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
有人跟我如是說:
他,被一個美女拐到西安去了。
我詫異的問:“是真的嗎?”
他們回我說:“是真的。”
那一月
我打了好多個電話,
最後也聯絡到他,
他,真的離開了東莞,
去那邊種果樹當莊主了。
那一晚
我從南嶺之南,
穿越了萬千山水,
來到了秦嶺之北。
我輕身掠過千年的都城,
來到他大山腳下的農莊。
對着一桌農家美味,
他開了兩瓶珍藏。
說是分別十載,
每年須喝它一個滿杯。
那一日
他說我是他的戰友更是他的客人,
非要帶着我去觀法門、仰黃陵,
去感受關中人文和古國的遺風。
還有那億萬年的落塵堆積成的塬,
它令八百里秦川肥沃得無以倫比。
難怪風靡全國的陝西富士,
那種味道能讓你每日不離,
原來這裡的人們種植水果,
用的都是最好的土地。
那一刻
我照常早早起來,
藉著雄雞的鳴唱,
巡完這河灘邊上的果園。
三百餘畝,有模有樣。
高高的核桃樹果子滿枝;
架上的獼猴桃累墜滿棚。
還有她,
一個生於咸陽的姑娘,
她精明強幹潑辣大方,
她安排事務處處擔當。
問她為何而勤?她說:
她依了一個有夢的農莊。
還有他們,
一對活潑聰明的兒女,
乖乖巧巧、俊俊朗朗。
那一瞬
我未忘問起這十年之好,
他坦然說是老天的寬厚。
在他決定離鄉背井之時,
似乎沒有將愛情看得那麼高,
只是一個人,都有一顆心,
她許了他一個天荒地老;
他只贈了她一個五十年的麵包。(注)
於是畫地為牢把河灘承包。
他們腳踏實地的去耕耘,
希望博取那份心中的安好,
讓那愛情有一個依歸的巢,
讓那日子有份真實的依靠。
(註:租地簽約時一次付清五十年的租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