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嚴忠貴
五年級的語文老師,姓何,二十來歲,個子不高,偏胖,模樣一般,走路的姿勢無法用風姿綽約來形容。但她皮膚好,白裡透紅,像鮮艷的桃花花瓣。她教書上進能吃苦,總是與柳老師爭課餘時間給我們義務補課,柳老師總是見她來了,便拿了教本不作聲的走了,讓着她。她總是滿黑板的抄生字、生詞、詞語解釋,滿黑板的抄練習。大熱天的,汗流浹背,白襯衫濕濕的貼在脊背上,粉紅的肌膚若隱若現,總是引起我的無限遐想。偶爾,何老師轉過身瞪着我問道:“孔鳶,你幹什麼!”我的臉騰地紅了,似乎心底的秘密被曝了光。有時我也會在腿上狠掐一把,暗罵自己下流。其實,老師用詞不當,應該是“你想什麼”呢?其實想想,也沒想什麼高深的名堂,只是一種朦朧的萌動,只是一種好奇而已。
何老師還有一大特色,胸脯特大,顫巍巍的高聳着。我猜想,她上課很投入很有激情,心口起伏着,那顫巍巍的高峰,肯定讓女生們羨慕,讓男生們難以集中注意力。但畢竟那時我們十三歲左右還年幼還懵懂,誘惑力有,但有限。
有一次,上語文課時,班上來了一群穿白大褂的醫生、護士,說是打預防針。何老師很配合,幫忙組織。教室里騷動了,大家又新鮮又忐忑,一個個高高的擼起衣袖,裸露手臂,等待着。很多男同學顯得很勇敢,有些女同學還沒打針臉就白了,醫生阿姨微笑着寬慰,她們還是緊閉着眼睛,別過頭去,就差沒尖聲叫出來。我也從小怕打針,卻裝着特勇敢的樣子。沒想打完針后以為完事了,卻開始來事。臉色愈來愈白,兩耳嗡嗡,漸漸聽不到教室里的喧嘩,眼前也漸漸模糊。後來依稀感覺被何老師和一位醫生架着,攙扶到了教室邊上一位老師的宿舍,躺在床上又被打了一針。靜靜地躺了好一會兒,一片空白的腦袋似乎有了較為清醒的意識,耳朵不鳴,能聽見聲響了,眼睛也漸漸能看清東西了。只見何老師站在我面前,臉上有了笑容,仍殘留着焦急的神色,旁邊一位女醫生一臉輕鬆的對她說:“沒說錯吧?一針見效,好啦,沒問題啦!這個小孩是對預防針過敏。”何老師撫摸着我的頭,慈愛的看着我,我忽然有種錯覺,彷彿站在面前的何老師就是我的媽媽。
《回憶我的小學》之《四、五年級老師印象》之《何老師》 標籤:一年級 萬曆十五年 我的中國夢 窗邊的小豆豆 湯姆叔叔的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