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一定是無色而又蕭條的,現在一定是美麗而又絢麗的,未來一定是明亮而又繽紛的。
一個陽光和煦的下午,我透過玻璃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們和奔馳的汽車。我在等一位故友。不久,看見她匆忙趕來的身影,我起身,迎接她。“終於回來了。”她坐下說。“一年了,你看上去沒什麼變化啊。”我應到。
“你這次回來有什麼打算?”她一邊問,一邊向服務生要來一杯咖啡。“這次回來,主要是想看看你們最近的變化。”“去北京都一年了,那邊的生活怎麼樣?這次考得怎麼樣?”“哪壺不開提哪壺。”我嗔怪她。“北京的生活嗎?挺忙碌的。”我看着窗外,感慨地說。
一年前的這個時候,我正過着閑適的暑假,在北京等着回家。本以為和往年一樣,但,母親找我談了一次,她告訴我,因為工作調動,所以她必須留京。我也有這樣一個機會,可以選擇留京或者回家。她認為我現在應該留京。思忖了一會兒的我,想着高壓的學習生活和令人厭倦的課本習題,欣然接受了這個留京建議,並幻想着往後的生活。
“別發獃啊,我大老遠趕來,可不是看你發獃啊。”“哦,”我定睛對她說,“北京的一切都比想象中好,或是說難以挑剔,但是,沒有絲毫情感。”“你不在那兒長大,沒情感很正常。”“也許吧,有時候,我還能想起我們家大院牆上的爬牆虎,和以前嬉戲的停車場。”我說,“其實,找了很久的夢想家園,原來就是桑梓之地。”
看着窗外忽然間烏雲密布,暴風雨即將來臨。
“天變得真快,人變得也挺快!”她玩笑般說。“我以為你還是曾經那個女孩,時光荏苒,你的性格也變了。”我們不再對話,這一刻的咖啡廳安靜的只能聽見窗外落雨的擊打聲。“其實,我不後悔去北京,我只是覺得,失去了本屬於我的一些回憶。如果,當年母親再讓我選擇一次,我恐怕也不會改變。畢竟在北京的日子,我懂得了很多事情,那些事情不是無趣的,是有意義的。假若呆在這裡,興許會有更多的壓力和傷痛。你知道,我曾傷到心扉,我甚至以為時間能夠撫平瘡疤,卻被頹廢和抱怨困擾。但我不恨,我明白,過去只是沙漠里的海市蜃樓,回頭再多瞥也是虛無縹緲的。活在當下,活在光明的未來,才能忘記曾經的疼痛。”
“我們的回憶,不再。”她說。窗外出現了迷人的虹,湛藍的天。“你既無怨無悔,那我只能祝願你的路上,有如窗外般的景緻。點綴着你漫長而又艱辛的人生。”她喝完杯中的咖啡,默然離去。
這個午後,雨水洗刷過,陽光普照過,彩虹閃耀過;我的心,傷過,靜過,不悔亦不怨。
北京35中學高一:付馬婉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