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的世界,彷彿一片虛無和空蕩,看不到未來,看不到方向,看不到光。”手指在鍵盤上敲擊出這句耐人尋味的話語時,已是凌晨三點。左手旁還擱置着未吃完的蘋果,上面印着深深淺淺的牙齒印。在這看似靜謐的黑夜裡用心看世界,給予我的便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莫大寬慰。
轉過身來,呆坐在床沿邊。風從未掩實的窗戶縫隙里灌了進來,冰冰涼涼的,也使我更加清醒了。窗外不時閃爍的白熾燈光和鳴笛的聲音,讓我誤以為現在是傍晚而不是深夜,待回頭瞥見電腦桌面上的時鐘,上面清清楚楚的印着“03:10”的字樣。呵,這世界就是這樣,無時無刻不在燈紅酒綠中繁衍生息,無時無刻不在日新月異中生機盎然。
漸漸的,天幕的這頭越來越暗,而臨海的那頭又以極其緩慢的速度開始變亮,隱隱約約能看見紅日的背影。街道兩旁與往日一樣,各式各樣的PUB競相招攬着顧客。在那推開門的一瞬間,便能清晰的聽到其中搖滾樂的彌散,感應到身處PUB中的人渾身散發出的紙醉金迷。呵,這世界就是這樣,寧願在嘈雜中歷練出一番成就,也不願在片刻寧靜中得以釋放。
那湛藍的幕布中的繁星開始顯露出自己的軌跡,上一秒看似相隔幾光年的星星,卻在下一秒緊挨一起,不舍分離。就連它本身的光芒也隨此移動磨掉了些亮澤,慢慢地暗了,暗了又暗了,像人心。待時,浮雲開始肆意,在天幕中刻下曲曲折折的迴路,仰望時似有一種吸引力,要將我帶到那未知的雲層后的另一個世界里去。我竭力抓住身後的鎖鏈,才不至於陷進去。這世界,已經這樣了,為什麼我還不舍放棄?
這世界,如此浮華。所謂安享,只不過是在更加忙碌中迷失自己,怎能與陶淵明隱居山林的清閑相比擬?所謂快樂,只不過是在痛苦中麻痹自己,怎能與蘇軾湖心亭看雪的豁然位於同一界限?
這世界,如此浮華。能否安靜些?且聽斷橋邊紅葯一聲竊竊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