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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校副先生

白雲飄飄範文網 編輯:小景

  一次偶遇,讓我有幸結識何校副先生。他身高170左右,球狀腦袋,語言渾厚,帶有濃重的湘西口音。從我倆的交談中得知,他是一位剛剛進入耄耋之年的退休教師。子女皆有出息:女兒在北京工作,小兒曾在澳大利亞留學,現已留在那裡工作。家庭,可以說,在我們湘西是讓人稱羨的。

  何校副先生,很健談,而且直言不諱。退休后,旅遊了祖國的大江南北,還出過國,到過澳大利亞、意大利、法國、德國、匈牙利、瑞士、西班牙等。但目前困擾他的是糖尿病,不過因胸心豁達,精神狀況極佳。

  那天是在回鄉的火車上,我居中鋪,他在下鋪。因白天時間漫長,我坐在廊椅上望風景,看到祖國江山如此多綠,情不由衷地發出讚歎,“美,實在太美了!”

  何校副先生聽之,與我搭腔,並謙遜地問及姓氏。寒暄之後,就一起談天說地。

  當談到祖國的變化時,何校副先生異常地興奮,說:“我就是新中國成長的見證人,它成立時,我已經有了6歲。其中的坎坎坷坷、酸甜苦辣,我也飽嘗個夠。但最苦的要數60年的ˋ苦日子ˊ,當時沒有什麼可吃的,甚至連吃野菜都是件費難的事。”他頓了頓,喝了口水,接着又說,“如今這日子好過了,可惜人又老啰!”

  我瞅着他,額頭上的皺紋,一道道如刀刻似的,寫滿了歲月的滄桑。難后說:“何老(對何校副先生的昵稱),你還算是個幸運兒,退休趕上了幸福時代。”

  何老說:“是啊,自從改革開放以來,能吃飽飯,到吃好飯,這三十年發展可謂神速。不過,老百姓袋子里的錢還不夠多啊!國家是有錢了。”

  我戲謔地說:“國家有錢好辦大事。”

  何老笑了笑,慎重地接過話:“這句話,好像是哪位主席說的。是習總嗎 ”

  我其實也不知道是誰說的,含糊地應和着:“也許是習總吧!”

  此時,何老沒有馬上接話,眼睛望着車窗,放佛在思索着什麼,又放佛心思重重。難后回過頭對我說:“習總說得好啊!我們國家有了錢,就能搞好民生,做實事,增強國防實力。到時還怕美國個屌(方言)。”

  聽到這“屌”,覺得平日里粗俗的語言,此時也很動聽。我說:“有錢好辦事,現如今,一條條高速路,東西南北縱橫交錯;一座座橋樑飛架山谷,一改過去橫跨大江小河;一個個山洞,火車、汽車呼嘯而入,燈火通明。”

  何老瞧了瞧我,說:“你比我年輕,你說說,習總提出的“中國夢”是什麼?”

  我微微笑了笑說:“我在習總提出之前,就寫過“中國夢”。當時我認為:習總帶領我們奔小康,住的是高樓大廈,開的是紅旗、奇瑞,進的是免費醫院,上的是公費敬老院等。”

  何老似乎有些贊同,卻給我講起了一件辦護照的事。何老說:“我們湘西辦護照,要去廣州,大約一星期。尤其是那繁瑣的簽字、問訊,讓人頭疼。起初,最令我不解的,是外國使館問及我的退休金,只有那麼一點點感到不解。其實,我有三千多(高級職稱工資),在我們湘西已經是高工資了,他們還嫌少。”

  接着又跟我談起國外的經歷。首先他說澳大利亞,“那裡的國民素質很高,商店沒有營業員,只有自動刷卡機。顧客自己挑選貨物,自己刷卡交費。如果是我們國家,那還不哄搶而盡。因此,我們國家還要大力加強素質教育,道德教育,人人都做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我沉思一會兒,說:“這恐怕一時半會還趕不上,起碼要等普及高等教育以後,看能不能做到。再加上中國人那麼多,魚龍混雜。”

  何老降低了音調說:“其實,澳大利亞也不是人人都守規矩,關鍵是建立制度。譬如,如果在澳大利亞商店裡,你刷卡不實,發現了罰得很重很重的。”

  我提出質疑說:“中國人這麼多,都這樣,失業不是很嚴重了,老百姓拿什麼刷卡?”

  何老說:“失業救濟金啊!它們那裡的救濟金都有好幾千。”

  我更納悶,說:“那豈不是養懶漢了嗎?可能在當地,也許好幾千,就相當於我們這裡的低保。只不過到我們這樣的國家,他們的錢還能做不少事。”

  何老接着話茬,說:“可能是這樣。也許是他們那裡地廣人稀,物產豐富;國家有錢,發的救濟金就高。它們放牧,一望無際的草場,只見牛羊、牲畜圈(圈地放養),不見人影。”接着又說歐洲國家,文明秩序也很井然。

  我說:“你到的都是發達的資本主義國家,當然比我們好,因為他們起步比我們早。”

  何老長嘆一口 ,說:“也許這就是中國夢!在我有生之年,還能見到嗎?”

  我似乎又在安慰他,說:“你老會高壽的,再說,國家發展如此迅速。用不了多少年,我們的國家會趕上超過他們的。”

  何老此時好像又有了信心,說:“這幾年,醫改有點像國外了,尤其是農村,自己花錢甚少,幾乎是簽字報銷。”

  我趕緊說:“國家在進步,民生在改善。對國家,要有信心!其實,只要國家有了錢,還怕有辦不到的事。只是眼下我國的綜合國力還只是排名第二,再加上這麼一大家子。但我想,用不了多久,我們國家的綜合國力一定會是世界第一,且遠遠超過美國。”

  何老此時精神來了,雙手合起說:“哦米拖佛,但願這天早日到來,如你所說。”

  我緘默了,望着車窗,那撲入視線的綠海,難道不正像親愛的祖國,蒸蒸日上嗎?此時,我對“中國夢”又賦予了新的內涵。

  遠處翱翔的飛鳥,向著天邊,迎着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