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做個奇怪的夢,夢見自己愛車被人打破,自己到做了一次潑婦,大罵出嘴;母親帶着哭得像孩子似的我滿街去尋找那個人,尋尋呀尋,我哭哭呀哭……
夢醒了,夜深沉,秋風漸濃,窗外一排桔紅色的燈光,在秋風中揺曵,斑駁陸離地散落在床頭邊。
明天是農曆十月初一,按當地風俗,應為離世的親人,去墳前燒把紙錢。
母親離我已有五個年頭,想想這些年,沒能一次親自為母親送一把紙錢,心裡不禁湧出無限酸楚的內疚。
母親是位要強的人。
在我的記憶里,那時剛實行責任田制,做生意在人們腦海里還沒有洗掉走資派的形象;母親不懼,經常用板車拉着我在市鎮上賣饅頭;記得有一次,城管人管市,母親帶着我躲在玉米地,一躲就是幾個小時,時值初秋,太陽如秋老虎,熾烤着人頭髮舞,母親用圍裙為我撐起一片陰涼。
改革開放后,母親走村竄巷,收購農家雞蛋,當時收購一個雞蛋只有三分錢,收集兩筐后,去二百公裡外的徐州市去兌現;日子在母親經營下,家裡漸漸起色了,蓋了新瓦房、添了永久牌自行車、永久牌縫刃機。
母親那布滿蒼桑的臉上經常寫滿了笑意。
我姐弟三人,數最小,也是母親最疼愛一個;大姐姐22歲時,因病無治而過前離開了,這件事故帶給母親打擊最大,白髮人送黑髮人,因此在三年內母親精神都處於發悚態狀中,當時我讀高中,家裡開銷很大,母親迫於生活壓力、重新南下上海廣州做起生意,供我讀完高中、大學。
現在,我有了工作,組成自己小家庭,日子也好了,母親卻永遠地離我而去了。
午夜的燈光更涼了;枕邊那掛着淚痕在燈光里顯得更加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