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話說得好:走遍青山綠水情未老。回望我這麼多年來在自己所酷愛的寫作山道上摸爬滾打,由當初的一頭青絲和滿面紅光變成了如今的滿頭銀霜和滿臉的皺紋,冬去春來,花開花落,歲月留不住,歲數不饒人,自己也隨着逝去的歲月漸漸變老,回想回望自己這麼多年持之以恆的寫,自己過來的、體驗的、思索的、得到的、失去的、付出的艱辛及灑下的汗水,還歷歷在目,着實有幾分欣慰也有幾分苦澀。
回想我開始寫作的時候,最早是在上個世紀的80年代中期,那時我在我們牛角寨的小學里當代課教師,牛角寨是我們讓烈村的一個自然寨,為開設牛角小學,還是老支書花了很大的心血和精力爭取得到鄉中心完小的鄧校長許可同意開辦的,沒有校舍,沒有課桌椅,開辦小學談何容易?老支書找到我,劈頭就是這麼一句:“你是牛角寨里的第一個高中生,我們牛角小學的老師你不當那個當…..”我二話不說就應承下來,租民房當校舍,課桌椅學生們就從自己家裡帶來,就這樣我一人一校帶一個一二年紀複試班,白天為學生們上課,早晚忙着我自己家裡的責任田土,雖然十分艱辛,但我還是萌發了寫作的念頭,因為我在校讀書的時候,語文成績一直優秀,當時就花上自己代課老師那點微薄的工資訂閱《湖南文學》、《長江文藝》等文學雜誌,邊看邊學寫詩歌和散文,雖寫了不少,但只是在當時的《湖南文學》發了一首題為《辣椒紅了》的小詩。真讓我欣喜若狂。
我的代課老師生涯只有5年的光景,時間雖短,我學到的東西卻終身享受,那就我的漢語拼音讓我20年後仍然讓我依託拼音很熟練地用電腦寫文章,別看我平時的講話帶有很重的方言音調,但在電腦上寫文章,我的普通話拼音咬得蠻準的。
到了上個世紀的90年代初,我離開了代課教師的講台,來到了鄉文化站當一名半脫產的輔導員,對我來說,視野開闊了許多,我就開始學寫新聞來,好像我還是寫新聞的“料”,剛開始寫了幾篇消息給我們當地的一份黨報《團結報》投去,很快就見報了,一下就激發了我寫新聞的積極性,寫得多也見報多,真有點一發不可收拾的勢頭,我在鄉政府任文化站輔導員的年頭裡,曾有人這樣說:你把這個鄉的角角旯旯都寫遍了。這話不假,有時在這張報紙的同一個版面就有我的兩篇新聞稿件發出來,就這樣,新聞寫作為我打開了一條新的通道,徹底改變了我的命運。我被縣廣播電視局破格錄用,從一個土土長農民的兒子來到縣廣播電視台當上一名電視新聞記者。
就新聞寫作而言,對於我來說,真是摸着石頭過河,我不是科班出身,儘管當上了名正言順的縣台記者,也是半路出家,沒有厚實的基礎和前提,一憑愛好二憑勤奮三憑悟性,初學寫新聞時,那知道新聞里有消息、特寫、現場短新聞、通訊以及新聞的六要素等等,只曉得在校讀書時老師講的記敘文和說明文兩大類,於是我就多看多寫,學着寫着也就寫起來自如了,寫起來像新聞是新聞了,就好比我們鄉里的木匠在建造一棟新房子的過程中,涉及許多物理數學方面的知識原理,理論上他們講不來,但實際應用起來是那麼的得心應手呀。在新聞寫作的道路上,我本身就是這樣類似的“木匠”。
回望我初寫的新聞,不難看出,我是從消息起步的,剛一起步就十分講究新聞的亮點,特別注重從司空見慣的新聞事實中發現新的亮點,同時很注重標題的新穎和獨到,新聞題材一般,題目卻十分新穎,你說,這樣來自基層通訊員的稿件,編輯能不採用嗎?
後來我進城了,視野更寬,新聞題材更廣,每天都有寫不完的新聞,而且是站在全縣的高度,稿件的採用率明顯高了許多,新聞稿件的質量也有了質的提升。
這些年來,我先後應邀在縣委宣傳部、縣國稅局、縣信用聯社、縣煙草局舉辦的通訊員培訓班講課,事先他們請來是報社的編輯記者,論資歷論學識都不及他們,我該講什麼呢?想來想去,我就講基層通訊員如何揚長避短,如何研究各類報刊雜誌各有側重的稿件需求以及每個版面每個欄目的用稿特色,然後,投其所好,有的放矢去采寫新聞和投寄新聞稿件。我說,如果你真正做到了這一點,你的稿件的採用率就高了,我就是這樣做的,這就是我的新聞寫作的成功之處,久而久之,我就在這個小縣裡小有名氣,成了大家公認的“名記”。
這麼多年來,給報刊雜誌寫新聞寄新聞,我都是業餘的,在縣電視台當記者,下農村,進機關,走企業,接觸面廣,一個前提我在高標準高質量完成台里的新聞報道任務外,忙裡偷閒寫一些文字新聞給報刊雜誌寄去,源源不斷的新聞稿源更加激發我的寫稿熱情,而且題材更加廣泛,表現手法更加嫻熟,有耕耘就有收穫,有付出就有回報,在《團結報》的通訊員中,我連續十二年被評為優秀通訊員,各類獎項數不勝數,也許在通訊員的隊伍里是屈指可數的。
正因為我孜孜不倦地寫,先後被借調到縣委建整扶貧辦、縣委組織部、縣委宣傳部、縣財政局從事新聞報道和相關的公文材料寫作,每到一處都讓我寫作水平有了質的提高。尤其是到了財政局,讓我涉足了調研文章的寫作,而且獲得了成功,近年來在國家、省、地區相關的雜誌上發表了數十篇財政方面的局領導署名調研文章,有的還入選省財政廳編的優秀理論文章集。
這些年來,我在寫新聞的同時,也寫寫散文,特別是我結識之後,寫散文的積極性更加高漲,手法更加嫻熟。被編輯們推薦上了優秀會員榜。回顧我寫的散文多半是鄉土的,我熟悉的,就寫我的山裡鄉親豁達質樸大度的情懷,用很自然很平淡白描手法來敘述鄉親們的激情如火的追求與嚮往,他們的故事深深刻在我記憶里,我的散文是我的真情流露,是我對於他們的真善美的讚頌,字裡行間傾注着我的真情實感。
人要學會感悟。我很佩服籃球明星王治郅說過的一句話:,“我們這些球員,就像工匠一樣,這輩子註定只能做這麼一件事,做好就行。”我也一樣,這一輩子也只做好了一件事。那就是不論到什麼單位,不論遇上什麼波折,還一直很固執、很執着、不放棄的筆耕不休。
人要懂得感恩。回想起來,還得感恩當年的5年代課教師、5年的鄉文化站輔導員、10年的電視新聞記者經歷和目前縣財政局辦公室這個崗位,感恩這個平台,感恩各位編輯的熱心指點,感恩天南地北文友們的支持與關懷。
回望自己一路走來的腳跡,的確有艱辛,也有欣慰,就如同一棵根植山裡的果樹花開花落,幾經風雨,到了秋日還是掛上了一樹累累的果實。
每當我回過頭來讀讀自己發表在或其他報紙雜誌上的散文,我想,我只有不停地寫,通過作品來自我印證,自我總結,自我回望,自我安慰,自我審視,自我鞭策。
我想,自己是否應該出版一本新聞作品集和散文作品集,給後人留下兩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