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意外事件
這天一大早,宣化市交警大隊一隊隊長王洪帶着幾個交警去巡邏,他們開着車上城三環路不久就出事了。王洪看着前面一輛60噸的卡車在路上左右晃了幾下,就像離弦的箭從立交橋上飛了出去。接着後輪掛着防護欄,整個立交橋被活生生撕了個口子,“轟”的一聲,坍塌了。
由於距離不遠,車速也快,第一輛警車就“砰”地一聲撞在了斷橋上,好在後面的車反應快,急剎掉頭停了下來。王洪的第一意識就是橋還要坍塌,他一邊喊着:“快下車打電話給隊里。”跑到小車前一看,後排的李兵爬了出來,可前排的兩個同志卻永遠地閉上了眼睛,車身下還不停地滴着血。王洪趕緊招呼其餘的同志進行搶救,無奈車體變形,人被夾在裡面,根本就拖不動。王洪一邊派人指揮交通,一邊用拖車和吊車進行搶救,緊張的15分鐘后,被夾在車裡的兩個同志終於抬了出來。王洪一個一個的用手去搖他們,可沒有一個回答他。王洪和同志們頓時淚如雨下,不敢相信剛才還好好的幾個戰友,就這樣離開了他們,離開了這座美麗的城市。
從卡車上抬出了三個人。總共五人被擺在了那裡。橋怎麼會被卡車一掛就斷裂了,沒有理由。難道是橋的問題?王洪彎下身一摸地面上橋的結構成分,裡面的含沙比水泥還多,再跑到橋下面去看,斷裂處早就有了裂縫。“裂縫”怎麼會這樣?再細細一看,橋斷裂處留下的痕迹,裂縫正好是兩次澆鑄的接口,因其微細,很難察覺,加之平時車輛不重,不足以造成危害。但這次意外的事故卻暴露了這是一個豆腐渣工程,王洪想到了本市最近發生新建樓房坍塌的事件,他懷疑這件事有可能與萬順大廈房屋構建坍塌是同樣的問題。面對同自己風雨同舟在一起的戰友,王洪憤怒地吼道:“王八蛋,剛通不到一年的橋就出現這樣的事情,我他媽的不查出來就不是王洪。”
救援人群中有人說:“真缺德,國家拿錢給他們修橋,卻把自己的腰包鼓了起來,把安全全忘了。”
王洪問:“他們是誰?你認識嗎?”
那人說:“我看見工程隊打的是國梁路橋公司的牌子,但是裡面的人卻不是該公司的人員。”
“怎麼會這樣?”
“我有一個親戚在鴻林建築公司上班,見他在裡面幹活。”
又有人說:“不對吧,威利路橋建築公司也在這裡干過。”
這時王洪滿腦子想的都是剛才人說的,什麼威利、鴻林、國梁路橋建築公司。看來這件事複雜起來了。
二、事故再發案
市委各要害部門很快趕到現場,他們也驚呆了。市委書記范生書懷着沉痛的心情立即命令交通局局長李廣遠在現場指揮,搞好協調工作。其餘人員回到市裡召開緊急常委會議,根據王洪彙報的情況和分析結果,市委馬上成立了專案小組。
事發第二天,專案小組從群眾的反映中分別對國梁、鴻林、威利路橋建築公司進行了調查,最後查出承建立交橋的是威利路橋建築公司。總經理是王旭,法人代表李海林,而且兩個人都是第一負責人。面對這樣的兩個人物,專案組人員陷入了困惑。到底誰是幕後操作者呢?帶着這一線索,專案組的人回到了局裡,彙報了情況。市委常委認為這件事隱蔽性比較強,可能是一個很大的犯罪集團。鑒於有執法人員在這場事故中身亡,市委書記范生書特批王洪調入刑警隊負責這次調查。上午10點整,王洪和刑警隊員趕到威利建築公司。可是李海林不在,保安說上午李總走了之後就沒有回來。為了調查清楚情況,王洪詢問了該公司外買東西的人員,也向群眾了解了兩人的情況。有人反映說,王旭和李海林是一起打工時認識的,兩人很好,經過幾年的工作,有點錢了,就東湊西湊的,把錢湊齊了,開了這家公司,公司最初由王旭任總經理,業務也很好,後來,由於李海林不務正業,在外面干一些違法的事,弄得公司的生意日益衰退。王旭就辭去了該公司的總經理職務,另起爐灶。威利公司就由李海林繼承了,所以就有兩個負責人,日子久了,李海林在社會也有了地位,誰也不敢輕易招惹他。公司也就能夠維持到現在。
王洪又找到了公司的辦公室主任,問李海林到什麼地方去了。熊主任說:“前兩天我聽李總說要出差去海威市。”
出差了?當時王洪就想,是不是“跑”了?王洪立即向市裡彙報了情況。商議后,市委做出,全市公安機關協助專案組,對各處的客運站、火車站等場所進行檢查。結果沒有找到李海林名字登記的記錄。王洪率領幾個隊員到海威市,和海威市公安機關配合,進行了全市檢查,也無任何消息。
王洪等人立即回來和市領導交換意見,決定對威利路橋建築公司進行查封調查。
下午,王洪就趕到了威利路橋建築公司,李海林的保安滿臉疑惑和驚訝地問:“你們這是幹什麼?”王洪說:“我們要查封該公司。”“要查封也得要檢察院來。”保安說。
王洪火了:“三環路立交橋坍塌了就是你們老總承包的。我們是來執行公務的。”保安一驚:“對不起,我是才來的,什麼也不知道,你去問他的秘書小紅吧,她在四樓總經辦。”
王洪和刑警隊直衝四樓,找到了李海林的秘書小紅,把事件說了一遍。小紅一聽,也驚了:“你們說的那個工程是我們建的,不過,我們把全工程分成了幾個段,而立交橋那段是轉包出去了的,根本就不關我們的事。”王洪道:“轉包了,少來,這樣的事我見多了,就算轉包出去了,你們也要負責任。”小紅說:“關於這件事不是我說了算,負不負責要看合同,現在我們轉包出去了,也有合同的,法律上是成立的。”刑警讓小紅找出合同,小紅翻開檔案櫃,弄了好半天才找到那份合同。王洪他們看見上面還真的是立交橋承建轉包的合同,接包方是東方建築公司,法人代表是宇森。眾人對這份合同並不完全相信,就前往東方建築公司,但該公司已經無人了。一問本區負責人才知道,東方建築公司半年前因拖欠工人工資無法運行而破產了,老闆宇森就離開了這裡。王洪問:“為什麼會拖欠?”該負責人說:“由於該公司受一個叫李海林的威脅,光是幹活結不到錢。長期被壓制,宇森本是一個好老闆,但也沒辦法。”
聽完敘述,王洪也急了,回到刑警隊和老領導交換了意見,決定從宇森查起,可以到工商所查東方建築公司的資料。找出宇森的身份證號碼,到公安局戶口管理中心就能查出宇森的地址。當王洪查到地址,帶人趕到宇森家時,人已經走了。就在他們感到失望的時候,市公安局來電話說:“護城河西的蜀都公司公園發現一具男子屍體,從外貌特徵看有點像東方建築公司的老闆宇森,你們去看一下。”王洪一驚,立即驅車前往案發地點,經仔細察看和對照,核實死者就是王洪要找的宇森。
王洪和刑警們都愣了,他是如何死的?這時,目擊證人反映情況,說他一大早來這裡跑步,就看見楊柳樹上有一個黑糊糊的東西,誰知跑近一看就見一個人吊在上面。從死者的身體部位上看,頸部有一道紅色的血印子,其他位置無任何損傷,王洪和隊員們察看四周也沒有什麼發現。簡單的看屬於自殺,難道他真是立交橋的負責人,知道罪孽深重就這樣自殺嗎?王洪立即叫警隊法醫對屍體進行解剖,檢查結果發現他的身體里含有一種讓人無感覺的速效麻醉藥。這證明,死者上吊之前是無任何知覺的。
聽到這一結果,王洪立即就說:“這是謀殺,一個自殺者不可能提前服大量的麻醉藥,再去上吊。”
三、危機中的線索
第二天下午四點,各點都沒有查到任何消息,讓所有理出的思路完全斷開了。李局和王洪在辦公室對這件事也坐立不安。這時,王洪的手機響了,是一個女人的聲音:“你是王洪嗎?”王洪說:“是的,你找我有什麼事?”那女人稍停頓了一會兒說:“我有重要的情況反映,是關於立交橋的事。”王洪說:“那好,你在哪裡?”那女人說:“為了安全起見,我們晚上在影城咖啡廳見面。”到了約定時間,王洪開着車直奔咖啡廳,剛停車,那人就招手,王洪說:“這地方不行,容易被人發現,上車,換個地方。”那女人也明白,就上了王洪的車。
王洪開車到了鳳凰城酒吧,兩人要了一個單間。王洪這才看清,這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面容顯得憔悴。她說:“我叫秦琴,是宇森的情人,也是他的秘書,聽說三環立交橋的事件我內心不安,也很矛盾,說實話我可以不管這事,弄不好還惹禍上身。但是我聽說宇森被殺了,還說是因為立交橋的事引起的,我就很煩。其實宇森是個好人,三環立交橋的工程根本就不是他承建的。”王洪滿臉疑惑:“不是他承建,那會是誰?我看過李海林的那份合同,上面明明寫着宇森的名字。”秦琴說:“你說的沒錯,我們只是出人,修建的是威利公司,因為當時我們公司閑的人員多,加之威利工期緊,他們就要我們派人去。只簽了一個用工合同。等到工程完后付錢給我們的工人和一定的管理費。可工期完成之後就沒見一分錢,工人就找我們要,李海林說沒錢,等有錢的時候就給我們。但宇森為了解決工人們的生活,就破產來應付了所有的債務。”
“那你剛才說的那份合同還能找到嗎?”秦琴說:“就在我這裡,我怕真出事,就私下拿走了這份合同,準備和宇森商議告李海林要回自己的那部分錢。沒想到事件還沒有辦成,就被李海林叫人打了一頓,最後給了三萬元錢,剩餘的就不知啥時候能拿到。”說完秦琴就從包里拿出那份合同。
王洪簡錄了一份證言,出來時,已快零點了。
王洪向秦琴告別後就開車直奔局裡,他沒想到這案子越來越複雜。
回到局裡,他把剛才的事跟專案組的同志們說了,話剛說一半,他的手機響了:“你是王隊長嗎?請問舉報案件線索獎勵多少?”王洪說:“看線索的重要程度,能擴大戰果的重獎。”“會不會像通緝重要毒犯那樣獎二十多萬元呢?”王洪說:“只要對案件有重要幫助的,應該獎勵的分文不少。”“哦,那好吧!你聽着:我知道宇森是誰殺的。”
“你說什麼?剛才說的是真的嗎?”“當然是真的,那我剛才說的應該沒問題吧!”
“那好吧,那你馬上到公安局,我在這裡等你。”那人卻說:“不行,我不能來,我不想被別人跟蹤,惹禍上身。我只需見你,就在上海路三段胖哥超市前,我認識你,你最好是一個人來。”
王洪跟范書記和李局長彙報了一下剛才的整個內容,就開車去了。
四、槍擊事件
正是午夜,整個街道冷清清的。從早上到現在,王洪只吃了兩碗方便麵,只覺得嗓子冒煙,好在車上有半瓶礦泉水。剛拿起來,手機又響了。正是那男的,問:“你到了沒有啊!”“我到了,你怎麼還沒有到?”“我被人跟蹤,得丟掉尾巴,放心,要不了多長時間就到了。”說完就掛了。果然10分鐘后,從遠處走來了一個人,燈光較暗,王洪看不太清楚。憑影子應該是一個女的,就在他遲疑的時候,突然從第四個燈柱的後面躥出三個男子,直撲那走來的人。並把那人撲倒在地后搜身,動作很快完成。王洪只聽見叫救命!搶東西了,那女的奮力掙扎。王洪一看這事可不能不管,迅速向那女跑去,那三人一見是警察,撒腿就往暗處跑去。王洪上前一看,那女子的小腿受傷了,還在流血,就給她扎傷口。
可是,這個時候,另一個人卻跑到了王洪的小車前,把礦泉水換了一瓶。把王洪包里的東西也掏了出來,放回原處就到了另一輛車裡。這個人是李海林的結拜兄弟——徐強。剛才的搶劫就是苦肉計加調虎離山計。王洪也沒有想到,自己掉進了對方的陷阱。王洪把那女的扶進車裡,說道:“等會兒我叫救護車接你去醫院。”因口渴,拿起礦泉水一飲而盡。王洪打開車窗,靠在座位上就拿起電話要打,女子說:“能讓我先打嗎?”“行!”王洪順手遞給了那女的。那女子在電話里給自己的母親說出了意外之類的事,慢慢地王洪感覺到頭暈了起來,後來什麼也不知道了。過了一會兒,王洪的手機又響了,這也讓王洪慢慢恢復了知覺,但卻渾身無力,頭昏腦漲,而他只能眯着眼睛,這時,那女的接起了電話:“李總嗎?這裡沒事了,已經擺平了。現在他已無還手之力了。”電話那頭,李海林叫這個女的趕快到江河大橋上,那女的說:“好的,我馬上就來。”那女的把王洪向副座位移了移,扭動鑰匙開車就走了。這時王洪的頭被震動了一下,可是他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他努力使自己冷靜,他知道遇到了意外。使勁地想睜開眼睛,使勁地蹬腳。可是一切都是徒勞,整個人已經癱瘓了。
那女的開着車很快到了江河大橋上,這裡很靜,每天來的人都很少。剛停車,就上來一個男的。這人是李海林的手下王麻子,是個心狠手辣的人。王麻子對那女的說:“事情已完成,你快坐另一輛走,這裡我來處理。”王麻子等那女的一走,鑽進了車裡,又把車向前開了500米,見到一破損的欄杆,就把方向盤向左打去,想製造意外交通事故現象。偏偏這時,王麻子的手機響了,老闆李海林打來的,李海林問:“怎麼樣了?”王麻子道:“到了目的地,現在就送他回家。”李海林說:“改變計劃,你馬上開着他的車往火車北站,秦琴這個臭女人在中間動了手腳,正往那兒去,這個人不除掉,以後我們就不安全。”王麻子說:“行,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李海林說:“記住,要做的有點花樣。”王麻子道:“李總,放心,我王麻子做事你還不放心嗎?不會讓你失望的。”這時王洪隱約聽見李總和王麻子的聲音,他也意識到害他的是李海林,他努力地記在心上,只要老子活着定要你們永不翻身。
王麻子很快就到了火車北站,這時李海林來電話:“在車站的小賣部旁的餐廳里。”王麻子把車停到街邊,掏出王洪身上的手槍,把子彈上了膛,車窗也放了一半,目不轉睛地看着那扇門。秦琴出來了,王麻子啟動了車慢慢地向她靠進。“砰、砰、砰”三聲槍響后,秦琴倒下了,四周的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事情驚嚇了。這時王麻子將車飛快地開走了,好一會兒人們才回過神來:“殺人了,快報警……”
“是剛才那輛車裡的人打的。”
“車號是多少?”四周的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叫嚷着。
刑警隊里,給王洪打了無數個電話,從開始的無人接聽到後來關機,把李局急得直拍腦門。這時電話響了:“喂,刑警隊嗎?剛才在火車北站有一個女的被槍殺了,是一輛車牌為‘MA04875’的警車裡的人乾的。”
李局一聽“MA04875”正是王洪的車牌,怎麼回事,馬上抓起110指揮中心的電話說:“我是李廣遠,請開啟全交通監控系統,尋找‘MA04875’警車,一旦發現馬上向我彙報。”隨後他組織警員趕往事發現場。要求法院對死者體內的彈頭做鑒定。儘管這時候誰也不相信是王洪乾的,可這件事來得莫名其妙,誰也找不到原因。電話響了:“報告局長,車正開往臨江路上。”
臨江路,那是一條離開市區的主幹道,莫非要逃走?李局長馬上下令,立即趕往臨江路並命令交警設立路障,他隨後驅車跟隨,用車載電台指揮着。不一會兒,電台又響了:“報告局長,車已經上了臨江路,脫離了監控區域。”
李局長命令前面的車加速前進,以防萬一。王麻子剛上臨江路,就聽到了警報聲,知道已被發現,他就拚命地加快速度向前開,左拐右拐地想進入東段大灣地段,想讓車在這個地勢險要的地方出事,好讓人都以為是意外事故。
宇森死了,秦琴死了,這個拚命的王洪也一死,什麼都沒有了,立交橋的事就是一個謎。不過這時警車也快跟上來了,王麻子見一個下坡就停了下來,看一看那山谷黑乎乎的,也不知多深。就猛轟油,把方向盤身外一打,自己就跳下車了,那車就像脫了韁繩的烈馬直往前奔去。王麻子快速鑽進了道上的樹叢中逃跑了。
警車很快就趕到了,一見溝里的車燈就知道車掉下去了,刑警們下去看是王洪,把他拉上公路,就立即送到了醫院。李局長隨即拿起了王洪的手機,卻發現了一個陌生的號碼,對小王說:“回去查一查這個號碼的來源。”再打開文件包,裡面什麼也沒有。在急救室外,李局拿着王洪的那隻槍,檢查少了三顆子彈。用手摸一摸,聞一聞,有點溫度,還有一股濃濃的火藥味。李局怎麼也想不到,王洪會開槍殺死那個女人。
這時,法醫將測驗報告拿了出來:“李局長,王洪沒什麼大事,只是頭部被撞了,要休息幾天。不過,我查到他的血液里有一種快速麻醉藥,與宇森體內的一樣,所以才昏迷不醒。”
王洪經醫院的全力搶救,已經把那麻醉劑解了,沒事了。但是一直還在沉睡之中。什麼時候醒也難說,李局長口令:不準任何人提王洪的事,並派人輪流看護,以防再出意外。
李局叫其他警員回局裡,這時,他的手機響了:“局長,死者已查明,叫秦琴,是在這個地方打工的,死者身上中了三槍,正是王隊槍里射出來的。”
“秦琴,王洪出去不是說要見她嗎,怎麼會殺她!”
回到局裡,李局雙手背着來回走動,突然說:“小王,叫你查的號碼怎麼樣了?”“已查到,是上海路三十二號公用電話。”哦,李局嘆了一聲道:“剛才王隊出去是和提供線索的人見面,又怎麼會殺她呢?”
五、出逃抓真兇
王洪醒來已經是第六天了,當天醫院裡看護他的有兩個人,警員小李外出買東西去了,就剩下曹建中。王洪看了看頭上的吊瓶就招手,結果手被銬在床上。
“王隊,你醒了。”曹建中很興奮。“我這是怎麼了。”王洪問。曹建中鼻子一酸,把情況說了出來,王洪也驚了。王洪說:“也不能把我銬上呀!”曹建中說:“我們也是沒有辦法,你應該明白的。”王洪道:“對了,我想起來了一點,先是有個女的受傷,接着是一個男的打電話叫李總,再接着我就頭昏沉沉,後來發生什麼事就不知道了。”沒有想到醒來在醫院。
“王隊,你醒了就好了,我打電話給李局。”誰知被王洪攔着了:“你把手銬給我打開。”曹建中猶豫了半天:“李局沒有同意我不能夠這樣做,你也知道規矩的。”“哎呀,我,你都信不過嗎?快點。”看到小曹遲疑的動作,王洪急了:“我說小曹,你什麼時候變得婆婆媽媽的,平時不是挺利索的嗎,有什麼事我擔當,快點。”
曹建中熬不過磨,就伏身一邊開手銬,一邊說:“其實我們都不相信這事是你乾的,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你。可是那些證據對你不利,秦琴身體里的子彈,經檢驗是你槍里射出的呀!你叫我們怎麼辦?這一切……”剛把手銬打開,王洪卻翻身來了一個反擒拿。把手銬銬在了曹建中的手上。曹建中一驚:“隊長,你這是幹嗎?”
王洪說:“小曹別怕,你聽着,那個秦琴不是我殺的,她是一個重要的線人,她知道整個事件的過程。立交橋承建公司就是威利路橋建築公司,這是她給我說的。在她和我一起的時候,由於我的疏忽大意,造成了現在的局面,這件案子的發展過程,我是遭人暗算了,不過我在昏迷中聽到了開車的是王麻子。是他用我的槍殺了秦琴,想借刀殺人。”
王洪又道:“你老實待在這裡,等我走了,天亮你再給李局彙報。我去找李海林,如果我沒有回來,就說明出事了。”
說完就從小曹的身上掏出了槍。小曹說:“你一個人去不行,讓我也一起去吧。”“不行,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我,只有我才能洗冤,現在我有兩條路:一是進監獄;一是抓他們,我只能這樣了。”邊說邊把小曹身上刑警專用工具配在自己的身上。最後王洪說:“問你就說是我把你打昏了,記住,三天後我沒有消息,你們就想別的辦法。”
六、黎明的笑聲
在大街上轉了一圈,王洪心裡不停地想,王麻子和李海林會在哪裡呢?我也不能盲目地找,他們不會想到我沒有死,一定還在市裡,乾脆我來個守株待兔。王洪就借了一朋友的車停在威利公司附近,密切監視着那裡的情況。一天過去了,兩天也過去了,也沒有見李海林的人員。第三天,王洪另租了一輛出租車去。天剛剛黑,一輛奧迪A6駛進了威利公司,下車的正是那個王麻子,王洪帶着仇恨目不轉睛地盯着大門,沒多久,王麻子就提着一個黑色的皮箱出來,他把皮箱放在車裡開車就走了。
王洪急了,把司機推下車就開車追去。眼見要追上了,見王麻子的車卻停了。李海林從路旁躥了出來要上那車。王洪猛踩油門,超了過去,又一腳剎車,來了一個90度的急轉彎,把車橫在了王麻子的車前。舉起槍就走了過去。還沒有來得及上車的李海林被嚇驚了。王洪大喊道:“你們兩個畜生給我過來。”王麻子反應也快,一閃鑽進車子,猛加油就向王洪撞來。王洪一閃,車從身邊擦過,一個飛撲把正要跑的李海林撲倒在地。槍指着李海林的腦袋,快速用手銬銬了起來。”王麻子見李海林被擒,加速車就跑,王洪一邊上車,一邊向局裡報告:“馬上派人支援。李海林被我銬住了。我正在追王麻子,車在往威海市的路上,快。”
郊外顯得寂靜,人和車都少,王麻子在前猛逃,王洪在後猛追。越來越近了,王麻子把方向向左猛打,想把王洪的車撞出去。
兩人就在路上大拼起來,誰也不讓。王麻子見前面有一十字路口,猛右打拐了進去。原來這裡面是一家農場。王麻子把車一停,拎起皮箱就往裡跑。
王洪也跟了進去,拎着槍在農場四周找尋,這地方複雜,有許多人在幹活,不敢隨意開槍。王洪就不停地用雙眼搜索,王麻子也累了,就在一農夫的果園前停了下來,見有一房子,就鑽了進去,見一老漢,用槍對着那老漢說:“這地方有近路出去嗎?”這時王洪憑着王麻子的足跡也跟到了這兒。大喊道:“王麻子快出來,我找到你了,你這個雜種。”王麻子一把把老漢抓在胸前,左手勒着頸子,右手的槍對準老漢的太陽穴走了出來:“王隊你別費力氣了,你放我出去,不然我就把他殺了。”王洪舉着槍說:“王麻子,你也是人,拿個老人當擋箭牌,你還算是男人嗎?”邊說邊向前走。“你不要過來,你再過來我就殺了他。”王麻子大聲地吼道。老漢已嚇得魂飛了,不停地打顫。
王洪又道:“行,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不過你要告訴我為什麼要害我?”
王麻子說:“王隊,你應該知道,你找了李海林就應該知道。”
“哦,李海林為什麼要害我?”
“因為你和秦琴見過面,你不得不死。沒想到你的命真大。”
“蒼天有眼,我的命就是留着抓你們這群社會的敗類,抓你們這些社會的蛀蟲。”王洪氣憤地說道。
“哈哈哈……鹿死誰手現在還不知道呢?”
王洪說:“你說我和秦琴在一起,你們一直在跟蹤秦琴。”
“對,她和宇森都必須死,只有他們知道立交橋的事。”
王洪道:“秦琴是你用我的槍殺的?”
王麻子笑道:“真不愧是從交警隊調到專案組的精英,對,秦琴是我殺的,用你的槍。”
王洪道:“轉移我們的視線,使自己有足夠的時間逃離這個地方,三十六計運用的不錯嘛!”
“你如果不與秦琴見面,也不會連累上自己。”王麻子邊說邊向外走。
“你這個惡魔,看我怎麼收拾你。”一邊說著一邊又向王麻子靠近。
見王洪過來,王麻子也感到了緊張。把那老漢往胸前移了移,對着王洪吼道:“你別動,再動,他的命就會因為你的衝動而失去。哈哈……”
見這情況,王洪也不敢輕易地靠前,舉着槍和王麻子對峙着。
這時,支援的警車也趕來了。幾十個警察的槍對準了王麻子。王麻子知道,這是插翅難飛,就緊緊地抱着老漢一步一步地向一輛小車走去,這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到了小車那裡,王麻子說:“你們聽着,放我出去,不然我會殺了他。”李局考慮到人質的安全,下令所有的警車讓出一條路。王麻子摟着老漢一同進了車,他發動了車就往前開,剛上路就把老漢推出了車。就在這時,車裡卻多了一個人,用槍頂着他的腦門。
一個月後,市裡舉行了一次新聞發布會,以原市長為首的10多名貪官被繩之以法了,范書記在會上說:“我們絕不能讓這些蛀蟲損害人民的利益,我們要感謝一位同志,他就是交警隊的王洪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