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蕭晴晴停下笑聲,慢慢直起身“我為什麼要幫忙啊?”大大的眼睛里滿是期許,又帶着些落井下石的意味。
“你不過來?”暮筱晨打牙縫裡擠出四個字,雙眼噴火怒瞪着威脅對方,那表情大有“你不過來就死定了!”的意味。
“?G?筱晨吶,你不是說回家嗎?還站那兒幹嘛?走啦走啦,出來這麼久不回去伯母也該擔心了,我們回去吧哈!”蕭晴晴繼續原地不動,還抬起右手沖對面的暮筱晨揮着,繼而雙手做喇叭狀放在嘴前誇張的演繹“千里傳音”。
“晴晴~~~”,甜膩膩的撒嬌聲傳來,映入蕭晴晴眼帘的是暮筱晨一張猙獰的笑臉。
“嘿嘿,呃,筱晨你怎麼啦?你怎麼……這麼說話?”蕭晴晴的右腳已經呈現向後退得趨勢。
“晴晴啊~~~”暮筱晨笑臉吟吟,甚至覺得手上的某人太礙事,直接又往地上一扔。再接着一步步走向對面。
“呃,筱晨吶,你怎麼把他扔地上了?你不知道這樣對他很不負責嗎?筱晨吶,你就接着回去扶他好啦,不用管我的啦,而且你站在對面說什麼我也聽得見的,你、你不用過來啊!”蕭晴晴一步步和着暮筱晨步伐的節拍,暮筱晨進一步,她就往後退一步,再進,再退……這樣的情景,在大晚上看來就是兩個神經病在跳恰恰。
“呵呵,我這不是怕你累着嗎?”暮筱晨成功把蕭晴晴逼抵在天橋的護欄上,一把抓住她纖纖玉手就往反方向拽。
“嗚嗚嗚嗚,筱晨我錯了,我錯了,你輕點,輕點~~”蕭晴晴後悔死了自己最初的落井下石,此刻正哀求着“暴走”的暮筱晨,那摸樣嬌小可憐可憐至極,可是……暮筱晨偏不是個懂得憐香惜玉的人呢,這一點從剛剛她毫不猶豫的把某位往地上扔就可以看得出來啦。
“行了,收起的你的演技吧,你要真想哭早哭出來了,都半天了,光打雷不下雨的,你以為我會可憐你呀,快點啦,沒時間和你貧了,我們還是先把那傢伙搞定再說吧!”某位毫不憐惜面前的“淚美人”,一個勁兒地發牢騷。
……
蕭晴晴總算明白,這回是她交了個損友,所以說,誤交損友啊!
“呼~~~”好半天總算把地上那位扶起來,兩個人都不免鬆口氣,又接着合力把那位扶着在天橋上移動,不過這姿勢嘛,呃,那晚路過天橋的路人們都覺得,從遠處看就像是兩個強匪拖着一個剛剛乾掉的死屍,目的地是——傳說中的亂葬崗。這一點,在後來成為那座天橋不朽的民間故事。
“唉~~~~呼·~~~~~””強匪二人組“終於拖着”死屍“來到了鬧市,找着個花壇把某人往下一扔,就都坐在花壇的圍壇邊大口大口喘氣。累死了,看上去那麼瘦弱,原來都是假象。
”誒,筱晨啊,我們現在要怎麼辦啊?我們要帶他去哪兒啊?”蕭晴晴邊捶着自己的雙腿邊問暮筱晨。
“誒?”暮筱晨有點懵懵的。
“筱晨,你放心好了,我是、絕對不會讓他去我家的,可是,去你家也不行吧?”蕭晴晴現實信誓旦旦表態,而後又滿臉委屈地望着暮筱晨。
“哎呦,我要崩潰了!”暮筱晨習慣性地撓撓頭。
街道上的昏黃路燈在頭頂閃爍着,讓暮筱晨想起那次在網吧,當她在黑暗中哭得稀里糊塗的時候,是那個人打開了一盞燈,雖然像路邊的路燈一樣昏黃沒什麼焦點,但……卻在她茫然無助的時候給了她一絲溫暖啊,現在,如果她把他就這樣丟在路邊,她今晚會因為心不安而失眠吧。
唉,所以說,難道要帶他回家啊?可是,無緣無故帶着一個男生回家她那多疑的父母……誒,現在怎麼突然覺得有種濃濃的可悲的感覺呢,父母的話,不是離自己最近的人嗎?可是怎麼變成現在這樣,無論做什麼事,都要考慮怎麼向父母解釋,都要考慮會不會挑起誤會,是什麼時候,她和離自己最近的人之間變的連陌生人都還不如了?突然覺得,原來自己根本沒有足以依靠的人呢,真是……可悲呢。
暮筱晨就這樣看着地上的昏黃燈光發起了呆,嘴唇緊緊抿着,臉上流露出迷離的神色,就像是陷進了自己的世界,聽不到馬路上的喧囂,就只有自己的世界,靜靜的不被打擾到的世界。
“誒,筱晨吶,筱晨你怎麼不說話啦?”蕭晴晴一臉擔憂,望着身邊的暮筱晨,雖然她就坐在自己身邊,可是她怎麼覺得自己離她那麼遠呢?
“啊?”暮筱晨回過神,迷茫的望着蕭晴晴,“哦,沒有啦,我在想要怎麼辦啊!”嘴角上揚,露出招牌微笑。
暮筱晨環顧四周,突然別見花壇前不遠的地方有個亭子,看樣子好像是巡警們的休息處呢。腦子裡緊繃的弦總算疏鬆了,臉上的困擾也隨之散去,被滿臉的熠熠生輝取代。
“晴晴,看,那邊有個亭子,我們把他扶去放在門口就可以了!”暮筱晨對同樣苦惱的蕭晴晴說。
“嗯哪,好啊!”蕭晴晴回答道。
兩個人於是合力把某人拖過去放在門口,再一起一聲不響的走掉,走之前暮筱晨還是很細心地敲了敲亭子的窗戶,走在遠處看見有人出來才放心地和蕭晴晴說起笑來。
初二:亓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