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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中行走湘江風光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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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飄雨的春日,我感覺心有些疲憊,決定一個人出門看看雨中的長沙。

  我雖然是土生土長的長沙人,對於長沙的了解多限於文字。小時候,親近她的時間會多一些;長大以後,學習壓力和工作忙碌,逐漸疏遠了那份親近。尤其是大學畢業后,一直在外漂泊,長沙的印象在腦海中愈發模糊。朋友們說我對長沙沒有什麼好感,可能吧。疏遠久了,重新找回感覺,是需要時間的。

  不知何時開始,莫名地喜歡下雨的日子。似乎潮濕的空氣,讓我的心滋潤了不少,心情也會自然轉好。

  坐在公交車上,頑皮的雨滴一心想擠進車廂,在車窗上一次次嘗試突破。車窗玻璃也不客氣,用自己的身體阻擊着雨滴,雨滴似乎有几絲泄氣。只是她不會輕易放棄,一瞬間,她又發起了攻擊,“噼里啪啦”的聲響不絕於耳。無論她如何努力,車窗玻璃依然擊退她毫不費力,撞疼了的雨滴開始流淚,淚滴在車窗上形成一條條曲線,留下了遺憾的印跡。

  過於專註雨滴,我有些忘了此行的目的。公車上播報到站的消息,我才回過神來。自己也覺得有些可笑,成人的年紀依然有幾分孩童的氣息。

  隨着人群在湘江大道的一個站下了車,眼睛一下子亮了。以前那條窄窄的沿江路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條寬敞的柏油馬路。穿梭在雨中的車輛應該是最開心的,一輛輛像野馬撒歡般疾馳而過。我先前看過新聞,知道這條路早更名為“湘江大道”。為了提升長沙的城市品位,長沙市政府在湘江沿岸開闢出一條休閑風光帶,與天心閣、橘子洲、嶽麓山相互呼應,“山水洲城”的城市名片早已揚名海外。

  我撐着傘,沿着風光帶向北行,一陣花鼓音韻飛入了耳中。花鼓戲是長沙的地方戲,深受大眾喜愛,當年毛主席情有獨鍾。花鼓戲劇目來自民間生活,對於普通老百姓而言,都是耳熟能詳的。如《劉海砍樵》、《打銅鑼》、《補鍋》等。我也是一位花鼓戲迷,每每聽到二胡的悠揚,我都會怦怦心動。

  我加快了步伐,在一條長廊處,一群人擁在一起,花鼓的音韻就是從人群里飄出來的。聽得出唱的是《劉海砍樵》的選段,一男一女唱得有板有眼,像模像樣,應該是有些功底的。圍觀的人很多,我擠了進去,看見幾個白髮蒼蒼的老人正意興正濃,有的拉二胡,有的吹長笛。演唱的一男一女穿着戲裝,抑揚頓挫,引來一陣陣喝彩聲。圍觀的有老人,有青年,也有乳臭未乾的孩子。據報道,中國的地方劇種受到了其他藝術形式的衝擊,受眾正一天天減少,花鼓戲也面臨同樣的問題。心頭忽然湧起諸多感慨,這些老人是忘不了花鼓戲曾經帶給他們的快樂,他們正盡全力在傳承着優秀的民間文化,給後人留下寶貴的精神食糧。

  離開了老人們,我繼續前行。雨好像小了一些,我放眼前瞻,依然有些雨霧,一座高閣隱隱綽綽映入眼帘,我想那應該是“杜甫江閣”。當年大詩人杜甫曾寄居於此地,不過原有的建築早已不在,如今的“杜甫江閣”是新建的,以此提升城市的文化品位。

  “杜甫江閣”為湘江風光帶的一部分,與橘子洲、嶽麓山隔江相望,距天心閣不足一千米。江閣園林區佔地6000多平方米,建築面積3800多平方米,主閣共分四層,高18米。2002年長沙市政府決定正式修建,2005年9月19日整個建築全面建成並通過專家驗收,隨後向市民進行試開放。

  雨水將江閣外圍沖洗得乾乾淨淨,較之晴日里更亮麗了。原想上樓去看看,只是看到有一部分變成了茶樓,早已沒了心情。到底是經濟在衝擊文化底蘊,還是文化底蘊原本就是經濟的附屬品,心中有些鬱悶,沒有了前行的打算。

  這時,我走到了江邊的護欄旁,兩眼望着雨中的湘江,較之以前更為開闊。雨水與江水接觸的瞬間,撞擊出微微波浪,一個個波浪,爭先恐後流向遠方。想來雨水和江水也是快樂的,他們唱着歡歌,向遠方的大海奔去。江面上零零落落地停着幾隻船,在微浪中輕輕搖曳着。江心的橘子洲,由於雨霧的緣故,看得不甚清晰,可朦朧中的曲線竟然是那麼誘人的眼睛。

  尤其是江頭的毛主席巨型頭像,讓我的遐思飛回到往昔的崢嶸歲月……眼睛離開了雨中的橘子洲,我向對岸望去。對岸的群山連綿起伏,彎彎的曲線勾勒出一幅美麗的水墨畫,水墨畫的主角是長沙的名山——“嶽麓山”。望着雨中的“水墨畫”,剛才的鬱悶一下子消失了,來時疲憊的心漸漸舒服了。

  當身處風景之中,才覺得自己的心徹底放鬆了。人原本就是自然的一部分,融入了自然,一切就變得和諧,心境在不經意間改變,多麼希望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眼前的畫面永恆定格。

  我知道這只是我的一廂情願。城市的腳步總是不停地向前奔跑,鋼筋水泥的城市,留給我們眼睛的喜悅越來越少。多年以後,這條湘江風光帶是否依然美麗?是否還能把我疲憊的心撫平?未來的事,誰又說得清。無論怎樣,我曾經領略過她雨中即景,這樣的美好會伴隨我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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