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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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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寂靜的夜裡,就讓寂寞的藤蔓,纏繞心間,灑下灰色的痕迹。光陰斑駁里的無奈,誰能懂得,就讓回憶如青苔,漸行漸遠。那些人,那些事,那難以言寓卻又渴望重回的感覺,都在一個曾經里湮滅。去追溯,歲月的足跡,從南往北,候鳥般,在暮鼓晨鐘間沉寂,滄桑一片。

  沉思於生活與人生間的徘徊,苦澀而茫然,忘記了這季節里的秋風,也忘記了這年歲的青春。人生是什麼?生活,又怎樣?是否就在愛與被愛中起浮沉落,也是否猶如咖啡開水般,澀苦味長。這個話題,過於永久,也過於漫長,我們只是過客,就不需要在這蓮花開落的季節里歸來。曾經兒時的夢,那種溫馨,能留在心中就夠了,何必去擾得蜓飛蝶舞的,刻意去追求那種迷失了的幸福。

  十九歲的遠門,本以為可以離開故鄉,到遠方,去恣情縱意自己的輕狂,天涯即家,風餐宿露。在鶯飛草長里傾聽絲竹流水的曲婉,在曉風殘月下看杏雨紅花的纏綿。風沙響起的時刻,寒鴉落日,孤煙裊裊。蒼涼中的羌笛琵琶,牽引着我,去追逐駝鈴的倔強,樓蘭千古的風韻,天南地北。在白山黑水間跋涉,在南國水鄉畔怡情,這就是夢想,值得我用一生去尋求。沒有了鄉愁,沒有了蘆笛,也沒有了這季節里該有的風。桂花月下的沉思,不再迷茫,向前,偶爾間停下的腳步,回頭,看不見來時的路與昨夜的星辰,也忘記了它們的存在與曾經有過的燦爛。只是,現實,總如電影般,有了開幕,就得倒序它的結局。

  也許,父親臂彎里的幸福,曾經有過,只是遺忘在了某年某月某日某時某刻,如同夢的衣紗,那般飄渺而又不可觸摸,一個人的生活,還在繼續,既然習慣了孤單,就不要去渴望熱鬧。人生,本就不完美,所以,我們就有了慾望。在風起雲湧的日子裡,山河鐵馬,水榭樓台的歲月中,笙歌日夜。兩點一線的人生,是謂平凡,也謂幸福。因此,如不能轟轟烈烈地死,也願平平淡淡地生。英雄難做,凡人難活,這世界,並非我們的改變,而是它推導着我們輪陷,燈紅酒綠,醉死夢生,體液的胭脂籠罩着城市的霓虹,可還有幾人持杯問天,對月狂飲,人生幾何,不如歸去。

  到頭來,才發現,原來,什麼都不曾改變,唯一改變的,只是我們那顆心。

  吳昊

  09。09。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