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經常回到小巷,那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地方,她讓我很是懷念-----題記
不經意地在街上漫步,不知不覺又來到了小巷,這個我曾經生活過的地方。
熟悉的小巷,不熟悉的臉龐。以前簡陋的磚瓦房不見了,到處都是新起的樓房。小巷中間,那棵我們經常抱的大槐樹已不見了蹤影,以往狹窄的小巷變得寬敞而明亮。
輕輕地從小巷走過,遠處傳來幾聲小販的叫賣聲:"甜玉米!!甜玉米!!又大又甜的玉米!".彷彿一下子把我拉回到了童年,少年。我看見父親穿着灰色中山裝從小巷那頭走過來了,他身板筆直,眼神明亮。身後跟着我那慈祥的,個子不是很高的母親,一頭齊耳短髮,穿着藍色斜襟短褂。他們急匆匆地的樣子是要回家嗎?
那不是我的哥哥姐姐,他們放學了嗎?個個背個花書包,蹦蹦跳跳地向我跑來,邊跑邊向我呼喚:“小妹,小妹,我們放學了!”那不是小夥伴盼雪,紅袖嗎?她們在向我招手,難道又叫我過去和她們玩過家家,捉迷藏嗎?
“靜兒,是你嗎?”,一聲親切的呼喚將我喚回現實。是何大大(伯母的意思)。她老了,雖滿頭銀髮,可梳理得很整齊。
“是我,大大!”
“真的是你?孩子!”
“真的是我,大大!”
那,家去吧!大大給你做好吃的。”
看大大盛情難卻,我就去大大家小坐了一會,聽大大講起我小時候的陳年忘事,大大笑着,我也笑起來。
看時間不早了,我還有些事要辦,我謝絕了大大留我吃飯的好意,和大大揮手再見。
告別大大,我依然漫步在這即熟悉又陌生的小巷,我聽見了鳥叫,聽見了蛙聲。聞到了桃園裡桃花散發的芬香。
是啊,過去我們小巷的後面有兩個大桃園。每年三月的時候,桃花開的可好看了。我們在桃樹下跳舞,唱歌,玩耍。當然那時小巷裡的人生活都不富裕,所以我們這些孩子,大多的時候是在桃園裡挖野菜。每每微風吹過的時候,桃花飄落,撒我們一身,我們會歡叫着,邊跳邊笑,當桃花隨着笑聲紛紛落地,我們心裡也會有一種不舍。
最難忘的是東桃園。它裡面有兩棵大柏樹,他們彷彿天生一對,距離很近,相向而生。夏天的時候,綠樹成蔭,是我們乘涼的好去處。樹中間最大的枝被人鋸掉,成了一個樹墩,四面剛好有四個枝蜿蜒向上,天生的四個板凳。樹不高,最熱的時候,我們會最坐在樹上打撲克,非常愜意。
至於西桃園和苗圃,更美。除過有一些桃樹,還有幾個小花園,春天的時候,花兒競相開放,就像是開媲美盛會,一個比一個漂亮。記得西花園最美的就是那個花藤走廊,走廊不算很長,四周花藤開滿了花。走廊的中間還有一個花藤鞦韆,我最喜歡坐在上面盪鞦韆,盪啊盪,就在鞦韆越盪越高的時候,我的心兒飛上了藍天。
。
一縷清風吹過,把我從沉醉中驚醒。我再望望我曾生活過的小巷,它雖然還是那個小巷,可早已物是人非。
熟悉的風景已不再,那些桃園,柏樹,花兒,鞦韆已被剷除,取代而起的是一座座高樓大廈。雖然偶爾遠處也傳來幾聲商販的叫賣聲。但一切已不是原來的摸樣。
輕輕地走去,看看這歷經時間蹉跎的老巷,那種溫暖即可傳遍了全身。就像是被父親的手握住,被母親柔柔地抱着。
這時,突然發現不知誰家門前,放了一盆茉莉花,此刻正鮮艷怒放,散發出沁人心扉的香味。它的美麗,讓人窒息。她盡情開放着,給這熟悉的小巷帶來了更艷麗的顏色。
站在這小巷。我久久不願離去,我沉醉在這裡,痴痴地待着,待着。
有幾位老伯出來了,他們聚在在門口閑聊,有四五個孩子也出來了,他們踢起了毽子。他們是這小巷的一直陪伴者。有一個老伯拿出了一張桌子,熱水壺,桌子上面放上茶葉,玻璃杯。另一位老伯接着沏了幾杯水。只見碧綠的茶葉在杯中旋轉着,旋轉着,清亮,明媚。並不時散發出一陣茶葉的清香。就像這幾個老伯,不急、不燥、不沉、不浮,淡泊一生。也只在這小巷裡,淺斟清茶。任世外紅塵漫遍,你爭我斗,卻無一絲嘆息,如看待清茶水霧般任它飄蕩,消散。
我永遠也寫不完這小巷的美和對它的熱愛。它既熟悉又如此陌生,永遠深藏於我的心中。
走出小巷,我又看到鞦韆在盪,柏樹再長,又聞到那桃花的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