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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杆散記

白雲飄飄範文網 編輯:pp958

  今天與幾個同事去老街後面的瀑布玩了一回。也許你要問我是喜歡一個人走路的,怎麼會跟上一些人了呢?我在此簡單介紹說一下:社保所的王顯森家母親今天的八十大壽,在他家門前的街上擺流水席,整個鄉政府的人員都去了,與我在一塊做客的四個(梅姐沒走到車站就返回了,故不記之)同事吃完飯後,她們叫上我出去一起走走,我便陪同她們了。一個男人無論多麼自私在這個要求上都會高尚的,何況我也樂於此事。

  與她們的談話和她們的談話都是無關緊要的,在此我忽略不表,我要說的是路上看着的風光,因為一個男人與四個女人的話都是關於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沒有美學上的華麗清艷,當然也不可能有哲學上的深奧,更不可能是一些社會學上的,你要知道都是一些俗人。

  沿着擺流水席的街出來,便到了去大關縣城的公路了,往下經過幾家超市便到了木杆的客運站,旁邊的煙葉站里一些小孩在打羽毛球,從開着的大門看去,很是熱鬧。再往前走,就要向右手邊拐一個彎,彎子里以前來的時候有挖土機在鏟着十多米高的厚實的黃土,現在那裡空出了一個百多平米的空間,該是要建設房屋的。彎子上方的兩棟房子間正在熱火朝天地打着地基,早上我才與國土所的向哥幾個人來叫停了的。

  從彎子過去是一個向下傾斜的坡,不是很陡,20度左右,卻很長,一直到去元亨的那座橋。走了一兩分鐘的光景,在一條通往老街的小路那兒就自左首下去了。忘記走在路上看到對面山上下的景物了:最顯眼的是菜花了,遠的緣故,只能把它比作大山掛在胸前的鑽石了,黃黃的,在一片黃棕色的土質上,綠色的林木該是山的衣裳吧;三五一撮聚攏在一塊的房子,在山上時隱時現,就像生來那地方適合隱居一般;沒有一尺寬的銀白的水自山間滑下來,也就丈把來的長,水柱似的;木架結構的房子在河溝兩畔分佈得很狹長,灰黑色的瓦片很寬,一尺多,上面有着蒼苔的痕迹。

  走上了一座十米多長的橋,富民橋,橋下的水渾濁着,一點顯現不出清澈見底的跡象。第一次探路的時候,我就來過這裡的,很是失望,想着大山深處的河都是如此,也莫怪城裡的那烏黑而垃圾橫流的利濟河了,不過這河是上游施工玷污過的了,其實在強盜灣那裡的水都還很好的,站在通往三江口的路上,有一次,我就看到有人在戲水玩耍。過了橋往右手轉,就是走在老街的地盤了,這裡保留的建築物都還很完整,遺憾的是商業貿易都在新街進行了,能看出蕭條下來的痕迹。最數在往左拐彎見到的那個宅院了:左右兩邊的圍牆被風雨的蠶食,矮得就一米來的高,主人在上面用一些破盆栽種了蔥蒜之類的調味作料,綠茵茵的長勢很好,唯有一個轅門在牆的中間,蒼黑而腐朽,稍微用力就會坍塌了一般,由此能見出它自身的年齡了,牆內的房子準會是剛修不久,白色的粉刷在牆面上,也就一個影子而已。真正的木架建築群在木杆該是這在街兩邊的自東向西平行排列的兩層樓的房子了:是的,它們是一對平行線,一家挨着一家的,一套房子連着一套房子,粗大的廊柱脫落了漆綻出灰黑的石膏,許多早就歪曲變形了,有一兩根看上去是剛修過的,朱紅的漆閃亮閃亮的,在裡面走過有回到了老街那久遠的過去的懷舊感。當然有一點,木架的房子是經受不住時間這個大嬸嘮叨的,怨氣多了轟然就撲到在地上了,它不像石頭或者磚結構的,任你這大嬸頭髮白了還是毅然矗立在大地上,因此木架的房子再怎麼說也就能撐上百十年,畢竟它是軟弱的,易碎的。

  穿過老街,往左把身子一轉,一條鄉間小道便在腳下,腳邊跟着的是一條晶瑩透亮的河,水裡的每一個石塊能隨意看見,綠色的水草嫩油油地搖擺着,三五隻鵝浮遊着淡淡的水波跳了出來。河的東邊有着一些住戶,三兩棵梨樹的白花映在眼裡,快謝完的桃花也把枝頭伸到了水面上,拳頭粗的竹子投下墨翠的影子;河的西面菜花的樣子看得很清晰,一畦畦的蔬菜很誘人,稀疏的果樹插在斜坡上,黃棕色的土壤更加分明了。山不是很高,沒有爬山的興緻,輕而純的空氣沁到心裡,肺一下子激動了,鼻子偷偷多吸了幾口,就怕突然消失了。叫人心疼的是:在住戶的後院外——河埂邊堆着墳包大小的糞草垃圾,風稍微大點,袋子就飛了落在水面。

  幾十米的地方,由一些環抱大小不一奇形怪狀的石頭墊在水中隔三差五形成的路出現了,水在經過它們身旁的時候猶豫了一會,淺淺的波紋多了些。走在這些石頭上,心裡淡淡的,許多東西隱身而退了。經過幾塊菜地,就走到了去銀吉的大路上。橫過大路,出現一座橋,平拱的,規模不是很大,一米二三來的寬,七八米的長,主要提防路上的水積多了,給行人方便。從橋孔下探出頭,是一片空地,右邊角是一片碗口大的竹子。站在沙石淤積而成的空地上可以看見瀑布從山澗而下的不太清晰的模樣,水聲不是很大。往裡面走,多了一些巨石,不是很急的溝水繞石而過。本來沒有路的,往右的灣子模糊的有了眾人踩過的腳跡。水聲比橋那兒大了些,也熱鬧了些。走在荒蕪的狹地上,生長着稠密青苔的石頭多了,起初以為是墳地,後來都是長毛的石頭,嶙峋多樣,濕氣很厚。在刺窠里穿梭,要從一個兩米多高的石頭旁進去,有着些許的恐怖,加之攀爬的地方青苔多,巴掌大的石頭成年的潮濕,很滑很危險。

  密林退去,空闊的地方就在眼前了。石頭——躺着,靠着,站着,守望着,等待着,沉思 着,圓的,方的,扁的,畸形的,很大,很高——由低向高的呈蛇彎曲的樣子直到瀑布跌落的地方。當然石頭間是流淌着水的,但心思不在淌着的水,而在瀑布。瀑布墜落的巨響聽到了,只是不很漂亮,也許是枯水季節的緣故吧。孕育瀑布的山不是很高大雄奇,巉岩峭壁的氣氛不是那麼濃烈,如此瀑布就飄逝了李白筆下的激蕩心腸、催人奮發。懶心無常的用手機拍了幾張照片,遂返。誠然,沒有一鼓作氣的衝動,攀爬到瀑布落身之地,去真正感受。也許心境才是最為重要的,也說不定。我一個人來過一次,當時就到橋邊的空地上,遠遠仰望着水銀灌注的壯烈姿勢,好不心生感慨。那次天是陰着的,快到七點,我凝望片刻,便返回了,害怕黑了找不到路,便想着下一次一定好好地來仰望。不知,在雨水充足的夏季,是否還有去的心思,現在我不敢預想了,即便半小時上下的徒步就到了。

  同行四人:袁仕琦、孟世瓊、劉穎、楊陽。

  2012-3-31 夜 10-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