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離得遠,每天為了早兒到家,做地鐵那是必要的。轉房山線,也就轉成了城鐵,在高架橋上迅速穿行。許久,玻璃上響起了雨點擊打的聲音,愈顯愈大,直到淹沒了車廂里所有的說話聲。我不由得向窗外望去:黑暗的大地顯出一片死寂,隱約看到橋下乾涸的永定河床上幾顆伶仃的植物不停地搖擺着。無數的雨點似炮火一樣向地面砸去,砸出一片凄涼的旋律。
不久,地鐵進站了。我下了站台,來到了最後一層台階的上方。停住了腳步,透過朦朧的雨霧俯視着大地。雨依舊不停地下着,路上的行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大雨而沖昏了頭腦,“手無寸鐵”地在雨中奔跑着。遠處,依舊有幾個指着大傘的小販,吆喝着,卻在無形中幫助着別人。視線接着轉移,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打着把我熟悉的彩色大傘,穿着那件他最愛的軍用大衣,衣角在風中舞動着。“爸爸!那不是爸爸嗎?”我心裡驚呼。爸爸一般都七八點回來,能和我們一起吃飯都成了奢望,可今天卻在大雨中來接我。我的鼻子漸酸起來,眼睛里似乎有什麼東西要掙脫出來。我不知道爸爸等了多久,也許是一小時,也許只是一分鐘,但爸爸對我的愛卻是無微不至的。
我立即向爸爸奔去,雨水拍打在臉上卻也是熱乎的。我撞進了爸爸的懷裡。“給。”爸爸要將傘給我,我不要,卻硬塞給我說:“我去開車去,你在這等我。”隨後離開了。看着爸爸消失在雨中,許久,終於有輛車燈的光線射出,隨後是車喇叭的響起。
我上了車,看到卻是爸爸滿臉的雨水,濕盡的頭髮。表情卻是那麼的堅毅。
初一:劉鴻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