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假若我長大兩歲,我會在幹什麼?
落筆於紙上,心情複雜,就像哪個哲人說過的那句話,
“無法回味的感覺才是最美妙的感覺。”可是我又在回味什麼呢?
是那個沒有劉海,扎着馬尾辮一個人看着別人嬉笑的我?不可能吧!我討厭自己從始至終的自卑和怯弱;我討厭被孤獨裹在空間里。。。可是為什麼,寫到假若長大兩歲,腦子裡滿滿的卻都是回憶。回憶又是什麼?假若我長大兩歲,還會像現在一樣,看着曾經的同學和老師的照片,眼淚不自禁的滑出眼眶嗎?假若我長大兩歲,我還會不住的問自己在糾結什麼,在猶豫什麼嗎?假若我長大兩歲,還像“永遠在別人的故事裡流着自己的淚。”一樣或是“義氣照耀千古,羞煞鬚眉男子。”?假若我長大兩歲,我是像高年級的學姐們一樣在書堆里埋頭苦讀,還是像個孩子一樣在這片土地上追逐快樂的蹤跡…假若我長大兩歲,我還會像這樣假若下去嗎?這些都是大問題,纏繞我的問題。唉,問吾能有幾多愁?恰是一江春水向東流。
(二)生活,一半是回憶,一半是繼續。
踏入高中一個多月來,我的世界還是沒離開過回憶,源源不斷的回憶,它使我歇斯底里,使我這般難過。與時間背道而馳的是什麼?是自己吧,是自己選擇了一切。
馬上到來的是我十六歲,在這年華里。我哭了好多好多,發現這個世界,陽光照不到的地方太多太多。從來我都沒有自信過,我怕,怕自己,因為我總是怯弱,在尋找到一個可以擁抱的懷抱,我就捨不得離開了,可是一晃眼,就是三年,註定不能停留。於是在這裡我有了新的同桌,新的老師,新的…可是,我不是新的,我就像一個舊櫥窗擺放在一個新的陳列室,和這一切格格不入。
記得我怎麼敢於開始面對自己,和敢現在寫着文字,儘管一切本該很平凡,可是我卻曾經不敢。我不敢,不敢去觸碰我眼中那些新的,所以我留下了這個壞毛病,到現在亦是還會如此。於是我刺激自己,在難過的時候,嘗嘗芥末餅乾,然後大哭一場,因為哭完了之後,我可以藉此機會勇敢一點。可以讓自己去觸碰那些我眼波流轉,黯然心動的文字。
我,在哭泣時寫下一段段回憶,但每天我都得繼續,繼續面對膽小的自己,繼續面對現在這暗藏冷漠的高中生活。假若我長大兩歲,那麼這時候,我又開始在回憶了吧,回憶的什麼?這高中的一切一切,讓我可以寫很多很多字,也許會放在網上,也許會作為自己的私藏,然後有一天不經意的翻開了,花樣年代的心潮又洶湧澎湃。
(三)
假若我長大兩歲,那麼我接下來是怎麼樣繼續。那時候,我會成年,會是女大十八變,還是依舊像現在這麼幼稚。我喜歡深夜從床上起身,然後伏在窗檯看着漆黑的夜空有多少星星會出現,便和着冰冷的空氣在月光下或悲或喜。我也愛在花叢堆里,把自己藏在裡面,或者在一片自然的綠色草坪里,躺着,躺着躺着就睡著了,像似很悠閑很恬靜。假若我長大兩歲,還會知道十五六歲的那年發現自己喜歡寫文字不?我喜歡假若,或者回到過去,或者假若到以後。其實,我假若最多的是自己,不是現在的一切和自己,是曾經的自己和現在的自己。假若我可以回到初中,我想,我可能會早一點發現自己喜歡寫文字,然後不會整整的三年至少把70%的精力都放在玩耍中,而是會尋找素材,以至於現在的自己不因此常常詞窮墨盡。然而時間告訴我,這一切,只是空想了,過去了的我終究是找不到,回不去了。所以在如今的高中生活里,我才發現自己遺失了太多的美好。
(四)
在現在的生活里,同桌有一手很漂亮的行書,她也很喜歡在家裡做好各科作業,她喜歡看英語書,喜歡支持我參加各種比賽。我又想到了我的前任同桌,在光與影中交錯,記得何年何月我們一起支持對方參加廣播站的競選,她以甜美的形象和乾淨悅耳的聲音完美勝出,從此我成為了她忠實的聽眾。而如今一切站在那間房屋裡的是我,我只是很小心的希望雲朵捎去我給遠方的她的祝福。假若我們相遇在兩年以後,是否還會記得當年許下的承諾,是否還會一起為了新出的動漫海報而沖向“星期四”,是否我們還會穿着同桌裝一起打鬧,談天說地。我註定是一個喜歡回憶的人,喜歡和每一點滴走過的路說一句:又見咯。其實我骨子裡從來都是不安靜的女生,我喜歡一起鬧,一起玩,喜歡和很多陌生的影成為熟識的人,但在高中里,他們都告訴我:你好安靜哦。即使我心裡一百個不願意,彷彿面對現在也是無能為力的事情。如果我長大兩歲,我說的是如果,我一定會不這麼安靜,但是那不代表不低調,我本來就是這樣,只是我常常表現不出我的不安靜元素,於是才有了他們口中的“你好安靜哦。”
餘暉灑落一地,太陽又要離別這片天空的光和熱。我該怎麼做?黑夜的恐慌,白晝的卑怯,我真是一個糾結的人兒。
我想過前世,我一定不是一個書香子弟,而是一個仗劍走天涯的風流俠客,或者是一個盜亦有道,劫富濟貧的神偷,但現實的那厚厚的憲法告訴我:孩子,你離那天,遙遠極了。我只好半夢半醒,彷彿睡眼惺忪,看着這個迷離的世界,是好呢?還是壞呢?可是,這一周我最想的,一下子逆轉,我想着兩年後,兩年後的種種也許的因果,假若我長大兩歲,我會像現在一樣繼續寫着這些不知道為什麼想寫的文字,然後我會用它們投稿嗎?那時候,我會因為大學即將選擇哪種科目而絞盡腦汁,然後我萬一順利的上了大學,我會不會像他們口中的“大學是天堂”一樣感覺美好,還是會為各種論文或者作業再或者考試而沒日沒夜的在電腦上‘工作’。可是,我無權知道這一切的一切,然而我的心,還是想着,我假若長大兩歲…
(五)
我的很多朋友說,我是好學生,因為我從來不會參加他們的‘危險’活動,從來不會是因為挨批評而進入學生會那件辦公室,即使我考得很差,可是我還是沒有放棄過上學讀書。時光荏苒,蹙眉之間,驪歌唱罷,餘音回縈,可是,那一片天下已不再是曾經的天下了,和着滿園燦爛的水仙花,笑着流淚的那些面頰別離,通往高校,或是職高,曾經輟學的如今都可以領工資了,那些熟識的面孔一點點成熟了,而我依舊那麼幼稚,幼稚的站在原地。年曆表一天天變薄,我只是想知道,兩年後的11月,自己面對那成人禮,是麻木的嘴角上揚,還是感動和心酸統統化作淚水流淌。
假若我長大兩歲,親愛的媽媽,扶我一把,別讓我掉進永久的回憶那個黑洞,找不到走去新天地的路啦。
(六)
馬雲說:今天很殘酷,明天很殘酷,後天很美好,但大部分人死在了昨天的晚上。這句話在我身上很深體會,但我是那個休克在昨天晚上,後天又從眾多的屍體裡面爬起來嚇人的那個人。就像現在,我前天還在為站軍姿而希望軍訓結束快點,今天就開始懷念我們在那個溫柔的教官的指導下的訓練,懷念那些不是冷漠而是團結協作的笑。沒有because…so…的日子,我的文字從一張張紙上送到回收站里變成紙漿,又化作空白一片。其實,如果要我去尋找一個丁香一樣結着愁怨的姑娘,我更願意跑到刀馬旦里去做那個穿越的華裔姑娘,演出風馳全場。今天又只留下我一個人坐在冰冷的房間,假若我長大兩歲,我應該此刻走在校園的黃桷蘭樹下,想着父親將要來得生日,我會送給他什麼,媽媽會不會已經做好飯菜,等待我們教學樓發出“下課時間到了,老師你幸苦了!”的鈴聲。假若我長大兩歲,我想我一定會飛馳在回家路上。
(七)
重慶的深秋和冬日沒有區別,都是寒冷的,這個霧都,終於在我每天清晨起床,被這個笑話“霧/它/沒有惡意/它/只是想/讓大家知道/牛奶/有多濃。”所包圍。
在這一場霧裡,我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能走到兩年以後,我只是把回憶都盡量壓縮,以免,我無法繼續。可似那薄薄的紗,很長很長,一不經意我又扯了出來,我就坐在那裡,看着它,紗的那頭連着的是兩年後,我想假若我長大兩歲,但我知道我不可能像那個華裔姑娘穿越去兩年後,但是我的回憶在變成憧憬,我不知道會飄向哪裡,就像清晨我的聲音在薄霧裡輕輕喚醒同學們的夢,帶着祝福走向下一曲。為什麼,我會寫成七段,因為,媽媽說:聖經里,七是代表美滿。
我伏在窗檯看着北斗七星,可我距離兩年,就像此刻我住在西南方,和那“七”還得漫漫兮兮。
假如我長大兩歲 標籤:假如給我三天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