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是一名醫生,從20歲起便開始在中心醫院CT室工作。媽媽一忙不過來就會把我帶到醫院照看。於是,我對醫院的一切都比較熟悉:進入大門,左邊是家小賣部,右邊是防衛部,衛生部和傳達室。再向前走十米,會碰到一個小花壇,花壇中央高高地矗立着諾爾曼·白求恩的白色雕像,大約十餘米高,白雕紅座,花池長滿了串紅。現在我還記得向媽媽要不來錢買糖吃時,就把串紅的蕊心抽出來吮花蜜,但自從我發現蜜中有蟲卵后,就再也不敢“喝”了。再向前走約7步,你會看到四幢大樓——門診部,幹部住院部、普通住院部和急診部。門診部有三層,第一層主要是服務站、宣教診室、兒科、口腔科等等診室及中西藥局,幾十餘間,二樓是專家診室、主任診室和胃鏡、彩超、B超等等近二十餘間診室,每個診室都幾十平方米,大的兩百多平方米。對了,從二樓的專家診室旁的休息椅上還可以俯視一樓里的人來人往,頭上是3朵紅蕊黃瓣的大花,綠底棚,從兩側樓梯的中間的窗戶中還可以俯視步行街上的人頭,感覺煞是壯觀。三樓是會議室、娛樂中心、及口腔鑲復、藥物反應,生理反應科……嘿嘿!我還記得劉潤璞當市長時來院視察,在這裡開會時,我“呼”地把門一開;說:“張海娟(媽媽的名字)在這裡不?而我——居然是在向劉市長發問!唉!當我意識到事態的嚴重后……急診是正對着大門的,有兩扇大鐵門掩着,走進去第一步,右面便是住院收費部,再往前走便到了兩個窗口,左側是賣葯的,右邊是挂號的,直往前走便是“貨真價實”的急診部了。我對這裡很厭惡——因為我小時在這挨了好多針,吊了好多吊瓶。從賣葯的窗口向左拐,走7米,便是CT室和X線了。CT為了方便在一樓,有兩台CT機——說得好聽,雖有兩台,可其中一台已“肢體脫臼”了,另一台的牆上還掛着一台監視器,它令我很不舒服,於是它每天都會接受我許許多多的白眼。CT台,我也上過哩!據說是媽媽害怕我得了肺炎才上去的!上去的時候感覺好緊張,但還是蠻有趣的——當然那是我沒病,如果讓它察出有什麼炎症,什麼瘤的病,它也會和那個“搖頭晃腦”的傢伙一樣沒有好下場的。操控台上有兩台電腦,兩台洗片機,原本是去暗房洗的,但後來換了一台一個多高五個人大的洗片機。但覺得太占空間後來就又換了這兩台又小又美觀,還不用去暗房的洗片機,對了,提到暗房,那裡的酸味可真是夠“嗆”!
然後二樓是X光透視的部分診室,記得最裡邊的小屋,王阿姨沒有去世時,病人拍x光片前她總是給病人喝下杯又白又苦的葯,再拍片,說是造影效果更好。我記得剛上二樓左側是會議室,我看沒人,便在黑板上“信手塗鴉”,然後順着樓梯扶手滑下去。
忘了,沿着大廳的走廊向右走便是食堂,我忘不了經常給我雪糕吃的大肚兒廚師。
對了,打掃大院的老爺爺有隻狗叫妞妞,我忘不了它在追趕瓶子時的滑稽模樣。
於是,我忘不了童年的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