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最容易讓人們想起大山了,嚴冬時有臘梅在寒風中傲霜鬥雪,初春時山茶花迎着冰霜含苞露放,三月桃花露出了粉紅的笑臉,再有些時日,杜鵑花又會在山崖間,瀉洪道旁競相開放,蘭草花也會在幽靜的山谷里,悄然綻放,發出淡雅的清香。 春天是山花爛漫的季節,是風雨充沛的季節,記得在山裡工作時,早上出門,外邊是陽光燦爛,萬里無雲,可到了下午卻又是大雨傾盆了,常常害得我淋的象個落湯雞,因為不喜歡穿雨衣,雨季淋濕衣服是常事,那時因為年輕,什麼都可以不在乎,因為年輕什麼都不怕,何況只是淋點雨。
山裡的春天,因為有了鮮花,有了雨水,空氣更加清新,環境更加優美,只是山村依然是閉塞的,信息不通,交通不變,遠離城市,想買些東西都很困難,所有的衣食住行需要都是最簡單,最簡樸的。
早年我所在的三線廠,因為是生產軍工產品的,管理上靠近軍隊,工作服是廠里統一發放,最早去廠里吃飯的碗也是廠里發的,所以上班都是聽着軍號聲開始一天的工作,下班也是在高昂的軍號聲中結束的。
三線廠的工作人員都是從全國各地挑選來的優秀人才,記得我們單位的衛生所里的幾位主任醫生都是當年蘇州市醫療界的高手,廠里的工人生病了,基本上不用去外邊看,婦女生孩子也是在廠醫院完成的,沒花多少錢接生,生出的孩子比現在在城市裡大醫院花上七八千或上萬元的接生費生出的孩子還健康。他們的醫術高明,醫德高尚,讓人敬佩!
蘇州同事的吳儂軟語,給我留下了深刻而美好的印象,偶爾年輕的男女青年打情罵俏時,女孩急促而動聽的叫罵聲也象是在唱歌呢,南方的男人就是這點好,無論什麼事都知道讓着女人,非常懂得疼愛女人,在家裡什麼事都做,從不說家務活是女人做的,最令人難忘的是:小梨園的早晨,十幾棟樓里,一家家男人拎着馬桶,走出家門,去公共廁所倒馬桶那壯觀的場面了,山區的早晨常常在那些男人,拚命刷馬桶的聲響中醒來。
記得我的同事們常說:昨夜沒睡好,那是因為另一位方姓男士常在夜裡和太太吵架,吵就吵唄,還偏偏拿掃帚簸箕出氣,在樓道里摔來摔去的,那東西不值錢,摔起來還響,吵的鄰居們睡不好覺,可我想他們一定是既想解氣,又想發泄,但又怕摔壞了值錢的東西,所以總拿那個摔不壞的簸箕出氣的緣故吧。由此可見,南方男人在生氣的時候也很有理性,決不摔值錢的東西。不像北方男人,一生氣就失去了理智,好象吵一次架,就不過日子了似的,為了發泄,拿到家裡的一切都摔,不管有用沒用,值不值錢。等到氣消了的時候,後悔莫及。還是向人家學着點吧,要解氣也只能摔些簸箕之類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