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
——題記
六月,夏至未至。地球上的我們是驕陽下半熟的行走會思考的肉。
清早,有意邂逅清涼。是宿舍樓後面的高高的山坡上的一個小路上的台階,各種雜草野花旁若無人的肆意生長,略顯凌亂卻可見生命的清新。坐的久了,看着身旁大約四十厘米高的野花竟然有些恍神……
這究竟是怎麼樣的一株野花呢?沉默着靜立在山石裸露的泥土中,頎長的主幹顯得粗壯硬實,上面的葉片排列得井然有序,間距相當,頗具美感。大概每左右兩片對稱的葉片上下之間就會旁斜逸出一枝纖巧的枝,依舊是排列和諧勻稱的葉子,只不過多了些許白色的素雅的小花,模樣甚是嬌俏可愛。金黃的花蕊,細碎的略顯纖長的白色花瓣,像是袖珍了的向日葵,卻比它多了份靈動和精巧。呵,多美。
一隻小螞蟻在順着這株花主幹散步,偶爾走走停停。小心翼翼的爬到一片葉子的頂端,左顧右盼的站成了綠葉的一個黑痣。葉片微微顫抖,是它撓了葉子的痒痒呢,還是葉片太快樂的抖動呢?而它是在觀賞風景呢,還是在迎風思考呢?可是,正如古人所言“子非魚,焉知魚之樂?”我不懂。天地實在太廣大,而我如此渺小,不懂的實在太多。
我幻想自己也像小螞蟻那樣的微小。微小到一陣風可以捲起我的夢帶我去遠行;微小到一片葉子可以作為輕舟載我在綠水之上蕩漾;微小到我可以睡在花朵里,淺啜清香,被擁花瓣;微小到一株花的高度就讓我驚奇……多美妙的事情。
這些美妙的小生命,大概身體小了,生命也就短了,二者是成正比的。
蘇東坡曾在《赤壁賦》中云:“寄蜉蝣於天地,渺滄海之一粟,嘆吾生之須臾……”古人總是感嘆人生茫茫數十載,彈指一揮間,稍縱即逝。可蜉蝣的一生大概只是幾分鐘,在這幾分鐘的時間裡,也是有顯明的生命層次的劃分,成長是以秒為單位亦或是更小。相對而言,人生也是一樣,人在宇宙中就像是渺小的蜉蝣一樣,數十載在天地之間也不過是片刻之間……而顯然人類的數十載是蜉蝣它們從未企及的生命長度。聽朋友說過這樣一個故事,名字是三季不知四季,講的是一個螞蚱和人理論一年有幾個季節,螞蚱非說一年只有春夏秋三季,而人也是堅持自我說一年有四季之分。最後一個智者出現了,說一年只有三季。螞蚱很高興的離開了,人疑惑不解問其故,智者說:“一年有四季。可是螞蚱只有三季的生命,它不知秋天之後還有一個冬。對於它而言,只知三季,這便是我給予它的憐憫和成全。”感動於智者的慈愛和悲憫之情,可是人又何嘗不需要成全呢?
自然萬物冥冥之中自有定數,不悲觀,不絕望,不貪慕,不執念,不一樣的生命卻依然可以活出無悔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