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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村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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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蕭蕭,雨蒙蒙,薄薄的雲塵掩空垂簾,把穹空壓得很低很沉。山麓幽林,田園菜畦,溝壑濺潭,平湖漁船,農舍小屋,全都籠罩在朦朧雨絲的柔臂裊繞中。時而輕柔繾綣,時而竊竊私語,時而挾着長風飄逸,時而氤氳着豐實之秋的氣息。

  山麓幽林,披着秋雨的紗衣,有些瑟瑟,有些楚楚憐人。山頭並不高,算不上俊奇,但山頭與山頭毗鄰相接,比肩而立,甚是自然親切。山上蒼松玉柏傲挺,枝葉玉翠,托着低矮的雲塵,在蒼茫中泛着秋意;茂密的灌木,佔據了樹下的領地,鬱鬱蔥蔥;藤蔓橫生,見隙而鑽,不怯寒涼,不懼悲風;芝蘭幽草,匍匐在地,吸取月經日華,豐盈着大地的底蘊,暗香濃郁,幽致典雅。

  山下是一湖泊,由兩條支流匯聚。湖水並不深,但湖面遼闊,蜿蜒屈伸,在當地人的口中素有“九曲連環”之稱。雨滴似是羞怯,咕嚕一下鑽進湖面,激起晶瑩的小浪花,一圈一圈蕩漾開去,整個湖面頓時捲起一陣漣漪。湖中有座小島,也就三五畝地左右,島上稀疏散落着些喬木花樹,自是成了水鳥白鶴的天堂。漁船停靠在岸邊,休閑的老漁夫披着蓑衣,戴着斗篷,立在船頭,靜靜地守護者漁湖。

  湖邊田園菜畦,自有一番雅緻。秋收早過,小塊的梯田裡稻秸水草參差不齊,密密麻麻蓋住清泠泠的渠水。偶爾有一兩隻雀鳥,嘰嘰喳喳,在田間找尋着可口的魚蝦。菜畦地里,捲心菜、油菜、蔥苗,稀稀疏疏,錯落有致,都在拚命地生長着。在隔菜畦不遠處,是一農家小院,院子被濃密的柳蔭掩住,輕風拂過,但見纖細的柳絲婀娜飄舞,小院亦跟着舞蹈。

  佇立在山頭,望盡那一泓秋水,從湖壩的泄洪口流出,順着山勢,一路向著溝壑山澗奔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