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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玩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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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早的玩伴叫國邊,年齡和我相仿,是鄰家最小的男孩。國邊的臉圓圓的,鼻子扁扁的,眼睛比我的還要小。手裡總愛拿着一把小彈弓,但從沒見他打鳥。

  那時每天上午姥姥都要帶我去醫院打針,等吃過午飯我就把我的小汽車和布娃娃拿到姥姥家屋后陰涼的地方,然後到國邊家去叫他,他自然也拿着彈弓和心愛的花皮球出來跟我玩。

  我倆先玩過家家,他當爸爸我當媽媽。爸爸出去上班,媽媽在家洗衣做飯看孩子。

  有一次姥姥看見我倆玩的遊戲很生氣,她堅決不讓我當媽媽,為了繼續玩我倆只能交換角色,從那以後他只能當在家洗衣做飯的媽媽,而我必須當爸爸。即使那樣我倆玩的也很開心,常常忘了回家。

  玩夠了過家家我倆就去草地抓毛毛蟲,抓到后國邊就飛快的跑回家端半盆水來,我把蟲蟲放到盆里,然後一起看它游泳,等蟲蟲游不動了國邊就把它撈出來,我就用小棍摁在蟲蟲身體的中間在地上來回的蹭,直到把蟲蟲肚子里黃的綠的內臟擠出來,然後輪到國邊上陣了,他一腳踩上去用力一捻,他再抬腳時地上只留下一點點濕痕了。沒有了毛毛蟲我倆就去抓蜻蜓~撲蝴蝶。我倆總能找到好玩的東西。

  傍晚時分我倆一起到大門口等,我等大舅飯盒裡的好吃的,他等他爺爺箱里賣剩下的冰棍。如果運氣好的話我也能吃到兩根化的剩半截的冰棍。可我的好吃的卻從不分給他吃。

  跟國邊玩他得讓着我,有一次我倆因為搶着按毛毛蟲打了起來,我沒打過他就哭着回家找姥姥,姥姥見我吃虧了就領我去找國邊媽,姥姥不依不饒,國邊媽沒招只好當著我們的面打國邊,直到把他打哭我才不哭了。然後抹乾眼淚又拽國邊重新去玩毛毛蟲。就這樣挨過打的國邊就再也不敢惹我了。

  後來母親把我接回到兵團的家,打那以後就再也沒見過國邊,不知他現在過的好嗎,是否還記得我!

  回到兵團的家我有了一個新夥伴,也是鄰家的男孩,他的小名叫連會,只比我大幾個月,他的頭髮有點黃,像乾枯的小草。鼻子也是扁扁的,嘴唇上常常掛着一條青鼻涕,但他的眼睛比我大,個子比我高。

  跟他一起玩的時候他得看他弟,而我得看弟和妹。當弟妹們在一起玩的高興時我倆就把他那副破的起層的紙牌拿出來玩,我倆玩的遊戲叫‘進貢’,每當他憋不住出去尿尿時,我就把牌一張大一張小摞好,他回來后我先抓牌,當然,我抓的都是大牌,他抓的都是小牌,這一回他必輸無疑。

  連會是個見異思遷的傢伙,每當住在房西頭那個漂亮女孩來叫他,他扔下我就跟人家跑了,有時還受那個女孩的指使回來欺負我,弄得我再也不想跟他玩。等那個女孩把他甩了以後他又回來找我玩,畢竟他是我唯一的夥伴,我還得跟他玩。

  有一件事他必須找我幫忙,那就是掏耳朵,每次他的耳朵痒痒了就來找我,而我每一次都耐心細緻地用火柴棍把他的耳朵清理的乾乾淨淨。就這樣我承包了他的耳朵。直到我們一起上學,直到我們都有了新的夥伴。

  現在我們都已過了不惑之年,也都有自己的生活。就是偶爾見面流露出來的還是那份親切,而我們之間的感情也從單純的夥伴升華到手足似的親情。

  在我心中他永遠是朋友·~是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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