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真的愛你
我就不會忘記
當然我還是得
不動聲色的走下去
說這天氣真好
風又輕柔還能在斜陽里疲倦地微笑
說人生真平凡
也沒有什麼波折和憂愁
可是
如果我真的愛過你
我就不會忘記
就是在這個十字路口
年輕的你我曾揮手
從此分離
——席慕容
今天是十月二號,他還會想起我嗎?還會想起《向左走向右走》嗎?或許他全都忘了。
在這個除了年輕就一無所有的年齡里,我們還是大膽的愛了,年少賦予我們的衝動、無知表現得淋漓盡致。還記得那天鳥的鳴叫、雨的纏綿、風的溫和,我們牽手走過的大街小巷,一切一切,我都已經沉封在心裡。然而記憶就像上了弦的發條,不時勾起我的思緒,書上說對一個人的感情最多只能持續十八個月,一旦超過這個限度,他們就會成為永久的戀人或敵人,我慶幸我們的感情經歷了不到十八個月。我們還有很多選擇,但對我有如此的忍讓與包容,在他之前,在他之後,怕是找不到第二個了。
我無悔,愛過之後,我終於能懂,也許總是要失去之後才能被感動,因為曾經那樣愛過。
在沒有學會世故與算計的年代,我們談了一場幼稚的戀愛;在還不用考慮未來的年代,我們談了一場青澀的戀愛;在還不用兌現承諾的年代,我們談了一場無保險的戀愛;在還沒有懷疑人生的年代,我們毫無保留地談了一場奮不顧身的戀愛!純潔無暇的心靈碰撞,能點亮暗沉心底的情感,能將無法面對的困難融化,然後遺留下能溢出人生幸福的永久的回憶。我們無悔。我問:“你後悔嗎?”他說:“不!”我倉促地轉頭,然後哭泣。因為只是在花季,他就告訴了我一生對愛的承諾,雖然只是不後悔,卻個了我百分之百的滿足。
感受似水年華就這樣一點點滑走,我明白一個真相:所有的曾經的珍貴,唯一的共性就是永不再來。大人也許認為這個年紀說愛顯得太奢侈、太可笑,他們會疲倦地說:“孩子,別鬧了,這不叫愛,你們還太小。”其實他們早已被歲月麻痹。如果我不是真的愛他,那我怎麼會愛上如此不堪的青春。我不是唯心主義者,卻始終相信是頭頂上某個誰讓我們相遇,它公平地給予了我們機會去追求,給予了我們青春去享受。我們享受了所有的青澀、惶恐、清純、新奇,享受了所有家長的不滿、社會的懷疑,還有我們那躁動不安的、火花四濺的青春期。
第一次,在地鐵入口處放聲哭泣,我總是忘記跟他說聲謝謝,謝謝他陪我走過花季。生命如此難測,我是否太過奢求了。
我想起三毛在《傾城》中最後的一句話。一位老太太,用手指着遠方說:“你看,那邊再過去,紅磚公寓再過去,那就是圍牆,東柏林,在牆的後面,你去過那座城嗎?”
青春,無悔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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