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明住在明河小區的八樓,他每天晚上都能看到對面樓的女人在屋裡忙來忙去的。他已經觀察了好些日子,女人長得挺漂亮的,他在小區里看見過。他一直觀察了一個多月,發現這個女人家裡就她一個人,從來沒有見過其他的人在屋子裡出現過。伊明幾乎每天都能在五點多鐘看到女人在陽台上做飯,從各種情況分析,這個女人的生活條件不錯,從年齡上看,估計也在三十多歲了,但是保養得很好,身體也苗條,可是為什麼不結婚呢?而且,還是一個人住。伊明想,她的男人可能是出國了,再不就是海員。
就在伊明胡亂猜測的時候,突然這個女的屋裡多了一個男人。伊明想,可能是他的男人吧!伊明立刻拿出瞭望遠鏡,兩個人的表情似乎都不大自然,但是很快兩個人抱到了一起。
伊明琢磨着,這個男人絕對不會是女人的丈夫,有可能是這個女人耐不住寂寞了。伊明想到這兒,罵了一句:“不要臉。”剛要放下望遠鏡的時候,他一下就呆住了。
那個男人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手上多了一把刀,伊明緊張地張大了嘴。就在伊明愣在那裡的時候,一股鮮血冒了出來,刀扎在了女人的后心上,女人慢慢倒下了,男人臉上露出了一種難以說清楚的笑,似乎男人並不緊張,他把刀放到了茶几上,然後坐在沙發上抽着煙,不時看女人一眼。伊明把望遠鏡對準了那個男人的臉,看得一清二楚,他記住了這個男人的模樣。
伊明一下就坐到了沙發上,發起呆來。他想,要不要報警?他想了好久,最後決定不管這件事。因為在一年前,他的妻子就是和另一個男人在家裡胡搞,被他抓住了,才離婚,他恨這樣的女人。他想,死了活該,不然又不知道有多少家庭會被破壞掉,不過那個男人也挺可惡的。
伊明晚上要上夜班,他早早吃過飯就出去了。他如果在屋裡獃著,那鮮紅的血就在眼前晃,晃得他直想吐。伊明出來后,好多了,雖然還不時地想起剛才的事,但似乎不那麼強烈了。可是,伊明絕對不會想到,這事好像跟他叫上了勁兒,沒完沒了了。
伊明第二天下夜班,回到家就匆匆拿起望遠鏡,往對面望。屋裡沒有人,他想也許再也不會來人了,來了也是警察。伊明不知道這個女人什麼時候才會被發現,他放下望遠鏡,煮了面,吃過後躺在床上睡了。伊明睡到半夜,被嚇醒了,他夢到了那個女人被殺時流出的血,全都粘到了自己的身上。
他“撲愣”一下就爬了起來,抓起望遠鏡就往那邊望,這一看,他一下就冒出冷汗。他看到一個男人坐在沙發上抽煙,好像是在琢磨着什麼事。伊明細看,是那個殺死女人的男人,他心想,這小子膽子可夠大的了,他居然又回來了。這時,伊明又琢磨起報不報案,如果報案,那麼這個時候,警察一定會抓住這個男人。
他放下望遠鏡,躺到床上,想着這事,竟然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他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他再次拿起望遠鏡,屋裡的燈亮着,他沒有看到男人。他想,只要屋裡的燈亮着,估計那個男人還在屋裡。他大概等了一個小時,那個男人進來了,看樣子出去過。他從一個塑料袋子里拿出了編織袋。伊明一下就明白了,這個男人是想轉移屍體,他想,也許這就是機會了,如果再不報警他就有可能銷毀屍體,也有可能這個男人就會逍遙法外。但是,當伊明想到這個可惡的女人,竟然在家裡偷男人,就想到他的妻子,伊明還是決定不報警。
男人從床下拖出女人的屍體,伊明沒有看到女人的臉,但是肯定是女人的屍體,她依然穿着被殺那天的衣服。男人把女人裝進了編織袋子里。這時伊明也覺得這個男人可恨,竟然勾引良家婦女。他突然特別生氣,就是不報警也要嚇他一下。
伊明放下望遠鏡,出了門,這個時候已經是十點多鐘了。伊明下了樓,奔對面的樓去了。他確定門棟后,上到了九樓,確定是那家。他敲了幾下門后,便下了樓。他下到七樓的時候,他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伊明冷笑了一下,回到家裡,再看那個男人,坐在沙發上抽煙,地板上被套上編織袋的屍體不知道移到了什麼地方。伊明估計,一定是在敲門的時候,把東西移到了什麼地方。伊明看着那個男人,十多分鐘后,屋裡的燈熄了。又過了幾分鐘,男人從門棟里出來,什麼也沒有帶,走到停在一旁的轎車裡,開車走了。伊明笑了,他估計這個男人嚇得不輕。
然而,讓伊明沒有想到的是,他那天竟然進小區的門口碰到了一個人,驚得他是目瞪口呆。
伊明知道,這個男人遲早會把屍體移走,估計是在這個女人的丈夫,或者親屬發現之前,當然是越早越好。伊明分析,這個男人過幾天還會來,所以這幾天,除了上班,他就是看着對面的樓。
然而,這個男人竟然一個星期沒有出現,伊明卻在小區的門口碰到了一個人。那天,他下夜班,騎着車子進小區時,他看到了那個女人,就是對面樓的那個女人,他一下就蒙了,車子撞到了小區的門衛牆上,等他爬起來的時候,那個女人已經進了樓里。
伊明顧不了那麼多了,他爬起來,推着車子就往家裡跑。進了屋,抓起望遠鏡就往那個屋裡看。他看到了那個女人,正在陽台忙着煮什麼東西,伊明一下就傻了,他可是千真萬確地看到那個女人被那個男人扎死了,怎麼可能呢?
伊明冷汗直冒,他後悔當初沒有報警,如果報警了,事情就會清楚了。伊明想不明白,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躺在床上琢磨着這個事兒,突然他一下想起來,這個人會不會是這個女人的妹妹?雙胞胎?除了這種解釋,再也沒有可以行得通的解釋了。他再次抓起望遠鏡,女人已經吃完飯了,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他仔細看着,突然,他看到了女人的臉上有顆黑痣,他的心一下就放下來了,那個死去的女人臉上沒有痣,這點他記得很清楚。看來,這個人絕對是女人的妹妹或者姐姐。伊明樂了,這回有熱鬧看了,他等着那個男人的到來。
又過了三天,那個男人出現了,他這次是開的一輛奇瑞轎車。男人上了樓,伊明笑了,好戲開始了。男人用鑰匙打開門,他進門沒有發現那個女人在屋裡,估計女人是在衛生間里洗澡,男人坐到沙發上,點了一根煙后,靠在沙發上抽着。也就是在男人的煙抽到一半的時候,女人突然出現在那個男人的面前,女人估計是尖叫了一聲,然後就捂着嘴愣住了,男人一個高蹴躥了起來,手裡的半截煙也掉在了地上,愣愣地看着女人。
伊明以為那個男人不被嚇死也差不多,可是沒有想到,這個男人沒有倒下,反而撿起了地上的煙頭,抽了一口。他這時倒是擔心起這個女人來,這個女人現在很危險。
然而,讓伊明沒有想到的是,兩個人竟然什麼事也沒有發生。緊接着,那個男人竟然摟着女人在沙發上看電視,伊明差點沒暈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夜裡對面的燈突然亮了,兩個人把放在大衣櫃里的編織袋拖了出來,竟然抬着下樓了。他們把編織袋放到車裡,開走了。
伊明看傻了,他就是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期待着另一個新的事情發生,好讓他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從那天開始,對面的屋裡再也沒有人來過,一個多月過去了。但是,伊明沒有放棄,他一直等着事情有轉機的時候。
一個多月後,伊明發現對面的屋裡多了一個男人,穿着海軍服,從肩牌上看出是一個大副,他焦躁地在屋裡走來走去,還不時地打電話,直到最後,男人氣急敗壞地把電話摔了。
伊明挺可憐這個男人的,他一定要告訴這個男人所發生的一切。
伊明這幾天正琢磨着這事,那天在市場碰到了這個男人,他有了主意。當天,他回家用電腦打了一封信,然後裝在信封里。這幾天,他一直注意男人的行動,男人再去市場的時候,他把信偷偷地放到了男人的自行車車簍里。他回到家裡,等着男人回來,男人一會兒回來了,顯然也發現了那封信,是在陽台上發現那封信的,男人打開那封信后,哆嗦起來,然後就衝到屋裡,他打開了大衣櫃的門,然後就趴到地板上,查看起什麼來。
伊明希望他能發現什麼,他已經把事情的經過很詳細地寫了出來。可是,那個男人什麼也沒有發現,顯得更急躁起來。伊明說:“笨蛋,你能查出什麼事?報警呀!”可是男人沒有報警,似乎對伊明的這封信有些猜疑了,他反覆看着這封信。伊明替這個男人着急的時候,那個女人出現了,就是死去的那個女人的妹妹或者姐姐。那個大副竟然沒有發現這個女人不對頭,一下把女人抱在懷裡,伊明罵了一句:“媽的,你也不看清楚就抱,這個可不是你老婆。”然而,就在女人轉過來的時候,他竟然沒有發現那個女人臉上的痣,他差點沒摔倒,倒退了好幾步。他愣了好半天,再次拿望遠鏡,看着女人,確定沒有痣。伊明想,這個女人肯定是把痣去掉了,來騙這個男人。從兩個人的親熱程度來看,絕對是夫妻,那這個大副難道不知道自己的妻子有一個孿生的姐妹嗎?如果知道,即使是除掉了臉上的那顆痣,他也會認出是不是自己的妻子的,難道是有意的,將錯就錯嗎?如果是這樣,那麼說,這個男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然而,伊明卻沒有想到,就在他大罵天下沒有幾個好人的時候,事情竟然有了變化,而且是突然的。他一下就傻在了那裡。
伊明後悔告訴那個男人一切,他看到男人拿出那封信,和那個女人說著什麼,兩個人竟然還哈哈大笑起來。顯然大副不相信他,那麼說這個大副是在做戲,還是真的不知道呢?然而,就在伊明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事情竟然突然來了一個大轉折,把伊明驚得魂都離地三尺。
伊明在小區碰到了那個女人,他們走了一個頂頭碰。那個女人拎着東西,他看到那個女人的手上有一道燙過的疤。他當時就犯病了,自從他抓住了老婆和那個男人在家裡胡搞,他就得了心臟病。一想起那事,就犯病。可是這次他病得不輕,是被嚇的。伊明在那個女人走過去的時候,他就“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什麼都不知道了。
伊明住了半個月的醫院,直到他出院,那件事他還沒有琢磨明白。原來,伊明清楚地記得,那是在半年前,女人在陽台做飯,突然不知道怎麼回事,女人在慌亂中,油鍋翻了,油灑在了手上,當時女人痛得哭了。(下轉11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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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日子,他天天看見女人的手包着白紗布,直到後來,女人的手好了,他能看到女人的手上留了一塊疤痕,像蝴蝶一樣。他也記得,那個臉上有痣的女人手上沒有疤痕,這麼說,這個女人就是大副的愛人,而不是那個有痣的女人。可是,可是,他明明看到這個女人已經被那個男人殺了?也看到那個男人和那個臉上有痣的女人,把女人拖到車裡拉走了。他說,他碰到了鬼,可是這事誰信呀?就連伊明自己也不相信。
然而,老天卻給了伊明一個機會,那天他倒下的時候,是那個女人喊來保安,把他救了。他知道,這是一個機會,因為他已經無法擺脫這個奇怪的事情了。那天,伊明買了一些東西,敲開了那個女人家的門,女人最初一愣,伊明說:“那天的事我真的要謝謝你,不然我就報銷了。”
雖然伊明盡量放得輕鬆,可是他還是緊張得要命,好在那個大副在家裡,一臉的正氣,這多少讓伊明放下心來。伊明在那裡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頭的地方,伊明覺得機會不能錯過,就問這個叫白媚的女人:“你是不是有一個孿生的姐妹?”
白媚聽完,“咯咯”地笑了,她說:“我還真的希望有一個,幾年前父母都死了,也沒什麼親屬了。我的丈夫任軍,父母家都在偏遠的山區。”伊明聽了,心裡就犯了嘀咕,他真的想不明白。不過,他相信任軍肯定是被騙了,這個時候,他不能再問了。
那天,他留在了白媚家吃飯喝酒。臨走的時候,任軍拉着他的手,一直送到了樓下。他把手抽回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件東西。伊明一陣欣喜,他知道,任軍很可能發現了什麼,但是又無法證實,他是想讓他幫忙。
伊明回到家裡,把手裡握着的東西拿出來一看,竟然是一個海螺,有紐扣那麼大,而且是藍色的。他從來沒有見到過,他不知道任軍給他這個是什麼意思?如果是送給他的禮物,他完全可以當著白媚的面送,用不着用這種偷偷摸摸的方式。伊明琢磨不明白,他把這個藍色的海螺放在桌子上,沒事的時候就看看。
幾天後,他再次碰到了任軍。任軍告訴他,他馬上就要回去了,這次出海要一年的時間,希望伊明有時間能幫着照顧一下白媚。伊明想了半天,說:“沒問題,不過你是不是還有別的話要說?”任軍愣了一下說:“沒有啊!”伊明也愣了一下,他想,他可能是猜錯了。幾天後,任軍拎着一個包和白媚出了小區。他知道,任軍走了。
就在那天,也就是任軍走後的第三天,伊明再次倒在了家裡的地板上,這次他很幸運,在清醒的時候,他把救心丹吞了下去,保住了一條命。他萬萬沒有想到,就在任軍走的第三天,白媚在家的時候,那個男人又來了,而且跟上次一樣,那個男人抱住白媚從背後,再次把刀扎進了白媚的后心,白媚的鮮血再次流了一地。他不相信同樣的事會發生兩次。
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精神上是不是有問題,他甚至懷疑,這段時間,這些發生的一切都是在夢裡,他知道自己小的時候有夢遊症,他懷疑自己是犯了夢遊症了,這一切都不是真實地發生過。
他後來甚至去了醫院,問過醫生:“我前段時間住過院沒有?”醫院看着他的那種眼神都怪怪的,直到醫院拿出了病歷,他才相信,他真的住過院,眼前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接下來,伊明知道,事情的發展依然會像以前一樣,那個男人買編織袋,然後把女人裝進去,這一切真的發生了。但是有兩件事沒發生,就是那個臉上有痣的女人沒有出現,他也沒有去敲門,那個男人當天也順利地把屍體拉走。
伊明知道,隨後的幾天里,肯定還會發生一些事,可是卻沒有,一切都平靜了,那個房子已經有三個月沒有人來了。
伊明知道,任軍在青島的“長青號”上當大副,任軍跟他提過。伊明看着藍色的海螺,他拿了起來,他擺弄着,他想,他一定要把這件事告訴任軍,不然他會瘋了。伊明去了青島,可是他沒有找到任軍,“長青號”出海了,估計還得六七個月才能回來。
伊明說,就算能聯繫到任軍也沒用,他打道回府。可是他沒有想到,他回到家裡,竟然發現桌子上的藍海螺不見了。他查看沒有發現被盜的痕迹,家裡其他的一切都是原來的樣子,唯一丟的就是那個藍海螺。他一下就緊張起來,甚至他想,原來的這一切都是衝著他來的,是一個圈套,很大的圈套。
伊明沒想到,他發現藍海螺竟然在他的衣服兜里,這讓他更是驚出了一身冷汗。因為,他走的時候,還看了一眼擺在桌子上的藍海螺。他堅信,他沒有看錯,也沒有記錯,可是怎麼就會跑到了他的兜里呢?他不禁緊張起來。
這段時間對面依然是空着,沒有人來。他等着任軍回來,也許只有他和任軍能站在一條線上。可是他沒有想到,就是在那個星期天,他和朋友在旺財酒店喝酒的時候,他竟然看到了大副任軍,雖然他沒有穿海軍服,但是他還是認出了他。伊明的冷汗就冒了出來,當伊明過去的時候,任軍竟然不知道跑到了什麼地方。
伊明追出去的時候,他看到任軍在前面走,似乎在等着他,伊明一直緊跟着,任軍在前面走着。他們一直到了衚衕里。任軍在前面站住了,伊明過去的時候,任軍沒有轉過身來,伊明緊張得手都出汗了,他一聲不吭。任軍突然轉過身來,伊明“啊”的一聲,這個人根本就不是任軍,他獃獃地看着那個人,那個人面無表情地看了伊明一眼后就走了。
伊明回到家裡,他往青島的船運公司打了電話,問任軍回來沒有。那邊說,他們現在巴拿馬,沒有回來,還要四五個月時間。這時,伊軍懷疑自己看錯了,他現在越來越懷疑自己的判斷能力。
他躺在床上,想着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似乎都和自己無關,似乎又都和自己有牽連,可是到底是在什麼地方有牽連,他還是想不明白。伊明站在窗戶前,看着對面,對面依然是黑黑的,沒有人來過。就在伊明嘆了口氣后,轉身要離開陽台的時候,對面的燈忽然就亮了,竟然是那個兩次殺人的人,隨後,又出現了一個人竟然是任軍,兩個男人在吵着什麼,似乎都很激動。
突然,那個男人從身上抽出了刀,伊明眼睛瞪大了,順手把手機掏了出來,報了警,他知道當初錯就錯在他沒有報警。就在他報警后,對面的燈突然就熄滅了,裡面什麼也看不清了。警察來之前,伊明一直盯着門棟。幾分鐘后,警車衝進了小區,衝進了對面的屋裡,燈亮了,伊明用望遠鏡看着,竟然什麼也沒有,除了警察外,他竟然沒有看到任軍和那個男人。
他一直盯着門棟,根本就沒有人出來,可是兩個人卻沒有了,他懷疑這兩人是藏在了樓梯間。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是警察打來的,警察問伊明到底看清楚沒有?伊明說:“絕對,我知道報假警是犯法,我絕對不會報假警的。”
警察掛了電話后,開始搜查整個門棟。可是半個小時,所有的警察全出來了,竟然沒有搜到任軍和那個男人。警察氣壞了,再次打電話,警告伊明,如果再報假警就處罰他。伊明一句話也沒有,警察走後,他站在窗戶前,看着對面,他不知道任軍和那個男人到底跑到了什麼地方。
然而,就在這時,對面的燈竟然又亮了,任軍渾身是血的出現在客廳里,那個男人拿着刀,笑得猙獰。伊明這次他懷疑自己的精神真的有問題了,甚至一直是處於病態,自從他的妻子發生了那樣的事,他就好像一直在夢裡一樣,這些日子發生的事也好像在夢裡一樣。伊明快崩潰了,他使勁地抓着自己的頭髮,不停地在扯着,一縷縷的頭髮被扯了下來,甚至有血流了下來。
他再次到了窗戶前,看到任軍倒在了地上,那個男人像上次一樣,坐到沙發上抽煙,每次抽的牌子都一樣。這時,伊明再次撥打了110,警察似乎很火,伊明說:“那個男人已經倒在了地上,殺他的男人在沙發上抽煙,這次我保證。如果我報假警,你們抓我坐牢去。”警察到了樓下,那個男人還在抽煙,警察上了樓,那個男人還沒有動,伊明的心都快跳了出來,他在心裡喊着:“快快快……”然而,就在這時,任軍竟然“撲愣”一下爬了起來,換掉衣服,坐到沙發上。那個男人給了任軍一支煙,任軍抽了起來。
警察衝進去的時候,全都愣了。這時的伊明一下就倒下了,這次他沒有那麼幸運,他感到自己犯病的時候,他去抓放在桌子上的救心丹,沒抓住,救心丹掉在了地上,滾到了床的下面,他不能動彈,看着床底下的葯,生命似乎很近,也很遠……
任軍被抓起來的時候,是在伊明死後的三個月後。伊明永遠也不會想到,這一切都是任軍和白媚導演的,他們正在研究一個課題,就是人的心裡承受能力和精神承受能力。這個課題中的數據很重要,也恰巧伊明在和老婆離婚後,用望遠鏡看着對面,被白媚和任軍發現了。他們了解了伊明的一切,這真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於是,他們一次次地導演了那些刺激伊明的一切行動,其實,裡面的演員就三個人,一個是白媚,一個是任軍,另一個是他們的導師。他們所獲得的信息全部都在那個藍色的海螺里,海螺里收集了伊明身體變化的全部數據。雖然,這些數據對他們來說非常重要,但是那已經是要等他們從監獄里出來后的事了。
對面樓里的兇殺 標籤:裝在口袋裡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