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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偷漢’的女人

白雲飄飄範文網 編輯:小景

  不經意間,窗外黑幕已然垂掛。雨絲卻依然隨風輕舞,柔柔綿綿地依戀着樹梢,往窗內探望,打濕那掛竹簾。

  望着一身慵懶的品怡,青竹笑了:“瞧你這一身的懶勁,怎會不胖!”“是時間!小妹妹。是到了該長肉的年紀了,呵呵,這和我的懶勁毫無關聯。”品怡笑着給自己找借口。“還要不要聽故事,我還有很多的故事呢。”品怡再次給自己點上一支煙,給青竹續上茶水,圈在沙發上調侃着對青竹說。“夠了,你都說了三個多小時了,我的腦海此刻塞滿了各種片段,無法連接,無法拼湊。你的煙也是,連帶着侵蝕我的思維。”“哈哈……你可是不討厭男人吸煙的。”“但我討厭女人吸煙。”青竹無奈回應。

  “青竹,你還記得我們去廈門遊玩時,給我們拍照的建軍嗎?那個在泉州開影樓,被老婆弄得破產的那個。”“記得。”“聽說他老婆回溫后你收留了她?為什麼?這樣的女人為何要同情她?”品怡一臉的審視。“沒為什麼,我正好缺人,她又沒工作,就留下了”青竹笑了笑。“你不覺得她活該嗎?拿錢去倒貼男人。愚蠢的女人,最終害人害己。”青竹能理解品怡為何這樣憤憤不平。也知道建軍是她當年的好友。“建軍現在不是搞得很好嗎,在他新妻的故土開影樓,不是說做的很大嗎?”“那是人家有能力。這樣的男人在那兒都不會被埋沒。”伸了伸腿,品怡還是好奇那個‘背夫偷漢’的女人此刻的下場。“那女人現在怎樣了?”品怡一臉不屑的樣子。青竹看了看品怡,端起茶杯踱向窗邊,望着哭泣着的夜空,不知該如何回應她的話題。

  “品怡姐,你該是經歷過很多風雨的女人了。夫妻間的事,是外人可以窺視清的嗎?”“你什麼意思,那女人說不是她的錯嗎?太可笑了吧,那是有目共睹的事。建軍可是‘凈身’出戶,影樓還是那個女人轉讓掉的呢!”“你知道那家影樓租期何時到期嗎?你知道轉讓的時候,裡面還有些什麼嗎?你知道那個影樓一年賺多少,而維持運作需多少錢嗎?你知道你的好友每年背着相機三山五嶽的遊走拍照需要多少錢財做費用嗎?你知道他的弟子中,優先找到好去處的為何總是女弟子而不是男弟子嗎?最後為你一個問題,影樓里什麼最值錢嗎?”青竹知道品怡的智商可以理解自己為什麼問這些問題。“那女人說了什麼?”“沒有,她只是讓我看了他們的出入賬和轉讓合約。”“就為這,你同情她?收留她?”“她男人背着相機各地拍照追求理想的時候她在影樓主持生意,這錢算誰賺的,呵呵。一個女人守不住寂寞,不是我們做外人可以品頭論足的,其中的緣由也許只有夫妻間最明白。”“你坐下來說,我想聽聽。”“我不知道,呵呵,真的。我只知道一個女人,能幾年如一日堅守自家的事業,姑且不論她做的好與不好,對家她是有貢獻的。一個女人最終時刻接受懲罰,在人生的末尾放下臉子從頭求生存,品怡姐,你遇到了也會伸手的不是嗎?”“青竹,你是怎樣的女人?”青竹淡淡地笑了。“我是怎樣的女人不重要。”

  青竹看着沙發上此刻活的如此滋潤的品怡,想說,你是無法理解自己當時看到那個女人時心情的。不再有修飾的臉顯現的是中年女子的滄桑,身旁依靠着的是她痴傻的孩子,那個被她父親拋棄的孩子,完全不知道身旁的母親能為她撐起怎樣的一片天空。那個所謂‘凈身’出戶的男人,帶走的是影樓的全套的攝影器材。所謂留下的房產,不過是尚未安置的拆遷房和一間只有三十幾平米的商品房。那個原先昂着頭的女人,低眉順目的謙卑讓人心裡湧上的是無限的酸楚和感嘆。就算有天大的罪孽,讓一個如此自傲的女人在人生的最後時刻丟失自信和尊嚴,已是最大的懲罰了。人世間的是非恩怨,不是說說就可捋清的。

  “我餓了,我們出去喝杯酒,讓我謝謝你的那些故事。”青竹把品怡那雙需上千元才可得的涼鞋擺放在她跟前,笑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