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如從前那樣,坐在電腦前寫下些什麼,突然覺得語塞,敲下幾行字,又一個一個刪除,不再像以前那樣,把心裡的所有都直接表露,正如他剛剛認識我時說的,看了我的日誌,覺得其實我是個很傷感的人。對於陌生人,我習慣性給自己披一件外衣,偽裝也好,隱藏也罷,總是覺得這個社會原沒有我想象的那麼美好單純。以前的自己,一直以為自己比同齡人成熟,越來越發現,我們都還在成長的路上,受不了一絲委屈,總是想要拚命掙脫。我讓自己的生活一點一點平靜下來,試着去理解,試着去適應。
每天在扣扣、人人、微博、微信上兜幾圈,翻翻最新的留言,看看友人的動態,不發表意見,只是默默地關注。偶爾上線,還是會有人主動打招呼,原來沒有被遺忘,即使幾句問候,也倍感溫暖。人就是這樣,過的太忙碌,會覺得浮躁,過的太安逸,又覺得單調。
在家窩了一周,沒有出過門,算是宅到家了。每天吃飯、睡覺、做做手工活兒、上網、看電影,偶爾幫老媽唰唰盤子洗洗碗,如此而已。我說自己就是個閑不下來的人,想找個事兒打發時間,他說:“不要,在家多陪陪父母,一天把飯做上;沒事洗洗衣服,收拾房子;過年了,床單被套窗帘子都洗上一遍;在去街上買各種年貨……”他還說:“在學生時代,能陪父母的時候就多陪陪;上班了,想回家都做不到。”於是,我放棄了找個事兒做的想法,也許能賺點兒零花錢,也許能得到鍛煉,但想想,這樣在家整天陪着爸媽的日子沒多少了。大學的每個暑假在家都沒待幾天,回來幾天也沒有做到真正意義上的陪伴爸媽、分擔家務,反而老媽整天要想着做什麼飯能讓我有食慾,老爸要想着買什麼零食能讓我開心。我還是個孩子,尤其在他們面前,可以肆意撒嬌,卻也時常頂嘴。老媽總說:“你不是總說在外面還給別人做飯、打掃衛生,怎麼到家就這麼懶了。”我會吐吐舌頭。因為你們永遠是那個寵着我的人,心疼我的人,時時刻刻替我着想的人。突然想起了老媽錢包里那封若干年前我用歪七扭八的漢字加拼音我給她寫的信,突然想起了老爸那個破的邊邊角角都開線了的我給他買的錢包,想起了許多有愛的小細節。
…………
中間省略的部分,我出門了。他和他打來電話,邀我出去坐坐。見到他們,突然覺得時間過得好快,我們都不再像從前那樣年少,但朋友之間的寒暄還是滔滔不絕。回憶曾經的我們,暢想未來的我們。我們認識多年,我們彼此熟悉,我們面對的是最親密的友人,同時做回了最真的自己。可以肆無忌憚地哭泣,可以大大咧咧地狂笑,他們不會介意,因為他們是朋友,他們能接受我的不好,所以才能擁有我的好。途中接到他的電話,絮絮叨叨幾句,卻覺得倍感親切。時間久了不見,默默地關注,不一定要掛在嘴上,偶爾的聯繫,也許只為聽到友人熟悉的聲音。就是像現在這樣,有朋友、有哥們兒、有姐們兒,有愛自己的人,也有自己心裡住着的人,足矣。
對於以後,對於未來,依舊是沒有個確切的規劃。不停地轉變思想,瞻前顧後,總是顧慮很多。他說:“早做準備是肯定沒錯的;有些問題根本不是你該考慮的,既然選擇了,就去努力,就去奮鬥,結果只是伴隨過程的一個表象,別太在意了。”挺對的,我追逐完美,總覺得在沒有完全預料到結果的情況下不能輕易做出什麼決定。但事實上,有些事兒,我雖然已經知道結果,還是會義無反顧,人就是這樣,總是覺得上天一定是會眷顧自己的,我是個執着的人,不停地堅持着自己飛蛾撲火的行為,也許只有被灼傷心灰意冷的那一刻我才會清醒。沒辦法,我就是這樣的性格。我想我還是沒有看清自己想要的,我需要冷靜地面對現實,把活在童話世界中的自己早一點拉回現實。
一直說我想要離開這個困了我二十多年的地方,卻越來越覺得捨不得。有點捨不得,這個生我養我不大的地方,有點捨不得,這裡的親朋好友,有點捨不得,熟悉的物熟悉的人,有點捨不得,過去的自己。我想象不到好強的自己如果真的有一天離開這裡了到底能走多遠,於是,我對這裡多了一份依戀。
她說:“聚聚吧,誰能說的上明年是否還有這樣的機會呢。”我想是的,我們中的一部分已經漸漸進入了社會,開始了打拚。沿着自己的夢想一直前行也好,與曾經的理想千差萬別也罷,都要為了溫飽先腳踏實地做好眼下的工作。上學的上學,工作的工作,結婚的結婚,生子的生子,我們這一代人,所謂的九零后的一代,已經正在或是即將步入社會的主流,我們也許叛逆過,但我們正在走向成熟的途中。
困了,睡了。想說好多話,卻瞬間不知道怎麼去表達。決定把它留在心裡,說給自己聽。
霏親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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