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開你的帆,去乘風破浪,把我的祝福,掛在桅杆上,碼頭上的笛聲已結束了昨天的夢,歲月的思潮還會憶起往日的時光,待到滿載而歸時,再來找尋重逢的岸。
——題記
最後一次站在即將訣別的土地上,看到的是繁星,許許多多的繁星,但那卻是一次惆悵而又寒心的經歷,我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麼。直至現在,我也不能明白:難道相識是為了分別?深入記憶來尋找答案,得到的卻是惆悵和塵封的回憶……
臨近傍晚,這時的太陽已被高高的斜坡上的房屋擋住,透過房屋的間隙一直射向眼睛的朱赤色陽光,似乎正用它那毫不熾熱的光線灼燒人的眼睛。霞正慢慢地向東方燒去,一隻散隊的孤鳥也一齊向東方飛去。
“你要嗎,嗯?”
看着眼前這個似乎陌生的面孔,我有些沉默了。
“這是什麼?”我望着他。
“送給你的,我也叫不出名字,這是可以亮的。”他平靜地回答,實際上,似乎每個人都很平靜。
我沒有推辭,看着眼前這顆吊墜,不免心頭一沉,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覺湧上來,只是短暫的空空的感覺,似乎這件飾品預示着不幸,或是一件不祥之物。對於一個未滿九歲的孩子來說,誰知道這意味着什麼。“這真漂亮!”的確,這顆水晶和水晶中的龍甚是好看。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知道他也沉默了。
每天都在眨眼中閃過,轉瞬即逝。這是今天見到他的第一眼,也只有在這個時候,他顯得格外的與眾不同。神情中看似充滿了一種猜不透的憂愁。
“你要走了?”他低着頭,玩弄着他的吊墜。“去哪兒?”不等我回答,他又追問道,如往常一樣的平靜。天邊的霞照滿了大地,也照在他的臉上,讓我記清他的天真而又猶疑的臉。
“我去四川。”我深深地吐了一口氣,沒有覺得有不幸即將發生在我身上。“我可能不在回來了,也就是在那邊住下來。而且要和媽媽、弟弟一起坐火車去那裡。”我有一種自豪感,為我有一個新家感到高興,更多的是喜歡跨千里的途中。“那你爸呢?”他抬起頭望着我,“不知道,爸爸可能要先將衣服處理完,還要對門市做一些事情,要幾個月後再去四川。”
“唐瑞!這些東西你還要不要?”他似乎茫然了。我回過頭,應道:“哦,來了!”大人在叫我了,我轉身向家裡走去,看着手中的吊墜,我不禁回頭。“再見!”我向他招手,他注視着我,看着我一步步離去。我沒聽見他說了些什麼,只看見他獃獃地站在原地,手中拿着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吊墜……
就這樣,在後來的凌晨三點,在所有人的熟睡中我離開了瀘西,踏上了去往廣安的路程,在我臨行之際,我看見了天空上繁星,從未見過如此多的繁星,但它們卻沉默着,不象往常那般活躍了。
從離開雲南瀘西到現在,已有四年多了。那時年幼的我未曾懂得友誼的珍貴,從不知道分別的我怎知分別的痛苦。後來,慢慢長大了,在小學畢業之際那些往事又被翻了出來,不禁讓我頭涔涔而淚潸潸了。如果聽到小時候那些熟悉的主題曲或看到小時候的動畫片,我的回憶將會再度重現出來,而我將會深深地陷入回憶中了。那一天是我見到他的第一眼——戴着才配不久的黑色邊框的眼鏡,穿着一件黑色上衣,手中拿着一個吊墜……這些已被深深地烙印在我的腦海里。
一直謹記着我們之間磨不滅的許諾——多年以後再相見。2008年2月18日,永遠記得那個日子,那個將五年友誼剪斷的日子。唯有那個吊墜成了我唯一的牽挂。心中留着一個空位置,這個位置,就讓伴我走過童年的那些並肩的朋友來相聚的位置——還有當年的那個吊墜,系兩地思念的吊墜。這是一個被我永遠珍藏的紀念品,一個永遠的神話……
四川廣安友誼中學初中部初一:唐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