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叫“八成”,我不是太懂!憑感覺總比“七成”強些,卻不如“九成”精細。
“八成”窩卻是有稜有角,有邊有沿。在俺街上,以俺家門口畫個圓圈,直徑可別長了。路北老胖家,俺家,路南兩家移動,一家聯通,外加一個雙匯連鎖,當然也不乏有其它家哭着鬧着入伙,結果是模樣子太俊,統統被一頓呵斥,溜了!
眼瞅年關到了,路南兩家移動,一家聯通並排三個小喇叭見天哇哇叫:“入網有禮,趕快換號!”雙匯連鎖也毫不示弱,鮮辣五味,醬醋油鹽擺出去老遠。俺家就不急,眼前沒生意,見天開門最晚。隔壁老胖說得對:“數九寒天,抱窩下蛋!”老夫老妻不下蛋,懶覺卻能睡個夠!
八點整,我開門。老胖一雙眼迷成縫,小聲哼一句:“日頭不毒呀,露頭了?”見我沒言語,自個捂住嘴呲呲的笑。“小王八羔子,來!老伯陪你看北京。”我一把抓住縮在老胖身後邊緊拽住她衣裳角子不丟的大胖孫子。“你喊大仙,喊大仙!快莫!”老胖摁住膝蓋,彎着腰笑。“伯伯!好伯伯!”那小子頭活的很,一張粉嘴在我臉上又親又抹,就是不想看北京。他是昨晚關門時剛剛領教過的。昨晚我開車進城,傻小子一個勁攆,我就說:“娃,要是你不去,我陪你看北京。”那小子一臉好奇,以為這看北京絕對勝過坐車好玩,就迫不及待的嚷我看北京。結果被我一雙手捧了頭顱,高高掂起,臉往北。“北京。。。。看到沒?花花的北京!”那小子估計啥也沒見,只是被我弄得不太舒服,一個勁扭屁股。
那小子在我懷裡,喊着老伯,小嘴又親又抹的不閑着。路南剛出罷攤子的國慶伸着大長脖子,後背着手,一搖一擺的過來了。“該喊啥?快莫!”我沖懷裡的娃使眼色。“王八。。。。”“敢!”國慶一個立正,後背的一隻手冷不丁一指,二目圓睜,唾沫星子隔個路過來了。再看那娃,兩眼一擠,一頭扎到我懷裡。那國慶到底過來了,不依不饒的要奪娃,娃把我當了救星,死死摟着不撒手。他奶奶在一旁胡歪歪:“妻孫,請弄了,弄壞了包!”“咋包?大冬天王八不下蛋!”“養漢精,讓你媽包,你媽啥都會。。。。”再看國慶,嘴一咧,啞巴了。
太陽一點也不毒,又起了點風,有點冷,我跺了一雙腳,作原地踏步跑。身後好多的人,賞看對門移動昨天剛弄回來的幾缸子小金魚。其中有一隻龜,小巧的,被獨自擱在一個透明的缸子里。那玩意可能是有點困,要不就是對新的環境不太適應,閉了一雙小眼睛,縮頭架腦不言語。移動的大經理在一邊眯細着眼睛吸着煙,一幫人嘰嘰喳喳。“你咋不說話?這麼多人陪你一個,睜睜眼也算!”國慶手指頭彈着缸子,拿眼剜着經理,一臉壞笑。“你沒來人家就打招呼,王八蛋加日語,讓大仙給你翻譯。”那經理歪着個嘴吐煙圈,半天弄一句。“奧!”國慶視乎明白,猛抬頭,沖我擺手。“蹦躂個啥?還不到跑羔子季節,過來給俺翻翻,你夥計說啥話?”“信球!它能說啥?抽煙唄,正心焦,一口咬個釣魚島,人家毀人呢!”“就毀你!”那經理跳起來,拿煙頭子砸我,被我彎腰躲過,剛好砸在一路小跑過來的李慧身上。那李慧是嘴裡喊着經理的,看來是工作上的事情,結果被大家哈哈一笑,倒弄得不好意思起來。到底國慶解圍,趕忙雙手扯住李慧衣裳角子,“快莫走快莫走!粘啥也別粘這“八成”窩,你說實話,又精又能個小媳婦,打來這二年,倒退到幾成了?”李慧臉一紅,一隻腳摳着腳下的水泥地皮:“哪呀!俺連“六成”也沒有!”“哈哈!”人群爆笑,再看李慧,一捂臉,跑了!
“八成”窩的快樂特多特多,雖不入大雅,卻是一種十足的生活方式。正正經經做事,快快樂樂做人,錦衣玉食,粗布淡飯皆養人!本人酷愛“八成”,無怪乎累了一笑!
(即日笑談於清茶屋):