,卻實實在在。
那一日,我去坐公交車,以前沒坐過的類似城市的環城線,想從城市的一個鬧市區到另一個鬧市區。車子它要繞一個圈子,經過許多站安置區。沒想到,剛上車就遇到了一個難題,原來我從未認為我們這種地方也會出現的無人售票車卻被我趕上了。正在我猶豫犯難的當兒,車上的兩位中老年人不約而同地為我翻起了錢包,一邊口裡還念叨着:“唉呀,不曉得倒不倒得開,看看我有沒有好幫你倒的。”站在車裡原本以為是有人售票的我又回到了車門前的自動投幣處,並等待着、希望着他們中的某個人能解決我的問題。說實在的,這個時候早不是、晚不是,半晌的時候沒幾個人乘車的,車上連我在內也就五個人,要想等到十個人上車倒換成零錢談何容易。我拿了一張十元的錢還在思索,一旁的婦人像在自言自語:“哎,只有八塊,噢,我那裡還有兩塊……”我心生感動。並不是因為我的十元錢得救了,而是她的那種真和誠,朴和實,她的毫無修飾的農村人的率真,就像兒時隔壁鄰居大媽般的熱心,連同另一位同樣為我在尋零錢的老大爺一樣讓我感動。我沒有呼出過一聲求助,他們卻主動而熱心地幫我,實在讓我體會到另一種美,質樸、憨直、可愛,像親人般的溫暖。
一路上,除了接這零錢時的那聲謝謝之外,我也找不到別的話可說,但心裡始終是被感染着的。那位老大爺呼出的充滿着紹興黃酒味的空氣,我覺得好親切,像父親年輕時的酒味,像在老家裡和親戚朋友一起談天時的氣息。
車過之處,有許多地方的城中村改造又如火如荼地開始了,周邊的農村都拆成了廢墟,新的城市建築又將悄然興起,灰塵瀰漫了大半個天空。當車上去往安置區的乘客陸續下車后,公交車上只剩下了我一個趕往鬧市的城裡人。我明白,城市改變了大地,但改變不了農村人心底的善良。
(時2007-11-11)
生活在城市裡的農村人(教師手記之697) 標籤:美麗的農村作文 從城市到農村作文 手記作文 窮人(續寫)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