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路邊的小河倒映行人瑣碎的思緒,
我看得出他們都經歷了不同的人生,
我也對着水面,隨意一笑,
青春似在,歲月安好。
2
13年的夏天,
我選擇留在東北,放棄回家。
結果整個日夜未曾合眼。
我輕身伏在窗口獨自等待黎明的到來,
1點,2點,3點,天亮了,
我毫無猶豫起身奪門而去,去往最近的湖邊。
3
我來的時候天還沒完全亮,我以為我是第一個來到這裡洗滌心靈的人,
結果卻發現有些許老人已捷足先登,他們不說話,不看人,嘴裡彷彿念念有詞。
我猜他們在回顧自己的一生,好像還有點牽挂,但湖面卻道不出他們的思緒和經歷。
我記得那時我也對着水面,隨意一笑,
但湖面寧靜,無聲。
4
我以為是這些年我發生了太多的變化,我的心情起伏不定。
所以我逃離到了內蒙古,帶着我的女孩。
那草原,積着水,車輛排着隊也爭先恐後的過着草原上的大湖(雨水形成)。
我坐在呼倫貝爾的曲河邊,頂着藍天和白雲,看着這場熱鬧。
看累了,我也就躺下了,那草地,柔軟得像母親的懷抱。
我的女孩也輕輕依偎在我的身旁,我輕聲問她,後悔嗎?
她說不後悔。
我明白她不後悔跟我坐了30個小時的火車來到這,不後悔跟了我。
周圍沒有人,於是我也放心的笑了,笑聲蕩漾在乾草河邊散發出的泥土芬芳的空氣中,連牛羊馬蟲,也紛紛朝我看來,覺得好奇。
5
回家之後,我的兄弟悄悄來看我,他之前沒跟我說,還帶了一瓶酒,他就是這樣,來就來還總帶東西。
然後我們吃着菜,喝着酒,我頻頻誇讚着好酒啊好酒。
其實心中不免泛起愧疚,
我知道其實這瓶,如美人般的美酒,是不屬於我的。
好像就像,如美酒般的女孩。
6
後來兄弟們慢慢也離我而去,
我才想起,我在曲河邊的笑聲,差點嚇得牛馬們驚慌失措,狼狽的逃跑。
我還笑它們無知。
等到今天我在路邊的小河邊,
對着水面,隨意的一笑,
我才看到了我,那扭曲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