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空氣,真的是很久都沒有這樣的冷了,干生生的冷,滴水成冰。昨個去婆婆家,兒子要養小蝸牛,便隨他來到屋前的小河邊,撈一些水草。在院子里的時候,就可以看到河面上煙霧繚繞,河水泛起的寒氣,將整個河面都籠罩着,如不是這周圍都是冰霜衰草,真的就覺得像極了仙境。匆匆的撈起水草,回到屋裡。婆婆說:“這河裡的水,很多年都沒有這樣從早到晚的冒着寒氣,原先的冬天只有在傍晚的太陽西下的時候,才會如此。”想來,今年的冬天真的是格外的冷。原想,帶着孩子們找一個地方滑冰玩的,趁機也讓自己找回一點兒時的樂趣,怎奈,天氣太冷,怕凍壞了孩子,還是老老實實的,收起了念頭,打道回府。記憶里,最冷的那個冬天,一夜醒來,厚厚的雪堵住了屋門,屋外,除了屋頂上的天空是瓦藍瓦藍的以外,地面上整個世界都是白色的,白的晃眼。那時候不知道有“銀裝素裹”這個詞,但屋外的景色,就是銀裝素裹的。
走出家門,大路上橫七豎八的躺着昨夜被大風吹落在地的樹枝樹杈,厚厚的積雪,也被風吹得東一堆,西一堆。每一輛車駛過,都會呼嘯着着帶起一陣白霧路面不多一會就被壓的溜光水滑的。
就是這樣,也擋不住我們貪玩的念頭,帶上自做的爬犁,呼啦啦的跑着,叫着、鬧着。你拉我一會,我拉你一圈。忘記了寒冷,忘記了回家吃飯,一個個小臉凍得像曬足了太陽的紅蘋果。卻也是笑着,那笑聲都震落了樹上的雪花,驚飛了停留的鳥兒。也會調皮的伸出舌頭,舔舔鐵杆上的雪,彷彿只有這樣才會知道雪的味道是怎樣的。結果就是舌頭吻上了鐵杆,分不開了。還不能硬生生的拉開,會扯得的疼,呵呵!只有慢慢的等舌頭融化了鐵杆,才分離開來。
最有趣的是,在院子里的地上撒上麥子或玉米粒,用根木棍支撐着一個圓篩子,而我們則悄悄的躲到屋裡的窗戶下面,緊張又興奮的盯着篩子下面飛來的麻雀,好準備隨之的拉動繩子,扣住麻雀。往往是飛來的麻雀不少,不知道是雀兒沒有耐心吃完穀粒,還是我們沒有耐心,總之是到最後,一個沒扣着。
在給孩子講起的時候,他們是不屑一顧的,甚至還會笑我們傻的很。他們可知我們兒時的快樂,那時候,我們是不會像他們現在這樣不停的抱怨,做什麼都沒有意思的。我們的快樂就是來自大自然,來自我們純凈的心靈,和沒有任何污染的世界。看過一篇文字說:“很多人都喜歡江南,不喜歡塞北。認為江南鳥語花香、鶯歌燕舞,塞北塑封凜冽,寒氣逼人。塞北的春春天因為有冬的映襯,而越發顯得暖意融融;塞北的夏天也是親爽宜人的,特別是晚上微風習習,月光朗朗,是令江南人羨慕的。秋天的塞北,天高雲淡,秋高氣爽;塞北的冬天,脆通透,硬硬朗朗。”
讀這篇文字的時候,倒真的不再嚮往煙雨重樓的江南了。沒有四季的分明,沒有四季應該有的性格。就像我們這裡,屋外雖是冰天雪地,寒風刺骨,但一走進屋裡就會很溫暖,火爐里跳動的火苗,爐上吱吱冒着熱氣的壺,還有窗檯開着的花兒,顯然溫暖如春春春春春天。不像江南屋外和屋裡一樣的溫度,即使用空調,也缺少一種生活的味道。“一方氣候造就一方水土,一方水土孕育一方文化,一方文化成就一方人。”江南的水土,養育的江南人,溫柔,恬靜,細膩的性格,而塞北的人就像這季候是一樣的,性格鮮明,豪爽乾脆,心胸開闊。
其實,生活在什麼地方,什麼地方就是美的,家在什麼地方,心就在什麼地方,心在什麼地方,愛就在什麼地方,愛在什麼地方,什麼地方就是溫暖的,舒適的、愜意的,不管是江南還是塞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