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寓言之《垂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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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嚴忠貴

  一位老翁,經常在河邊柳樹下垂釣。戴着精緻而古樸的竹篾斗笠,雨天披着蓑衣,晴天把蓑衣放在濃密綿軟的草叢上。

  奇怪的是,老翁從不帶魚簍,從不帶任何餌食,魚竿上垂到水面的僅是一截銀白的魚線。而老翁總是專註地凝視着或水霧迷濛或波光瀲灧的水面,凝視着倒映在水裡的天光樹影,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情。大有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的味道,也不由人想起柳宗元的《江雪》: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柳樹上的鳥兒嘰嘰喳喳的議論着:“這不是在做無用功嗎?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草叢裡的黑色甲殼蟲也喃喃自語:“明知沒有結果,這不是在空耗生命嗎?”

  從河面掠過的白雲,捋捋銀白的長須,深沉地感嘆:“老翁是在詮釋——人生的種種努力,終將歸於虛幻。”

  河對岸一幢樓房裡,有一位年過不惑的男子,總在閑暇之餘坐在窗下的書桌前專註地讀書,抑或憑欄構思他的寓言、散文、小說……。此時,他手裡拿着一本厚厚的《希臘神話和傳說》,正在憑欄而望。他望望河邊垂釣的老翁,深有同感的說道:“真是深知愛好的趣味,只享受過程,何必在乎什麼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