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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朗撈塌坎第二分卷其人、其事2,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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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沙朗地域名及其它,二

  三,“沙朗”地域名是“上沙朗”的所有人共同接受的

  在明末清初時(十五、十六世紀),從蘇北江邊,遭受坍災后的坍災民,“上沙朗”到這塊“沙朗”陸域上,逃難求活命的人越來越多,他們來到這些沙頭上,先睡泥缸,住滾地籠(滾箍樓),吃野菜、草根、生魚蝦,努力圍墾荒灘求活命,人是又窮又黑又瘦,基本生活保證無着,農閑時就要上江南去討飯,說的又是一口從江北老家帶來的江北話、崇明話,江南的人自然非常瞧不起,叫這些沙頭上出來要飯的人,為“沙朗人”,以示自己是“江南人”的不同身份。

  因為“老夾”原本是揚子江的主泓道,雖兩塊地域中間,僅相隔一條“老夾”(江),但節氣、物候要相差十天、半個月,一般情況下,一到夏收、秋忙時,“沙朗人”都會上“江南”做短工,搶忙十天左右,再趕回“沙朗”忙自家糧飯。“江南人”對“沙朗人”有地域上的優越感,也就很自然了。

  這對講江北話、崇明話口音的人來說,本來“在什麼什麼上”的方言意思就發“勒朗”或“勒什麼什麼朗”的音,所以大家自然很容易接受“沙朗”、“沙朗人”的叫法,本來就是在沙頭上,在沙頭上的人。

  就在咸豐七年,江南人築老夾壩成后,招來因戰亂遷移到老夾北岸灘地、南沙沙頭圍墾沙田的常宜壇、句鎮寧的“上沙朗”的圍墾者和逃難者,(因太平天國在這些地區和湘淮軍江南大營血戰廝殺有年。)還有湘淮軍中退役的,本來出身很窮的,種過田的下級軍官、士兵們。這幾種人,雖然常州地方口音中對“朗”字讀起來,有點偏向“老”字韻,但他們自然接受了已成事實的“沙朗”這個地域名,自然接受自己已是“沙朗人”。

  但要表示自己不全是逃難、討飯來的窮墾荒者,他們就告訴世人,因老夾周邊的灘地,沙頭,要早於江中的南、北、中三沙露頭的時間,所以,他們叫自己為“老沙朗人”,首先,表示自己是“沙朗人”,但要“老”資格些,講的話叫“老沙朗話”(口音),表示與沙朗話中的江北話(口音)、常陰沙話(口音)有所區別。

  而且“老沙朗話”雖也是吳語系,但因夾有湘、淮軍和常宜壇、句鎮寧地區的方言同化后(主要是通過通婚,組成新家庭后),估計在清朝咸豐年後,逐步演變並相對穩定下來的一種獨有的地方方言。

  所以不管“上沙朗”的人們來自何方,也不管他們“上沙朗”的歲月,前後相差幾百年,大家都接受“江南人”叫自己為“沙朗人”,自己求生的地方叫“沙朗”。

  由於這些自稱“老沙朗人”中,也有着不是受災難民、討飯子身份來圍墾沙田的優越身價,一方面看不慣江南人在叫 “沙朗人”時的口氣,講話的味道中有些貶低的意思,另一方面,他們也反過來對“江南”冠上了“江南腳朗” 的地域稱謂,是有些貶低的意思在裡面。

  四,“沙朗”地域名是沙洲地方方言的結晶,

  既然如此,為什麼老夾以北,統叫“沙朗”的地域名,且始終沒有在正式的文案上明確記錄下來過?這是有原因的:自有文字記載,也就是南通、常熟、江陰三縣的地方志上,南通管自己的幾個沙頭統叫“常陰沙”,再說到叫什麼什麼沙;而常熟統稱自己的沙頭叫“沙洲”,再說到什麼什麼沙,江陰統稱自己的沙頭叫“老沙”,再說到什麼什麼沙。雖然三縣的老百姓都已接受了“江南人”叫出來的“沙朗”“沙朗人”的統一叫法,但三縣卻是強調自己地方的利益,只管自己這一塊。雖都知道“沙朗”是什麼意思,什麼範圍,但為避嫌,怕用了“沙朗”地域名,被別人說自己縣看中別人縣的沙頭。因為本來三縣就為沙頭歸屬問題有爭端。

  最根本的原因,“沙朗”和“江南腳朗”一樣,是“沙洲”地方的一部份。

  雖然“沙朗”老百接受了這“沙朗”的地域名,但總感到有些被人看不起的味道壓在頭上,所以“沙朗”有文化的人在文字表達時,不管是那個縣的,都稱自己是“沙洲”“沙洲人”。在這裡,“沙洲”不僅用作地方名,也用作地域名。

  在這塊土地上,“沙朗人”在清末明初,成立過“沙洲市自冶政府”,範圍是常熟縣境內的十三個沙頭;抗戰時中國共產黨成立過“沙洲縣抗日民主政府”,有公開區政府的是沿江、海沙、干西三個區,範圍在二干河以西到雙山島,橫套河以北到江邊,全在“沙朗”的主要地域內;在抗戰時,日寇為了便於鎮壓沙洲人民的抗日鬥爭,將南通所屬的“常陰沙”的所有土地劃到常熟縣后,成立了偽常熟縣十區,朝東圩港向西仍在江陰縣所轄。“沙朗”還是被兩縣分而治之,一些文案上,自然不會出現“沙朗”的名謂。

  1945年包厚昌率部攻佔后塍(后塍在江南腳朗),共產黨成立過沙洲市(后塍市);解放后,1962年成立沙洲縣,他管轄了“老江南”和“沙洲”兩個地方,“沙洲”地方,自然包括了“沙朗”和“江南腳朗”這兩個地域。文案上,自然不會出現“沙朗”和“江南腳朗”的名謂。

  筆者在到底用“上、浪、朗、琅、老、佬、壤”等字中,哪一個字最合適用在我們的地域名上,在尋找資料、學習有關學科知識,苦苦思量,徵求許多同鄉人意見,最後在“浪”和“朗”字上做了此較,最後認為用“朗”字最貼切:

  一,符合大漢民族文化歷來在命名地域名時的習慣和方法。

  二,符合最早將這一大片沙頭叫“沙朗”的“江南人”的讀音叫法。

  三,“朗”字發平聲音的地區,基本在二干河向西,在晨陽堂、合興街、東萊鎮一線以北;將“朗”字發有方言“浪”韻的地區,基本在二干河向東以樂余鎮、南豐鎮為中心一片;將“朗”字發有方言“老”韻的叫法地區,基本在晨陽堂、合興街,東萊鎮一線以南,朝東圩港向西。但他們都是“朗”字平聲音的變聲音。

  四,這“朗”字讀音,加上語氣字“勒”后,在“沙朗”三種主要方言里,都有“在什麼什麼上”的意思。用“朗”字音,叫“沙朗”,符合沙朗地區幾十萬人的口音和習慣。

  五,“沙朗”僅是地域名,僅僅是因“朗”字的“讀音”, 加上語氣字“勒”后,符合方言里表達“在什麼什麼上”的意思,“沙朗”,就是“在沙上頭”。這和歷史上,沙洲人將“江”叫成“夾”一樣的地域方言原因。

  雖然只有二百多年的文字記載的“沙朗”,他的以圍墾沙田為求生存的歷史主線,“沙朗人”戰天鬥地的歷史和文化;以講三種方言為主的災民、難民,掀起過三次“上沙朗”的大遷移高峰,湧進“沙朗”來求生,產生的沙朗歷史和文化;“沙朗”獨有的融官、匪、兵一家的緝私營,大量販運私鹽,促進了“沙朗”的經濟發展的歷史和文化;“沙朗”因歷史短,封建士族統治尚末形成,而“青洪幫”在“沙朗”起過的歷史作用;抗戰時,中國共產黨人在這塊土地上英勇奮鬥的革命歷史等等。這些獨特的、個性化的地域歷史和地域文化,是其它任何地域文化所不能置換和涵蓋的。“沙朗”“沙朗人”“沙朗方言”,必將以他獨特的地域名傲立在華夏大地。

  地域名不同於行政需要而劃分的地方名,也不同於依河、湖、山、地形、地貌而叫的流域名,也不同於因人、族、事、商、軍事、政治而叫的地名,更不是一家一戶住的村、巷、埭的地址名。地域名,首先是地域文化的一個表證,與生活在這一地域內的人的方言、風俗習慣有關,與這一地域與其它相鄰地域在表示方言的不同、生活習俗、民俗、民風不同,成陸原因、地震火山、洪澇水災、所處地的自然環境等不同有關。所以,地域名是充分體現了這一地域文化的一個個性化的名稱,地域名而只能用在特定的地域上。地域名是代表一個地域文化的獨一無二的帶有濃厚方言色彩的名字。

  如:叫“沙洲”這一地方名的,在中國有很多,但在各個沙洲里,決找不出兩個同樣用方言叫“沙朗”的地域,而且,這加了語氣字“勒”字的“朗”字的讀音,還一定是方言中是“在什麼什麼上”的意思,決不可能不同地方的居民,表達“在什麼什麼上”時,都有加了同一個語氣字“勒”字的方言“朗”字讀音。

  所以,單一個“朗”字,在沙洲方言里是沒有意義的,單一個“朗”字讀音,在沙洲方言里也是沒有意義的,只有在方言里,在“朗”字音前加了一個方言語氣詞“勒”后,用方言“勒朗”或“勒什麼什麼朗”時,這個方言 “朗”字讀音,才有“在” “在什麼什麼上”“在什麼什麼上面”的意思。沙洲方言“勒沙頭朗”,就是“在沙頭上”,用方言簡言之叫“沙朗”,成為一大片的沙頭的地域名。這是原汁原味的沙洲地方的方言叫法,是地方方言的結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